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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奚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1 / 1)

<>奚珮晴喊她出来,是想要毒死她?

谢芝缨仔细回想刚才所看到的。那只放了黑色粉末的彩釉茶碗,它的位置......

不,这根本不合情理。

“何掌柜,奚家小姐人在哪里?”

“一楼大堂。”

......

“姑娘,”大堂里已坐满了客人,奚珮晴的丫头站起身,状若焦急地在茶案附近走来走去,“已经央人去喊了,谢九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呢?明明是她特意将您请来这里的,为什么要您久等?您可是堂堂卫国公府的小姐啊,又不是上门兜售的卖花婆子!”

声音很大,带着十足的怒意。

奚珮晴的表情很丰富。

先是疑惑,似乎被说动了。然后是不能置信和矛盾,显然在做思想斗争。

最后,她像下定决心一般,冲着那丫头高声斥责:“别胡说八道!谢九姑娘一连叫了好几个人到咱们府传话,再三嘱咐要我来这里和她会面,可见她是多么盼着见到我!你也知道她亲自打理这家茶馆,现在一定是临时有事走不开,那我多等一会儿有什么关系?你这丫头性子也忒毛躁了,我就不该带你出来的!”

丫头委屈不小,眼圈马上就红了。

“姑娘真是不识好人心,”她揉着眼睛嘟哝,“奴婢也是怕姑娘吃亏,叫那藏奸的小人欺负嘛。都说谢九姑娘从前在程家......”

“你还说!”奚珮晴厉声怒喝,“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这道理都不懂吗?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卫国公府没你这么笨的丫头,再这么着就把你卖了!”

“呜......奴婢知错了,姑娘别生气嘛。”

丫头作势要跪,奚珮晴美目一瞪,丫头左右瞧了瞧周围已被她们引起注意的客人,脖子一缩舌头一吐,讪笑着去倒茶。

碧绿茶汤冲入茶碗,氤氲着滚滚雾气,丫头尴尬地没话找话:“好香啊。姑娘,这还是谢九姑娘特意吩咐给您准备的好茶呢,不愧是开茶馆的。”

奚珮晴骂道:“越说越不像话!闭上嘴巴,倒你的茶!”

二楼的角落里,卫修看得直摇头。

逸王妃生辰的次日,他例行去见逸王,虽然百里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还是猜出奚珮晴事件的处理结果了。

不知哪位幕僚提起,皇后召见了卫国公府的奚老夫人。

几个成年皇子中,六皇子百里昭年逾弱冠,其婚事已提上日程,逸王有心把妻妹嫁给这个六弟,一则有益笼络,二则便于监控。

逸王的母妃陈贵妃,便找人有意无意、见缝插针地在帝后面前透过口风,说奚珮晴才貌兼具,贤良淑德,可巧尚未许人,也不知谁家郎君有幸娶到她。

叫逸王夫妇着急的是,这样的口风刮来刮去,亲爱的父皇就是不说赐婚的事儿。父皇不开口,就算有一群母后,把奚珮晴吹成仙女下凡都没用。

皇帝百里浩倒也不是觉得奚珮晴不好。京城拔尖儿的大美女大才女,芳名早飘到金銮殿里了。皇帝陛下自然有他的考虑。

---奚家已经出了一个王妃,已是权贵中的实力派了,再多一个六皇子妃,还不成了实力派中的硬骨头啊。

讲究权力制衡的百里浩,在挑选儿媳时,是慎之又慎的。他当然不希望哪个达官显贵借着与皇室联姻,一举飞进权力中心。那里,有他老人家一个,就够够的了!

而六皇子百里昭又不遗余力地搀和,叫逸王眼睁睁看着他在赛马场上抱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谢九姑娘,并且在当晚就禀报了穆惠妃,以及他们共同的父亲。

百里昭的举动,卫修是能猜到的,这货就喜欢速战速决。呃,至于皇后次日召见奚老夫人么......

