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廊出来,李香泽还缠着萧紫玉要去逛商场。萧紫玉推托头疼才个自往家走去。
在楼门口萧紫玉碰到了汪建文,其实不是碰,是汪建文特意等在这儿,而且是瞄着她的影儿就快速跑到这儿来的。
“哟,汪经理怎么站在这儿呀?”不无讥讽地问。
汪建文大度地笑笑。“你就寒碜我吧你。”
萧紫玉也笑了。“怎么叫寒碜你呢?你这个经理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骗来的,是六十多人选出来的。不管谁叫,你都该大方、骄傲地答应才对。”
汪建文的心很不是滋味,但表情还是装得十分自然。“好啊,就听你的。现在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咱们找个地方吧。”
萧紫玉指指楼上。“上去说吧。”
汪建文摇下头,指指地下室入口。“还是到那儿去吧。”说完领先向地下室入口走去。
萧紫玉没说啥,默默跟了过去。
下了几级楼梯,汪建文没有再往里走,站在入口的光亮处。萧紫玉也站下,歪着头瞟着她。
“对不起!你走喽也没有送送你,不管咋说我们也是一家人。”汪建文说。
萧紫玉摇摇头。“既然是一家人,干吗还要送?”
“你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呆些日子再说吧。”淡淡地,不想深谈。
“也好。家里家外的事够你受的了,你就趁此机会好好歇歇吧。”似乎好心关怀,其实转弯讥讽:你有啥得瑟的?自己的爷们都看不住,还有闲心奚落别人?
萧紫玉一阵尴尬,想了想说:“家家卖烧酒不露是好手。我们那位是露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小心提防李浩然,有其兄必有其弟呀!外边的事是我自愿的,那个破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一个月挣两个小钱,还得受老色鬼的骚扰。太不值得!我要的就是清清亮亮地做人。”
这回轮到汪建文尴尬了,幸亏此处光线暗淡,萧紫玉看不到妯娌红红的脸色。
汪建文咯咯两声,先捋捋头发,然后慢腾腾拿出一只小盒递给萧紫玉。“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你的,现在完璧归赵。”
萧紫玉接住小盒,心里猜到分但还是故作困惑地问:“啥呀?”要打开小盒。
汪建文及时摁住萧紫玉的手。“别看,等我走了你再看。这个东西折磨我好几年了,每次看见它我都有被针扎一次的感觉,我不想再看见它了。这是我一时愚蠢干的事,为的是报复,可惜得不偿失啊!我不仅为此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还失去了本不该失去的东西。以前就想还给你来着,却一直鼓不起这股勇气,现在你走了,可能再也不用天天面对你的缘故吧?收好吧,再有个闪失,李家的列祖列宗要怪罪的可就是你啦。”
借着入口的光亮,萧紫玉仔细打量揣摩妯娌发暗的脸,一个问题在心上窜来窜去:既然昧下了为什么还要拿出来?看来看去她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有一点她清楚的知道:不管什么事这个妯娌都能干出来,这一点自己永远望尘莫及!
萧紫玉走进门,见李勃然躺在沙发上。她没问他为啥没去上班,自顾自地进了卧室。打开衣柜,她先把那只小盒放好,然后拿出柜底下的一只小皮箱,接着往里捣腾衣物。
李勃然推开卧室的门,愁眉苦脸地进来。
萧紫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咋没上班呢?”本想不问却还是问了,他的一举一动都无声无息地牵扯着她的心,不管他伤她有多重,无论她装得多么的不在乎,那不知不觉的关怀却总会悄然地跑出来。
“你都要走了,我哪有心思上班呀?”
萧紫玉不出声了,默默地装着衣服。
“真的要去么?”实在不甘心,若能说服她不走该有多好!
“难道我就这么呆下去吗?”
“有啥不行的?我养得起你呀。”
萧紫玉又不说话了,继续装衣服。
“隔山隔海的,一千多里地,人生地不熟多让人担心哪?”
萧紫玉还不说话。
“不去了行不行?在家好好休息休息,等呆够了想上班了我再找人安排。”
萧紫玉停住手,斜着眼看着他,语气沉重而不耐地问:“让我再回去穿没完没了的小鞋吗?再去被那双脏手挥来使去吗?”
“他敢!即使他再色胆包天这次他也不敢了,否则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凶狠地铿锵地决绝地说。
萧紫玉沮丧地盖上皮箱的盖子,坐在床上,烦躁又激动。“是我自己要走的,怎么好意思再回去,大家会怎么看我呢?再说那个破工作我实在也干够了,整天不是写些虚假的东西胡弄下边的人,就是给当官的填一些乱七八糟的票子。公司连着好几年亏损,领导照样吃喝玩乐!就这样下去,不出三五年准得倒闭,到那时肯定会有人出来要问个一二三。事情一闹腾起来就得查账,那些烂票子几乎都是办公室的人填报的,当官的嘴一歪歪,我们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难说清了,不如早早远离那个是非圈子,落得一身清净。”
李勃然沉默了,过了好一阵才走到耷拉着双肩的妻子跟前,声音柔和着说:“既然上班这么不开心不上也好,想干啥就干吧。只是,大京太远喽,能不能换个近点的,比如水南的百计,广告不是一直在打么?这样,我要是实在想你了随时都能去看你。”
萧紫玉慢慢抬起头。“好吧。”
一股狂喜卷上心头,李勃然情不自禁地握住萧紫玉的双肩拥她入怀,轻声呢哝:“让我抱抱,让我亲亲好吗?”
萧紫玉的身子立即变僵,眼神也惊慌起来。呼吸加重,双手发凉,咬紧牙根她不让自己吐出那个“不”字:为子就应当尽妻子的义务,不是吗?不要反感,不许反抗,一定要忍耐……
李勃然抱着萧紫玉躺在床上。
萧紫玉的头皮阵阵发麻,脊梁簌簌地冒着凉意,心脏狂猛地跳动着,脑子走马灯似的想着:这张嘴曾经吻过另一个女人,这双手曾经抚摸过那女人的身体,还有这具身体……蓦地,一股呕吐感排山倒海地冲了上来,顷刻就过了嗓子,她奋力推开他,伏在床边哇哇大吐。
李勃然呆住,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吐。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是你让我再也无法接纳你了,你知道吗?”喊完便呜咽起来,边哭边捶打着床铺。
李勃然愕然片刻,接着忙不迭地把她抱进怀里,痛心疾首地道着歉——终于明白这半年她拒绝他的亲近并不是她的本意,而是他种下的恶果。原来他不仅伤害了她的感情,还重创了她的心灵!泪水迅速模糊了他的双眸,悔和恨像两头倏然出现的怪兽,转瞬间就把他的心给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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