高新民早上起来眼皮就在跳,总觉得今天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刚出门就踩了狗屎,蹬自行车上班路上看见路边狗打架走神,一头撞电线杆上去了,车链子还给撞掉了。好不容易上完链条赶到班上已经迟到半小时了,被师傅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后来师傅出门做事,留他一个人看店,谁知道跑来一个提着菜刀的又胖又凶的母老虎。那可真的是母老虎,母的,还因为太胖把衣服上的老虎图案穿出了立体效果,母老虎不论三七二十一就拉着高新民让他跟着去帮她开锁。
他不想去,他总共才学徒1星期,还什么都不懂,可他刚说一句师傅半小时就会回来,母老虎就摆出一张要吃人的脸,大有如果他不去就要把他血祭手里那把菜刀的架势,他不得已,只能拎着师傅的工具给师傅留了一张纸条,跟着母老虎走了。
母老虎把他带到地方,一指门锁,就让他自己去弄,还留了话,弄开了给钱,弄不开一毛钱都没有,然后母老虎拎着菜刀去买菜去了。那破锁,都生锈了,有几个螺丝都毛了,高新民摸索着鼓捣了半个多小时,才鼓捣开一半,眼看再弄半小时差不多就开了,却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从屁股后面传过来,一下子没蹲好一头撞在了门上,顿时一股剧痛从鼻梁传来,紧接着就感觉一种液体控制不住的从鼻子里流了下来,流到嘴里一股子腥味。
高新民本来就瘪了一肚子火,被这么一刺激,腾的就跳了起来,骂开了:“哪个龟儿子踢你老子我?!”刚骂完,还没看清来人,就感觉对方砰的又是一脚踹过来“呦呵,孙子你偷东西还敢骂人?就是小爷我踢的”把高新民踹坐在地上。
高新民怒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爬起来,然后就是一个熊抱,抱住了对方的腿,使出吃奶的劲抱起对方往地上一摔,接着骑在对方身上毫无章法的左右开弓。
被骑的,正是牧天翔。牧天翔也不是吃素的,掐住高新民的肩膀,右脚一蹬对方肚子一个鲤鱼跃龙门把高新民丢了过去,立刻两人你来我往的撕吧起来,打的不可开交。
这一打就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邻居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个人分开,问他们为什么打架,牧天翔头发也乱了,西服也撕了条口子,鼻青脸肿,一指高新民:“这孙子偷小爷的东西!”。
老百姓最恨小偷,一听牧天翔这话,立马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高新民大有下一个瞬间就要把高新民给撕了的感觉。
高新民急了:“龟儿子才偷你东西,我是锁匠,被人喊过来开锁的!”一听这话,周围有几个曾经被小偷光顾过的有经验的邻居马上问到:“谁喊你来的?你把他喊来。你锁匠的上岗证呢?拿出来看看。”
高新民立刻傻了眼,他刚学徒一个星期,哪来的上岗证,母老虎把他一个人丢这,自己跑去买菜了,他也不知道母老虎姓什么叫什么,也没母老虎电话,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不出来?!肯定是小偷,小爷我不会说错!大伙把他捆起来送派出所!”牧天翔看高新民说不出话来,立刻得意起来。高新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想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这么倒霉,一时忍不住,20多岁的一个大小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邻居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绑了好还是不绑好。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吼,一声无比刺耳的女声从楼下直冲上三楼:“干嘛呢!干嘛呢!大白天的嚎什么嚎,哭丧啊?哭丧回家哭去!”所有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谁来了,纷纷皱起了眉头。
唯独高新民那,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的激动,也顾不上擦眼泪了,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鼻涕鼻血眼泪抹了个大花脸,激动的向周围人大喊:“就是她,就是她喊我来开锁的!!”邻居们互相望了望,想到早上王太太的叫骂,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了看高新民,又看了看牧天翔,纷纷摇头,各回各家。
牧天翔愣了半天,看了看高新民,突然想起老妖婆之前说的要找人把锁撬了,顿时明白了,一滴冷汗就下来了。