皇后早就要召见奚老夫人,欲进一步了解奚珮晴的情况。可是,经过了前一晚的“作茧自缚”,奚珮晴已经没资格做皇子妃了呀,褚娘娘那么忙,还拨冗个什么劲儿。

卫修以为自己听错了,找个机会悄悄细问那名同僚。同僚奇怪地说,褚娘娘当然是找奚老夫人说奚姑娘赐婚的事,你不早就知道了么?

“赐婚给谁?”卫修掏了掏耳朵。

“还能有谁,王爷嘴里的小六子呗。”同僚开玩笑道,“卫先生想是失忆了?我这里有核桃糕,回头叫小厮包几斤送给你补补脑子。”

“......”

卫修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哎哟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没有最蠢,只有更蠢。

这个蠢掉渣的主意,一定又是奚珮晴想的。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有些人就是没有啊。

看样子,逸王和逸王妃也笑纳了这个主意。唉。

卫修早在看到赛马之策失算时就决定建议逸王放弃谢芝缨了。要明争暗斗,还有的是办法,干嘛非揪着谢九姑娘不放呢。

放弃谢芝缨,也意味着打消把奚珮晴塞到六皇子身边的念头。

可惜他还是没来得及献策啊,叫奚珮晴抢先了一步。

奚珮晴到底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劝服疼爱她的姐姐逸王妃,从而说动王爷的?

卫修想起谢芝缨的话。他真的高估了奚珮晴的心智。她这是有多想嫁给六皇子?

转念一想,觉得不妙。六皇子已把谢芝缨的事告诉了皇上,皇后却还在召见奚老夫人,看样子,皇上对奚家态度有所软化,但经过那亲密一抱,六皇子是非娶谢芝缨不可的,难不成要六皇子同时娶两个女人?

所以卫修这几日都在关注宫里的情况,又命卫海盯着奚珮晴。他站在这个女人的角度想,确信她还会干点什么出来。

就比如今天。

奚珮晴的丫头手快,但他已经看到了那个洒药粉的小动作。谁叫她们坐的地方是人来人往的大堂呢。

人来人往。他知道奚珮晴脑子里转什么了。

方才主仆二人一番当众表演,更让他确定了那个猜测。

……唉,不好办。看着简单,可要想成功摆脱这个套儿,挺难。

难就难在,她们挑了大堂!

“奚姑娘。”

卫修还在冥思苦想,就见谢芝缨绕过进进出出的客人,笑容可掬地迎向奚珮晴。

看不出这是圈套么?卫修的心沉了下去。灵曦寺和王府后院,他都是好奇地旁观谢芝缨如何脱困,现在,他只替她紧张。

“奚姑娘专程来见我,我却让姑娘久等,真是对不住。”谢芝缨歉意地说,“国公府所欠茶资,姑娘说一声,我派人去府上账房领银子就是了,这么冷的天,姑娘还巴巴儿送到茶馆做什么啊,我不是叫了好几个人去府上嘱咐,让姑娘不必亲自来了嘛,这些奴才是怎么传话的!气死我了,回去重罚!”

“......”

奚珮晴的笑凝在了脸上。

卫修用拳头堵住嘴,强行把涌起的笑意压了下去。

刚才奚珮晴故意大声跟丫头演戏,让大家以为是谢芝缨三番次四“催”她们来茶馆见面,又非说案上的茶是谢芝缨送的。

如此一来,一旦出事,大家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这都和身为茶馆主人的谢芝缨脱不开干系。

奚珮晴不是要给谢芝缨下毒。她那是给自己备着的,打算自己喝下去。

奚珮晴确实沉不住气。宫里决定迟迟不下,她这是铤而走险,来个“奇袭”,抹黑谢芝缨。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卫修打听到,皇后对奚珮晴印象不错,已站在了陈贵妃一边。陈贵妃被儿子儿媳蒙在鼓里,当然也觉得奚珮晴好。

可是皇帝已经口头答应了百里昭。还能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小六子抱了人家姑娘,从疾驰的马背上抱到万里晴空,他要不给谢九姑娘一个交代,京城那么多谢将军的同袍、部下、好友们,该会怎样腹诽他?更不用说那些胡子拖得老长、迂腐到认为“嫂溺不可援之以手,礼也”的老臣了,不把谢九姑娘给娶了,这些老家伙不得死谏啊。

