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文的恋爱事件终于引发了一场家庭战争。
“我再说一遍,李家的那个小个子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吧。”程淑兰喊着,警告着满脸通红的二闺女。
“你爱接受不接受,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你也死了那条心吧。”汪建文毫不相让,当着父亲和妹妹的面顶撞起一直偏向她的妈妈来了。
汪永海有点蒙,直着眼看着二女儿。汪建梅也惊得不得了,嘴巴张着看着她的二姐。只有气得快炸了肺的程淑兰没有意识到二女儿的忤逆,声音提高八度喊道:“你脑袋是不是让门框给挤了?高挑大个的哥哥你不选,偏偏看上个矬把子弟弟?你说,他到底那里可你的心了?”
王建文猛然一阵心酸——如果高挑的哥哥肯理我,如果矬把子弟弟没有救过我,我怎么也不会选上他呀!可惜……“他哪哪都可我的心,我就看上他了。”
“他哪哪都好?耍流氓也好吗?”气疯了眼的程淑兰抓起笤帚疙瘩撇了过去,王建文躲都不躲,一尺长的笤帚疙瘩“嘣”地打在了她的额头上。
汪永海吓得叫出了声,立刻责备起老婆。“你干啥你?扎了她的眼睛咋整啊?”
“最好扎瞎她,省得她睁眼干混事。”程淑兰恨恨地骂。
王建文仿佛没有感到额头的疼痛,抓住笤帚疙瘩使劲地打击了下炕沿。“谁说他耍流氓了,他咋耍流氓啦?”
“还用人说吗?到处惹是生非,不是打仗就是斗殴,这不是耍流氓是啥?”
“惹点事就是耍流氓啦,打打架就是耍流氓啦?这个沟里有几个小子没打过架?你儿子打架打得还少么?他是不是流氓?”
“死丫头你气死我了!”程淑兰“啪啪”拍着炕板。“那个小矬把子三块豆腐垫个大钱儿的个,要人才没人才要长相没长相,你领出去丢不丢人哪?”
“别把人说得一钱都不值了,你儿子也没高到哪里去,黑不溜秋像个铁蛋子似的,要才没才要貌没貌,要不是摊上个好老丈人,还赶不上李浩然呢!真是老鸹落在猪身上,看见人家黑看不见自己黑。”
“你这个逆子!想气死我咋的?”程淑兰的脸色泛青,浑身像筛糠似的哆嗦起来,四处找东西要动武。
汪永海赶紧过去拦着老伴儿。
汪建梅也急忙去推她的二姐。“你看你把妈给气的,咋还不快走哇?真想把妈给气死了咋的?”边说边向汪建文使眼色。汪建文也就半推半就地朝门口挪动着脚。
“不许走。我看你走出这道门槛试试?”程淑兰甩开老头子下地去抓二闺女。汪永海见老婆如此勇猛,只好伸着两条胳膊挡在二闺女前面。
汪建文却把迈出门槛的脚缩了回来——她要顶烟上了。
“建文哪,你妈也是为了你好哇。老李家二小子这事那事的总惹,你跟了他不是要糟心吗?”
“糟不糟心的我认,绝不回来找你们就是了。”王八吃秤砣她铁了心了。
“你这孩子,真是昏了头了,咋就咸淡不进了呢?”汪永海的火气也上来了,但他仍然尽力克制着不发,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好闺女,我和你妈已经商量过了,爸爸申请提前退休,只要你和姓李的拉倒,爸爸的班就给你。咱不在服务公司干了,接了班进了厂,凭我闺女的模样儿和口才,找什么样的小伙没有哇?你说爸说的对不对?”
汪建文想也未想便很干脆地回答:“你还是把班给建梅吧,我在商店干得挺好的。”一硬到底,决不受诱惑,李浩然要是知道一定会感动涕零了。
“你是不是逼我们不认你这个闺女呀?你说你说?”程淑兰见老头子的招子不灵,立刻又使了一招。
“不认拉倒,以为我会怕吗?”嘴上死硬,心上委屈,那不听话的眼泪还老跑到眼眶里来打转儿。
“天哪!我前世做了啥孽呀?咋就养了这么个不肖子呀!我不活了。如果你不跟姓李的小个子断了我就喝药死给你看,你看着,我说话算数,我可不跟你丢人现眼啦。天哪!丢死人了!”拍手打掌哭天喊地,被女儿气昏了头的母亲拿出绝招儿了。
汪建文使劲擦了擦眼睛。“愿意喝你就喝,别想拿死来恐吓我,我就跟他了,现在是啥年代了你还要棒打鸳鸯?办不到,我不听不听。”豁出去了。
“你这个畜生!你说的是人话吗?我真是白疼你了,你给我马上滚!”汪永海愤怒了。从出生到现在,这个二闺女可一直是他的心头肉,一句重话没说过,一根儿头发丝没动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叛逆!这就是偏疼偏爱的报应吗?他伤心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吼了起来。
“滚就滚。有啥了不起的!”眼中泪如泉涌,嘴上却一点儿也不服软,推开挡着门的妹妹,汪建文两步就蹿了出去。
汪永海怒视敞开的门,汪建梅惊恐地捂着嘴,程淑兰号啕大哭。
汪建文跑到一无人处也大放悲声,像刚刚死了亲娘似的。
她不能不哭,除了不能不坚持外还不能不投入感情,因为李浩然对她除了千宠百爱还有一笔大大的恩情在,所以,今生今世她只能跟李浩然,即使把爹妈给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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