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秦无忌的那句挑衅,顷刻汇聚到了苏牧的脸庞。
虽然秦无忌的那句话并不响亮,也更没有特地的蕴含着炁能之威,然而在这本就人人心怀鬼胎的礼堂中,却显得依然是如此的刺耳。
并且也直到这一刻,杨子牧也这才装模作样的发出了训斥。
然而这份迟迟而来的训斥,与其说是对秦无忌放肆行为的阻止,倒不如说根本就是为了杜绝苏牧发火的理由。
毕竟在三大学院共谋探索的前提下……身为“不懂礼数”的杂鱼秦无忌,他虽然可以放肆的不顾大局;但身为联邦未来之星的苏牧,却并不能够如此的肆意的做出回应。
杨子牧所吃定的,便是以苏牧的身份绝不便于随意出手,所以也才敢于将如此嚣张的秦无忌,直接便宛若疯狗般放任于苏牧的眼前。
这便是帝国的态度,也是帝国对于苏牧以及教皇国的愤怒。
就算必须合作乃是谁都明白的前提,就算深渊探索也已经是无可阻挡的必然,但对于秦无敌和孔雀王国中的一切……帝国显然没有轻易的忘记!
……
然而也就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苏牧和杨子牧的间的争锋相对所吸引,甚至每个人心中也都明白,秦无忌不过是条绳索牵着的恶犬。
但唯独有某一个女孩,她却并不似大多数人那般的心思繁杂。
在秦无忌那一大段暗藏着帝国意志的话语中,毛妮儿显然只听懂了最表层、最浅显的那份恶意,也只明白了对方是在发出*的挑衅。
于是一道轰然挥出的烈拳,竟然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犹豫和不安,就这样更加肆无忌惮、也更加不讲道理的砸向了秦无忌。
炁爆轰鸣,木屑纷飞。
在毛妮儿这记根本没有预兆的怒拳之下,完全没有丝毫准备的秦无忌,竟然直接被轰得逆飞了出去,刹那间撕裂掉无数的礼堂桌椅。
并且毛妮儿虽然懵懂天真,但她毕竟曾经亲自和秦无敌有过交锋,如今赫然也将出身同族秦无忌当成了同等的人物。
所以此刻的这一拳,虽然倒也并不至于想要直接将对方给杀死,但也同样蕴含了足够悍然的一份力量。
以至于仅仅一拳之威,秦无忌便已经无比凄惨的躺在了木屑之中。
这瞬息间的巨变,无疑就连苏牧自己都没有想到。
不过也就在众人愕然回首,满脸惊愕的看向依然不明所以的毛妮儿之时。苏牧身旁的路晰,却已经轻轻的移动了半步,并稳稳的挡在了毛妮儿的身前。
既阻止了毛妮儿的继续进攻,也同时将此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挡在了其外。
甚至此时此刻,和路晰极度默契的苏牧,更是已然抢先开口道:
“见谅、我家的小孩有些冲动,不过大概她也没能想到……和秦无敌同出一门的之人,竟然真的会弱到这般程度!”
……
苏牧口中虽然说着见谅,但其实一丝半点儿也没有道歉的恳切。
并且对于毛妮儿的懵懂无知,其实所有经历过学院大会的人都清晰的知晓。
故而苏牧开口便称“我家小孩”,自然也是暗中指出了……责任其实在于出言不逊的秦无忌他自己。
甚至在此基础之上,苏牧更是坦言着对秦无忌的鄙夷。
一个连毛妮儿都能轻易击溃的角色,别说是如此张狂的向苏牧发出着挑衅,甚至就连参与深渊探索本身的资格,似乎也都极为值得商榷的东西。
然而苏牧的这一番话,虽然本意是用来反抗所谓的帝国意志。
但事实上,当这番毫不掩饰的鄙夷,被苏牧如此轻描淡写的所流露着,甚至也都再没有看一眼木屑中的秦无忌。
作为主动发起挑衅的秦无忌而言,简直便是一种最直白的侮辱。
“那是偷袭、是卑劣又无耻的偷袭!”
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喝,骤然从秦无忌的口中爆发开来。
而随着这声大喝的响起,秦无忌更是已经再度从木屑中走来,并且眼神恶毒的看向了苏牧、以及苏牧身后的毛妮儿。
然后也才完全不顾杨子牧威逼的目光,赫然再次向苏牧发出的决斗的宣言:
“我要求和你决斗,一对一、公平公正的决斗,没有那些卑劣的偷袭、也不被那些条条框框所限制的……赌上性命的决斗!”
……
在秦无发出决斗宣言的同时,两道几乎同时响起的呵斥之声,却是已经响彻于所有的耳畔。
其中的第一道呵斥,乃是发出自此地的拥有者、教皇的圣女玛姬。对于所有可能影响深渊探索的冲突,无疑都是教皇国一方最不愿看到的冲突。
而另外的一道厉声斥责,则是源于帝国方面名义上的领袖、青骅院长林山岳。
虽然对于帝国皇帝的某些意志,以及杨子牧等人暗中筹备的计划,林山岳也并非一点儿都不知晓。
但作为无比磊落的林山岳自身而言,他显然也并不会希望……青骅学院真的和苏牧发生不可挽回的冲突!
毕竟在关于秦无敌一事上,以林山岳的身份和地位而言,他显然也不难在事后查清全部的真相。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山岳甚至也隐隐支持着苏牧当时的做法。
并且更进一步而言,对于苏牧的真实境界,其实场间除了没有参加交流大会秦无忌自己,其他人全都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恐怖。
秦无忌要是真的和苏牧生死相向,恐怕也就只有横死当场一种结局。
所幸关于众人的担忧,其实苏牧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兴趣。
面对秦无忌的又一次挑衅,苏牧神情却是根本没有丝毫波澜,依然只注视着自己眼前的杨子牧,然后也才再度自然而然的说道:
“秦氏一族的强者,我一共只亲身见识过其中的三位。且不论那两个我根本无法挑战的存在,就算是曾经败于我手中的秦无敌,我也并没有任何时候都能稳赢他的信心。”
“但你身后的这一个……他太弱了、弱得我根本没有动手的欲望,就连将他轻而易举的踩在脚下,我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成就感。”
“所以无论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也无论你背后的主子又怎样的命令,但至少像是这种丧家犬般的东西,还是让它自己蜷缩得好一些。”
“否则的话……我相信只有死去的恶犬、才是最温顺的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