所以皇帝挺为难的。两家姑娘都不错,总得有个取舍。

褚娘娘就建议,要不,叫小六一块儿娶了?奚姑娘是国公府出身,自然居正,谢九姑娘是侯府女儿,又和离过一次,当个侧妃罢。

皇帝没说话。谢将军已打了个大胜仗,北戎这块桀骜不驯的硬骨头终于被敲断了。这个好消息他打算再过几日放出来,所以褚娘娘不知道。北戎之战旷日持久,一旦胜了,前线官兵都得厚赏,谢将军军功这么高,唯有加爵,这是唯一拿得出手的赏赐了。

北戎之胜对整个天渊的长治久安太重要了。几位大学士都建议给谢将军往高了晋,最好是世袭一等公。至于封号,什么嘉勇英勇忠勇的,人回来再定就是。

卫国公奚家不过是世袭三等。谢芝缨要不了多久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世袭一等公的女儿,却屈居侧妃之位,这不是很荒唐吗。

关于谢芝缨那一个多月的“前姻”,皇帝已经查访得一清二楚,从洞房花烛到一拍两散,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他还把程彦勋专门提溜到御书房亲自盘问,把这名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吓得差点尿裤子,赌咒发誓说压根没碰过前妻一指头。

“实在不行,可以派个老嬷嬷去验身,不过这种事还有什么好撒谎的?撒了谎可不就是欺君之罪吗,朕不觉得谢九姑娘会拿自己全家人性命开玩笑。”百里浩这样告诉褚娘娘,“虽然和离过,但还是黄花女子,她的父兄又都立下汗马功劳,让她做侧妃,不妥。朕看小六还是就娶一个好了。”

褚娘娘懊恼道:“可是臣妾曾面见奚老夫人,谈过下定的事。皇上之前不也提过,说觉得奚姑娘合适吗?是以臣妾才......唉!臣妾要是早点知道谢姑娘的事就好了。”

百里浩轻捶太阳穴:“确实怪朕,之前就该一锤定音!唉,朕的头好疼......”

“要不就再看看?”褚娘娘心疼夫君,打算换个角度考虑,“门第就不说了。这娶妻当娶贤,索性再派人细察一下两个姑娘的品行,横竖不能让小六娶个搅家星。”

“也罢,就依你。”

受儿子委托的陈贵妃,很快就知道了这段对话内容,而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奚珮晴耳朵里。

奚珮晴没想到谢芝缨前婆家放出那么多流言都不能伤她名誉分毫,唯有给她造点儿恶出来,所以唱了这么一出。

所以她选择热闹的大堂。她想必也派人盯着谢芝缨的动向,今日的演出,真是做足了准备。

谢芝缨不出来见她也没用。她就这么服毒,大家都会以为是谢九姑娘派人送的茶有问题!

卫修坐直身子,手心都冒汗了。谢九姑娘猜到多少呢?今天又怎么脱困呢?

就算奚珮晴不当众“毒发”,而是回到家再昏倒,素馨茶馆也不能洗清。奚珮晴踏入茶馆门槛,就把谢芝缨拉进这个棘手的陷阱里了。

就看谢芝缨能不能把这位瘟神哄走了。

她刚才的话,算是当众告诉旁观者,奚珮晴是来还卫国公府欠的茶钱,不是她邀请的。哎,睁眼说瞎话,谁不会!哈哈,谢九姑娘好机智。

可然后该怎么办?卫修笑完了,又觉得呼吸紧促,心跳加快。他想掐指算算,却发现手指头都是抖的。

奚珮晴见谢芝缨这么说,又不好当面戳破,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什么逆转众人印象的话来,只得随口寒暄:“九姑娘别客气。我素喜品茶,这里茗香客雅,值得一来,呵呵呵。”

说话间丫头已机灵地斟满另一只茶碗,端到入座的谢芝缨面前。

奚珮晴掀开自己面前的茶碗盖子,姿态优美地举起:“九姑娘,谢谢你的好茶。请。”

“且慢。”谢芝缨摆手,“我方才闻出来,这雀舌不新鲜。奚姑娘这么喜欢茶,我得把最好的拿出来招待你。”

奚珮晴愣了愣,微笑:“好啊!今日不虚此行,有大造化了。”

她放下茶碗,盖上碗盖,任由谢芝缨喊来小伙计,把茶壶茶碗统统收走。

卫修皱起了眉。奚珮晴就这么甘心?

