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在复方汤剂即将失效之前,哈利和罗恩找借口离开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匆匆赶回了女生盥洗室。赫敏已经变回了自己的样子,并且把坩埚和杯子都收好了。
“我们离开这吧,时间太长会被人现的”赫敏看着哈利两人说,“怎么样,事情顺利么?”
“我们运气不错,遇到了马尔福,和他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谈了一会,”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下,有些泄气地说,“不是马尔福做的,他对于密室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多多少。不过,马尔福说,密室不可能是索伦打开的,这可能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哦,他说了什么?”赫敏好奇地问。
哈利和罗恩你一言我一语地把马尔福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没想到马尔福还挺有脑子。”赫敏挑了挑眉毛。
“是啊,而且他似乎很是崇拜索伦,”罗恩说,他看了看哈利和赫敏,学着德拉克的语气说:“他简直就是殿下的耻辱……”
哈利难堪地笑了笑,赫敏则惊讶地看向罗恩,“殿下,谁是殿下?”
“还有谁,当突然是索伦喽。”罗恩笑着说,“马尔福称呼索伦为殿下,我看他怕索伦怕得要死。”
赫敏的表情变得复杂,这让罗恩和哈利很迷惑,“有什么问题么,赫敏?”
赫敏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说,“只有一个人曾被斯莱特林们称为殿下——”她看着哈利和罗恩,“——那就是神秘人……”
与此同时,在布斯巴顿的圣诞节舞会上,芙蓉穿着晚礼服坐在一边,看着大厅中央伴着音乐跳舞的学生们。
“能邀请你跳一支舞么,德拉库尔小姐”一个俊朗的男生走过来,“你今天看上去很美丽。”
芙蓉看了看面前的男生,礼貌的微笑,摇了摇头,“抱歉,我有些累了。”
男生松了耸肩,“那么祝你玩得愉快,德拉库尔小姐。”然后转身去找其他女生了。
一个女学生走了过来,坐到芙蓉身边,“怎么不去跳舞,芙蓉,你似乎从舞会开始就一个人坐在这。”
“没什么,露西。”芙蓉笑了笑,“没有兴致罢了。”
叫作露西的女孩见了也没有多问,转而打量着芙蓉,“你今晚看上去漂亮极了,嗯,项链很配你,让你更耀眼了,新买的么?”
芙蓉带着一条银色的项链,蓝宝石挂坠一如她的眼睛一样清澈,在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映着她银色的秀,显得格外美丽。
“嗯,圣诞节礼物,”芙蓉点了点头,“我的——嗯——朋友送的。”
“朋友?”露西有些惊讶,“这条项链看上去可不便宜。”
“别多想。”芙蓉看着露西很有意味的笑容,红着脸解释道,“只是朋友,一位很好的朋友。”
“哦——只是朋友。”露西笑道……
第二节
几个星期过去了,学校里再也没有生袭击事件,索伦依旧音讯全无,似乎正如德拉科所说的那样,有关密室与索伦的消息被认为的遮掩了。哈利显得有些焦虑,多亏罗恩和赫敏一直在安慰他。伊莎贝拉整天冷着脸,整个人散着一阵阵让人凉的气势,尤其是当洛哈特当众吹嘘或听到有人议论索伦时——
“塔朗泰拉舞!”伊莎贝拉对着一个赫奇帕奇喊道,一道红光击中了那个满脸雀斑的男学生,然后他便在原地抽搐着跳了起来。
“别这样伊莎贝拉,冷静些。”哈利三人恰巧路过,赫敏有些担心的走过去拉着她,而哈利和罗恩则撇着嘴看着那些赫奇帕奇们,一副你们活该的样子。
“这生了什么,生了什么!?我是级长!”一个人喊着翻开了混乱的人群挤了进来——是帕西,他挺着胸,皱眉打量着四周。
“咒立停!”帕西念道,那个跳得快抽筋的学生瘫坐到了地上,赫奇帕奇们则七嘴八舌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涅墨西斯小姐,因为你在走廊里对学生施咒,扣除斯莱特林三分。”帕西挑着下巴说。
“是他先在那乱说的!”罗恩气呼呼地说,哈利也是一脸的不满。
“可是校规不可以被破坏,无论是谁。”帕西严肃地说,像是在演讲一样。
伊莎贝拉没说话,她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魔杖,瞪了帕西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赫敏显得有些担心,跟着一起离开了,哈利和罗恩也快步跟了上去。