此时,房东王太太拎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来到了三楼,刚上三楼,就看到她之前找的帮她开锁的锁匠满脸也不知道是血还是鼻涕弄的一个大花脸,王太太也有点纳闷,难道这锁那么难开?要用牙去咬?一扭头,看到牧天翔鼻青脸肿的站在门边口,立刻想起牧天翔欠的半年房租,顿时火气上来了,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力气,大吼了道:“牧!!天!!….”翔字还没喊出来,却被一个东西堵她嘴上了。
王太太一愣,却看到牧天翔一脸得意,叼着烟。把东西从嘴里拿出来,正要发火,却发现那东西是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又一愣,也顾不上发火了,飞快的把钱点了一遍,发现是整整一百张。
“牧天翔,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太太拿着钱,火气没了一半,就是不知道牧天翔给她这么多钱干什么。
“上半年欠的房钱,和下半年的租金,王太太,你看,这么多应该够了吧?”牧天翔一脸小爷现在有钱了的表情。
王太太再次一愣,一脸的疑惑,怎么才过了2个小时,这小子就有这么有钱了?转念一想,管他呢,只要他有钱付房钱就行,管他钱哪来的呢,3楼的公寓房不好出租,他肯多租半年,并且先付租金,求之不得。
理罢思绪,王太太满脸横肉的脸上也堆出了一脸笑容,就是在牧天翔看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呦,天翔啊,发财了啊,我就说嘛,打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大老板的料,果不其然被我说中了吧,这么多钱租一年,足够足够,房子嘛,你想住多久都行,放心住着,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保证没人来打搅。”
王太太一边说一边把肚子上的肉褶翻开露出夹在肉褶中间的口袋,把钱塞了进去,然后把肉褶又放下,顿时把牧天翔看傻眼,擦,老妖婆的钱还能这样藏。
“那天翔啊,你好好住着,我先走了。”王太太笑眯眯的转身要走,“等一下,王太太。”牧天翔叫住了老妖婆,“嗯?天翔啊,你还有什么事吗?”王太太回头
“王太太,你收了我的房租,是不是应该给我写个收条啊?”牧天翔两只贼眼一转,哼,想坑我,没门,想不写收条到时候不认账,做梦!
“啊?哦,哦,你看我这记性,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应该的,应该的。”王太太说着,麻利的从菜篮子里拿出记账本,从里面撕下一张纸来龙飞凤舞的写了张收条递给牧天翔。
见牧天翔收好收条,王太太刚要走,又被牧天翔叫住:“王太太,你看看你门上这锁….”
牧天翔指了指门上卸了一半的破锁,王太太这才注意到门上的锁,看到卸了一半的锁,眼都绿了,房子虽然是租给牧天翔的,可东西毕竟是自己的,刚刚牧天翔没付房租,为了赶牧天翔走,才去找人撬锁,现在牧天翔房租付了,再看这锁被撬了,顿时如同割了王太太身上一块肉,立马脸色恢复成老虎状,对着还在楼梯口抹眼泪的高新民大吼了一声:“谁让你把我的锁弄成这付狗啃的模样的?!你弄成这模样我以后这房子还怎么租给别人?!”
高新民被吼愣住了,一时大脑短路没反应过来,连哭都给忘了“不是你让我。。。”高新民半天瘪了一句。
“你什么你?!我让你把门开下来,谁让你把锁弄成这个模样的?!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我锁复原,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南菜场王姐的厉害!”,连唬带吓,高新民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小时后,在王太太的监督下,高新民边哭边弄,终于把门锁给装起来了,看到高新民把门锁给装起来,牧天翔哼着小曲,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了屋子,随手一关将门关了起来,再也不管门口的高新民和老妖婆。
王太太看锁装好了,哼了一声,转身要走。高新民一抹眼泪赶快把王太太拦住了,“王..王阿姨”王太太眼瞪的溜圆:“你叫谁阿姨?!你再叫一声试试?!”高新民赶快改口“王..王姐,那个工…工钱。”
王太太一听火腾的就又起来了,带着120分的力气吼到:“你还有脸要工钱?你把我的锁弄的跟狗啃的一样,你还有脸要工钱?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弄开了给钱!你弄开了吗?!”高新民机械的摇摇头,“那你还有脸跟我要工钱?!滚!”高新民有心发火,可看到那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又胆怯了,心里憋了一肚子委屈,再一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提着工具头也不回的跑了。
“哼,瞅那熊样,还跟我要工钱!”王太太哼了一声,提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