周围茶客已收了目光,不再注意这一桌。

没多久,小伙计托着全套的烹茶工具过来。谢芝缨摆出东家的派头,喊了个茶博士,熟练地煮沸泉水,介绍茶叶茶具,温杯洁具等等,做足了功夫,直至冲罢茶汤,敬奉客人。

卫修目光不离奚珮晴。他看得清楚,奚珮晴接过茶,某个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杯沿,沾到内里的汤液。

滚烫的茶水掠过指尖,奚珮晴硬是毫无反应。

谢芝缨好像没有看见。她双手举杯,含笑对奚珮晴说:“奚姑娘,请。”

“请。”

功夫茶的茶杯小,几口就喝干。

“哗啦”一声,茶海倾斜,杯盏掉落,谢芝缨口角流血倒在茶案上。

“东家!”

最近的几个伙计吓得冲过来扶她,碰撞到好几桌的客人,大堂顿时乱了起来,二楼的客人闻声跑到栏杆边俯身看。

卫修一惊,马上站起身想冲下去。

“少爷,不可!”卫海拉住他,“小人觉得谢九姑娘不会有事,少爷再等等看吧。”

谢芝缨已被人扶了起来,奚珮晴却还是好好的。

“奚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谢芝缨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指着她的鼻子,“我一直都想告诉你,那天你和王爷的事......我虽然看见了,可谁也没告诉,为什么你不信呢!”

说完两眼一闭,人事不省。

......

一切平静之后,卫修带着卫海付了帐,离开了茶馆。

“少爷,”卫海伸了个懒腰,“你说谢九姑娘就那么神,能预料到奚姑娘今儿来的真实用意?”

“不然你以为呢?”卫修迈着轻快的步子,“她家那么多官位不低的亲朋好友,谢老夫人又挂心孙女的姻缘,肯定也打听到了帝后的新动向啊。”

谢芝缨对奚珮晴的心思拿捏得真准。准得吓人。

最简单的一点,谁家开馆子不怕客人出事?小民出事也罢了,卫国公府的人出事,哪个老板都得喝一壶。

但如果客人没出事,老板出事了,还就真没客人什么事了。尤其是,这老板昏倒之前,可怜巴巴地来了那么劲爆的一句。

想到这里卫修忍不住哈哈大笑。

“奚姑娘和王爷的事!大堂那么多人,得有多少听见的啊!如果恰好还有宫里暗访的在,就更有趣了!狡猾的丫头!哈哈哈哈!”

皇上本打算派老嬷嬷给谢九姑娘验身,现在,这老嬷嬷得转个弯,直接去卫国公府了。

“可是少爷,既然您说奚姑娘还是服了毒,为什么她一点事都没有呢?”

“我想,茶馆里,或者谢九姑娘身上,多半有解百毒的药物。也真是巧啊。她肯定让人洒在干茶叶里了。”

“噢!”卫海明白了,想想又担心:“那谢九姑娘怎会中毒?”

“蠢材啊蠢材。你不知道吗,解毒.药本身就是剧毒物!谢九姑娘早早地吃下,等饮茶的时候发作出来,自然水到渠成!”

所以,奚珮晴指尖沾到的药粉就没起作用。

谢芝缨中毒也没关系。她可是东家,茶馆又处于繁华地段,附近就有医馆,一群人着急忙慌的,大夫请了好几个。

所以,奚珮晴这下惨了!

不但彻底丧失了“备选”资格,还导致东窗事发。皇上必然高度重视谢九姑娘的话,派人一核实......

“呵呵呵。奚姑娘,到底还是只能做侧妃,嗯,王爷的侧妃。其实也不错,亲姐姐是正房,会护着她的。王爷也没什么损失,横竖都是一家人嘛。”

奚家会更尽心尽力地帮着逸王。俩闺女都是他的了。

但愿这小三口儿能和和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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