“你不该那么做的。”赫敏赶上了伊莎贝拉,她小声说,“虽然他们说闲话然人很讨厌。”
“他活该。”伊莎贝拉冷冰冰地,“无能的家伙,只会在背后嘀嘀咕咕,现在索伦离开了,就像小丑一样大放厥词。”
哈利看着愤怒的伊莎贝拉,开玩笑说:“知道么,你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就像麦格教授。”
哈利的玩笑似乎并不成功,不过伊莎贝拉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
“伊莎贝拉,你最近的情绪似乎很不好,这不是什么好事。”赫敏有些担心地说,“自从索伦离开以后,我就没见你笑过。”
提到索伦,伊莎贝拉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哈利张了张嘴,也沉默了。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伊莎贝拉说完,匆匆离开了。
哈利三人互相看了看,正在犹豫要不要追上去问问她关于索伦的事,突然他们听见楼上传来一个人愤怒的喊叫。
“是费尔奇。”哈利低声说。他们三步两步奔上楼梯,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侧耳细听。“你认为会不会又有人遭到攻击了?”罗恩紧张地问。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把头朝费尔奇声音的方向探去,那声音简直有些歇斯底里了。
“……又来给我添麻烦了!拖地拖了整整一晚上,就好像我的活儿还不够干的!不行,这实在令人无法忍受,我要去找邓布利多……”费尔奇的脚步声渐渐隐去,他们听见远处传来猛烈的关门声。
他们从拐角处探出脑袋。费尔奇显然是在他平常的地方站岗放哨:他们又来到了洛丽丝夫人遭到攻击的地方。他们一眼就看出费尔奇为什么大喊大叫了。一大摊水蔓延了半个走廊,看样子,水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的门缝下面渗出来。现在费尔奇不再吼叫了,他们就听见桃金娘的哭喊声在盥洗室的四壁间回荡。
“她这又是怎么啦?”罗恩说。
“我们过去看看。”哈利说,于是他们把长袍提到脚脖子以上,蹬着汹涌蔓延的积水,走向挂着“故障”告示的房门。他们像平常一样,对这个告示视而不见,径直走了进去。
哭泣的桃金娘哭喊的声音居然比以前还要响亮、凄厉,这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她似乎藏在她惯常的那个抽水马桶里。洗室里光线昏暗,因为喷涌的水浇灭了蜡烛,并使墙壁和地板都一片潮湿。
“怎么回事,桃金娘?”哈利问。
“你是谁?”桃金娘惨兮兮地用汩汩的声音说道,“又要用东西砸我?”
哈利淌水向她的单间走去,说道:“我为什么要用东西砸你?”
“别问我,”桃金娘大喊一声冒了出来,又喷出一股更大的水流,泼溅在已经湿透了的地板上,“我在这里待得好好儿的,考虑自己的问题,有人觉得往我身上扔一本书怪好玩……”
“即使有人扔东西砸你,也不会把你砸痛啊。”哈利很理智地说,“我的意思是,那东西可以径直从你身上穿过,是不是?”
哈利傻乎乎地说错了话,赫敏在一旁拉着他,但是晚了。桃金娘一下子使自己膨胀起来,显得很激动,吓了三人一跳,哈利和罗恩下意识地把赫敏挡在了身后,桃金娘尖声叫道:“让大家都用书砸桃金娘吧,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如果你们用书投中她的肚子,得十分!如果投中她的脑袋,得五十分!很好,哈哈,哈哈!多么可爱的游戏,我看不见得!”
“那么是谁用书砸你的?”哈利问。
“我不知道……当时我就坐在马桶圈上,想着死亡,那本书就突然从我脑袋上落了下来。”桃金娘狠狠地瞪着他们,说道。“就在那儿呢,全被水泡烂了。”
哈利和罗恩顺着桃金娘指的方向,朝水池下面一看,只见一本小小的、薄薄的书躺在地上。破破烂烂的黑色封皮,和盥洗室的每件东西一样,完全湿透了。哈利上前一步,想把它捡起来,可是罗恩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把他拉住了。
“怎么?”哈利问。
“你疯了吗?”罗恩说,“可能有危险。”
“危险?”哈利说着,笑了起来,“别胡扯了,怎么可能有危险呢?”
