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只能一个!”兰斯洛从地上的武器堆中又抽出了一把寒铁长剑,顺便还捡起了一块盾牌,“一次打两个,价格翻倍!您还得再加一颗大宝石!”
“给你!”莫洛已经气疯了,这个人类骑士刚才已经吐血了,自己这边两个一起上,定要宰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谢啦!”兰斯洛将剑插在地上,伸手接住第四颗扔过来的山脉结晶。
两名狂战魔已经朝他冲了过来,兰斯洛举着盾牌,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高速冲刺的三具身体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两名狂战魔的权杖高高的举过头顶,就要一棍砸下,兰斯洛却突然鬼魅般的一个急停,敌人反应不及,挥出的两记权杖全都砸到了空处。
所有人的嘴巴都张的大大的,兰斯洛这下急停确实非常厉害,但最关键的是他冲锋的样子实在过于气势汹汹,这才骗到了所有人。
兰斯洛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但今天既然要宰莫洛这头肥羊一刀,肯定还是得露两手。
他给自己的角色设定是一个剑术高手,有着高超的技艺,很符合一个自命不凡来到深渊的血战佣兵的特点,与此同时又隐藏了自己身为修真者所具有的那不可思议的力量。
假相中带着真相,真相背后还有真相,兰斯洛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能不能瞒的住所有人,但只要自己不用出集气斩这种杀招,其他人,包括缇嘉娜,都不可能猜到他的真实情况。
而且对付狂战魔这种空有一身蛮力的家伙,光靠身法和技巧也就够了。
在狂战魔挥空的一瞬间,已经绷的像个弹簧一样的兰斯洛再次冲了出去。来不及收回武器的两名狂战魔中门大开,人类骑士干净利落的刺出一剑,准确的插进了右边敌人胸口护甲片的缝隙中,然后手腕一拧,将它的心脏搅了个粉碎。
心脏是恶魔的弱点。无论受了多重的伤,狂暴了的恶魔都可以像感觉不到疼痛般继续战斗,直到彻底死去,但若是心脏被毁,恶魔就会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样,瞬间失去行动的能力。
另一只狂战魔大惊失色,它急忙想抽回武器防御,但兰斯洛左手盾牌挥出的速度要快的多。铁扇般的盾面重重的撞在大蛤蟆的面门上,将它拍的向后飞出,仰面躺在地上。
兰斯洛回过头来,一脚踏在被自己捅死的狂战魔的胸口,将自己的长剑抽了出来。已经死去的狂战魔缓缓的倒地,双眼还不可置信的大睁着。
另外一只狂战魔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清了同伴的惨状后,它心中的恐惧暂时压过了狂暴的冲动。它没有急着再次冲锋,而是谨慎的在原地做出了防御的架势,小脑瓜努力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与此同时,这只狂战魔肩膀和背部的肉瘤因为充血而膨胀,其中几个甚至爆裂开来,从中流出一股污秽的脓水,散发着足以让人中毒的恶臭。
这股臭气对于凡人来说实在难以忍受,就连恶魔们也不喜欢这种味道。魅魔们优雅的用翅膀掩住了自己的鼻子,其他高阶恶魔身后的随从们也立即用各种方法,或是扇动翅膀,或是用魔法召来一阵清风,驱散着飘散过来的臭味。
“蠢货!别用这些丢人的伎俩了,赶紧冲上去杀了他!”
莫洛在一旁生气的大喊大叫。他坚信自己的这些狂战魔的力量远超那个狡猾人类,只要有机会打中一下,就一下,就能立即结束战斗了。
兰斯洛也迅速后退,和剩下的这名敌人拉开了距离。他一路退到了那一大堆武器旁,将长剑和盾牌插在地上,从那一堆金属里抽出了斧子,长矛,短剑,锤子等各种适合投掷的武器,一股脑的朝那只狂战魔扔了过去。
严阵以待的狂战魔舞动手中的权杖,将大部分朝他飞来的武器都挡了下来,但总有那么一两支短剑或是匕首,阴险的躲藏在另一个较大的武器的阴影里,突破了它的防御。
这些漏网之鱼都是寒铁制品,专盯它没有盔甲保护的手臂和胯部攻击,制造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正常情况下这点小伤一个狂战魔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恢复大半,但寒铁武器制造的伤口就像是被湿沙子扑灭的篝火,顽固的拒绝着死灰复燃。
“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冲啊!再不上我就换大加林上了,等回到绿洲堡,我就扒了你皮,把你扔到蛇坑里去喂巴希拉!你知道它最喜欢扒了皮的狂战魔了!”
伤口积累的疼痛和对莫洛的畏惧终于逼迫这只狂战魔采取行动,它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必须要放手一搏了。
于是它放开了自己的心智,让深入骨髓的,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杀戮欲主宰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只狂战魔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它手中的权杖以比刚才快了三倍的速度挥舞着,将朝它飞来的武器全部打飞,随后它强壮的后腿一蹬地,像一发出膛的炮弹般朝兰斯洛冲来。
然而在场的所有高阶恶魔都预见到了这只狂战魔的结局,除了站在兰斯洛正面方向的莫洛。观众们都清楚的看到,兰斯洛刚才背身去拾取投掷武器的时候,顺手将一支长枪藏在了身后。
长枪的末端牢牢的插在武器堆里,寒铁制成的枪头几乎顶在了人类骑士的后背。兰斯洛的动作并不隐蔽,只要稍微站在他身侧,都不难发现这个简单的陷阱,但他正面的敌人却正好被他的身影给挡住了。
果不其然,艺高人胆大的人类骑士在最后一刻才以鬼魅般的身法闪向旁边,亮出了背后那散发着寒光的枪尖。猛冲过来的狂战魔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就撞了上去。
在它自身那可怕的冲力下,黄金制成的盔甲对枪尖几乎没有造成任何阻碍。长枪直接贯穿了狂战魔的身体,从它的背部穿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捕鱼叉叉中的青蛙。
它嘴里的怒吼变成了哀嚎,但很快就被掐断了。兰斯洛捂着鼻子,拔起了刚才插在地上的长剑,从背后刺穿了这只狂战魔的心脏。
他抽出剑挥了挥,以驱散空气中那浓重的恶臭,向四周的观众们耸了耸肩。
“老把戏总是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