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本就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骤然破开了云滨天宫众护卫的身影,更是突然从人们的视线之外刺入了场间,并且瞬息中就已经逼向了怀亚特的位置。
用尽全力抵挡利箭的苏牧,此时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余力继续应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影,无比狠厉的刺向了本就危机万分的联邦议长怀亚特,却也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的阻挡。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无疑再度出乎着苏牧的预料。
就在苏牧强忍着腰腹间的刀伤,再一次用尽全力的劈落了飞旋利箭的同时,先前凭借怒拳袭向怀亚特那名持刀人,却是已经化作了坠落于苏牧身前的血腥残躯。
那名持刀人轰向怀亚特的右手,竟然被来者毫不犹豫的给利落自肩部所斩去,已经颓然的摔落在了苏牧的眼前。
骤然刺出的那道身影,他赫然并不是第四名接踵而至的刺客,反而是一名同样在保护怀亚特安危的护卫者。
直到此刻,当苏牧终于抵消完那只利箭的冲击,他也这才终于有空一边拔出了腰间淬毒的短刀,一边也回头看向了骤然刺出的那名防御者。
其实来者苏牧同样认识,此人赫然便是思凯沃城的治安统领艾登,也正是作为行政官邸一系中少数掌握些许兵权之人。
如今随着艾登的悍然出现,此间的袭杀也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自艾登赫然突入观礼台的那个通道处,已经有无数强行闯入云滨天宫的治安署士兵,已经粗暴而直接的接管了云滨天宫的管辖权。
至于被艾登赫然斩断了手臂的那名持刀人,更是立刻有好几名治安署战士,已经飞速的将其压制于地面之上。
既不让他又自杀的机会,也不令他再有暴起的可能。
……
“你来了?”
见到艾登的闯入,身为联邦议长的怀亚特,如今却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云滨大道尽头,看向了那名已经消失的高字级弓箭手。
然后也才用毋庸置疑的语气,继续命令道:
“封锁炼金升降平台,并且将云上区所有边缘哨站的探照炁灯全都打开……我倒是要看看,就算是一名高字级的宵小,又如何逃离孤悬于空的云上区?”
周遭的众人闻言,自然已经有人立刻将这条命令传达了下去,想必今夜的思凯沃城云上区,恐怕就连一只蚂蚁也都无法离开。
不过随着怀亚特的命令下达,飞快赶来救场的治安统领艾登,如今却是一面略显感激了看了一眼负伤的苏牧,一面也毫不停顿的向怀亚特劝诫道:
“议长阁下,今夜的贼人们疯狂至此,而治安署方面却事先从未收到消息。还请阁下立刻随我们返回行政官邸,不要继续停留在云滨天宫之内。”
艾登的这句话,其实已经说得足够的分明。
云滨天宫,其实正是最高议院控制下的一方表层机构,而作为议院方面当前最大的一名敌人,身为联邦议长的怀亚特自然是不该留在这里。
然而听闻了艾登的建议,如今的苏牧却是有些微嘲的看了看被压制于地的断臂持刀者,又看了看怀亚特依然笔直的背影。
心中却是早就明白……今夜的怀亚特、多半是不会主动离开的!
果然,当艾登的话音落下,身为联邦议长的怀亚特,却不但没有听从他这名治安统领的意见,反而却是语气森然的诘问道:
“这里是联邦的首都,也是身为联邦议长的我、所亲自管辖的区域……如果我连这个地方都不敢停留,整片大陆还有哪里才敢停留?”
……
怀亚特的这番反诘,显然就有些强词夺理了。
遇到危险却偏偏就不躲避,这哪里是需要上升到国家层面的宏大命题,归根结底不过只是怀亚特心中还有更大的图谋罢了。
不过这种事情,不但怀亚特自己不会清晰的说明,甚至就连已经猜到了什么的苏牧,也同样无法将其真正公开。
所以艾登此时的担忧,怀亚特自然也只能用这般强硬的姿态去阻止。
然而无论的苏牧或者怀亚特,已经彼此明白今夜真相的他们,却依然还是小瞧了艾登的固执和坚持。
就算面对着怀亚特那句苛问,艾登却依然不甘示弱的继续说道: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议长阁下既然知晓今夜的危机,那便不该继续以身涉险,请务必在我的护送下立刻返回官邸。”
“并且更重要的是,而今整个联邦的稳定都维系于议长一人身上,所以议长阁下必须要比常人更加注重自身安危,绝对不能如此的意气用事。”
面对艾登的反驳,甚至还反而用联邦稳定来压制怀亚特口中的大义,却似乎就连精通诡辩的苏牧也都难以进行辩驳。
一时之间,在其余众人早已被各自驱散的观礼台上,仍旧伫立于此间中央的那三个人影,却是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僵持。
怀亚特显然不愿离开这里,而苏牧也知晓着他为何不愿离开这里。
但唯独忠心耿耿的治安统领艾登,却不但没有察觉出怀亚特心中的想法,甚至还根本不留情面的一力要求怀亚特必须离开。
无论是谁……似乎都无法轻易的令对方所妥协!
……
“维持思凯沃城的治安,这到底是谁的任务?”
片刻的沉默后,终究还是身为议长的怀亚特再度开了口,并且一开口便是一道直逼灵魂的喝问。
所谓的治安署,自然便是维持治安的官署。
怀亚特此时口中的这句问话,显然便是那所谓的明知故问。
“维持治安自然是下属的分内之事,但今夜毕竟有太多的变数,属下也无法在他人的地盘上保障阁下安危,我认为我们依然需要立刻回归官邸。”
对于怀亚特口中的喝问,艾登却是毫不犹豫的便选择了承认。
将责任推给艾登,他似乎根本就不曾介意。但就算过失全都将由艾登一力承担,但关于怀亚特安危一事,他却依然是那般固执的坚持着。
此情此景之下,反倒是作为事件中心怀亚特本身,都似乎有些茫然于该如何向艾登解释,更不知该如何去打消他那顽固的坚持。
“你去给苏牧先包扎伤口。”
既然没法做出解释,那怀亚特便也不再继续解释。
此刻竟然直接略过了眼前的话题,反而是反手便将祸水引向了苏牧的怀中。
苏牧闻言,自然明白怀亚特是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洞察,如今明显是要让知晓真相的苏牧,去设法令艾登去知晓今夜的真相。
苏牧见状,也只能佯装惨然的笑了笑,继而捂着刀伤缓缓走到了观礼台旁的座椅上,一边利落的扯开了自己的礼服,一面也用眼神示意着自己的确需要帮忙。
而见状之后的艾登,见自己根本就无法立刻说服怀亚特,也只能用眼神命令着麾下战士严防死守后,终究还是亲自拿过了军用的药膏和绷带,准备在帮苏牧处理伤口的同时,也顺势请求苏牧同样加入劝诫的行列。
不过艾登的这种想法,也才刚刚在他脑海中升起,甚至都还未曾真正成为现实,便已经永远的不会再被提起。
因为仅仅在下一秒钟,透过苏牧腰间的那道淬毒刀伤……某些艾登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的讯息,却也终究还是被苏牧巧妙的传达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