因为有些巫师会在一些秘密物品上施加恶咒,以防止其他人得到它,赫敏在一旁说。
罗恩点点头,“说出来你会感到吃惊的,”紧张地看着那本书,“我爸告诉我,有些被魔法部没收的书,其中有一本会把你的眼睛烧瞎。凡是读过《巫师的十四行诗》这本书的人,一辈子都只能用五行打油诗说话。巴斯的一位老巫师有一本书,你一看就永远也放不下来!你走到哪儿都把脸埋在书里,只好学着用一只手做所有的事情。还有——”
“好了,我已经明白了。”哈利说。
那本小书躺在地板上,湿乎乎的,模糊不清。
“可是,我们只有看了才会知道啊。”他说,一低头绕过罗恩,把书从地板上捡了起来。
这是一本日记,封皮上已经褪色的日期表明它是五十年前的。哈利急切地翻开,在第一页上,只能认出一个用模糊不清的墨水写的名字:汤姆·里德尔。
“慢着。”罗恩说,“我知道这个名字……里德尔五十年前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他已经小心翼翼地靠上前来,从哈利身后望着日记。
“你怎么会知道的?”哈利诧异地问。
“因为费尔奇罚我留校劳动,叫我给他擦奖牌,擦了有大约五十次呢。”罗恩忿忿不平地说,“我那天打嗝把鼻涕虫弄在上面了,我得把它们擦干净。如果你花整整一个小时擦掉一个名字上的黏液,你也会记住这个名字的。”哈利撕开潮湿的纸页。一页一页完全是空白,没有丝毫写过字的痕迹。
“他一个字也没写。”哈利失望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把它扔掉。”罗恩好奇地说。
哈利翻到封底,看见上面印着伦敦沃克斯霍尔路一位报刊经售人的名字。“里德尔一定是一个麻瓜,”哈利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才会在沃克斯霍尔路买日记本……”
“哦,你们两个真是的,难道从不读书么?”赫敏有有些无奈地说,她接过日记,仔细地看着,“图书馆的书里介绍了过二十种方法可以让字迹隐形。”
三人带着日记本赶回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赫敏小心翼翼地用一个咒语把日记本弄干了。
罗恩说,“也许它是不好意思见人吧。”罗恩开玩笑的说,“不过是一本没人要的破日记本罢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把它扔掉,哈利。”
“我希望知道为什么有人想把它扔掉。”哈利说,“另外,我还很想了解里德尔是如何获得对霍格沃茨的特殊贡献奖的。”
“什么都有可能,”罗恩说,“也许他抓住了三十只猫头鹰,或者从大鱿鱼的巨爪下救出了一位老师。也许他谋杀了桃金娘,那一定使大家都感到称心如意……”
可是哈利看到赫敏脸上专注的神色,知道她正在转着和自己同样的念头。
“怎么?”罗恩说,望望哈利,又望望赫敏。
“是这样,密室是五十年前被打开的,是不是?”赫敏说,“马尔福是这么说的。”
“是啊……”罗恩慢悠悠地说。
“这本日记也是五十年前的。”赫敏激动地拍着日记。
“那又怎么样?”
“哦,罗恩,你醒醒吧。”赫敏毫不客气地说,“你知道,上次打开密室的那个人是五十年前被开除的。我们知道,汤里德尔是五十年前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那么,里德尔会不会是因为抓住了斯菜特林的继承人而获奖的呢?他的日记很可能会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密室在哪里,怎样打开,里面关着什么样的动物。这次制造这些攻击行为的那个人,不会希望这本日记到处乱放的,是吗?”
“是个绝妙的推理,赫敏,”罗恩说,“只有一点儿美中不足。他的霹记里什么也没写。”
赫敏从她的书包里抽出魔技。
“也许是隐形墨水!”她小声说。
她用魔杖敲了日记三下,说道:“急急现形!”
没有反应。赫敏毫不气馁,又把手伸进书包,掏出一个东西,像一块鲜红色的橡皮。“这是显形橡皮,我在对角巷弄到的。”她说。她在“一月一日”上面使劲地擦,结果什么也没有出现。
“告诉你吧,你不会在这里面现什么的。”罗恩说,“里德尔就是圣诞节得到了一个日记本,不高兴花工夫在上面写东西。”
哈利甚至对自己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不把里德尔的日记一扔了之。实际的情况是,他尽管知道日记里是空的,但总觉得好像这是一个故事,他希望能有一个结局。哈利虽然肯定自己以前从未听说过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但心里总觉得这名字对他意味着一些什么,就仿佛里德尔是他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已经被他淡忘。然而这是荒唐的。他在来霍格沃茨之前一个朋友也没有,德思礼夫妇决不肯让他交朋友。
尽管如此,哈利还是决定多了解一些里德尔的情况。第二天课间休息时,他朝奖品陈列室走去,想仔细看看里德尔的特别奖牌。他后面跟着兴趣盎然的赫敏,以及完全抱着怀疑态度的罗恩。罗恩对他们说,他对奖品陈列室早就看腻了,一辈子不想再看。
里德尔的那个擦得锃亮的金色奖牌,收在墙角的一只陈列柜里。它上面并没有详细说明为什么要颁给里德尔。(“幸亏如此,不然奖牌就更大了,我擦到现在都擦不完呢。”罗恩说。)不过,他们在一枚旧的优秀品德奖章和一份昔日的男生学生会主席名单上,都现了里德尔的名字。
“听起来他很像珀西,”罗恩说着,厌恶地皱起鼻子,“级长,男生学生会主席——也许还是门门功课第一。”
“听你说话的口气,似乎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赫敏以一种略微受到伤害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