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加的辣椒末不多,虽然不多但也还是有些呛的,但呛得不严重。
‘鸣人’可以吃,但小孩不行。
卡卡西先看看接过来那串特别红的,再看看和自己正烤着的有些红的蘑菇,叹息着默默地拎起小孩给的那串先吃了起来。
辣,不是一般得辣,或者说痛更恰当些?因为辣是痛觉呢,是唯一吃过后在隔天还能继续折磨人的感觉。
卡卡西呛得再次流下了泪,再一看鸣人——小孩正拿着没被改造过的那串啃得正欢。
上边还有点因为热度下降而没有完全化开的砂糖粒。
“好、好吃吗?”
卡卡西艰难吃完一串后先嘶了几下,用胳膊抹着泪问。
“不好吃,加糖味道很怪。”
鸣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己那个加了糖了。
卡卡西调的酱汁跟照烧汁差不太多,也是有加过糖的,不过那种已经是很和谐的味道了,鸣人再额外加糖进去就破坏了那种协调。
虽然他觉得糖好吃,但不是什么多加些喜欢的东西在里边都会变得美好的。
“那留给我吧,我再给你烤新的。”
卡卡西又抹了把止不住的泪。
“你确定要吃?”
鸣人挥了挥自己手上的那串蘑菇,用怀疑的目光看他。
小孩知道自己的口味不是多数人能接受的,虽然这个他‘不熟悉’的卡卡西不算在这些人里。
“……嗯。”
卡卡西再次扯出了个笑容,含着泪将他手里那串甜的接了过来。
“不能浪费啊。”
鸣人站起来拍拍他的脑袋,端起盘子叉了一小块耳朵苹果自己啃了,再继续叉了块kuma的脸盘子喂给了卡卡西——用串蘑菇的木签。
“嗯唔、”
一大块苹果加还没有嚼完的蘑菇以及残余的辣味填满了卡卡西的口腔。
他在小孩收回签子以后连忙捂住了嘴巴,不让食物溢出。
天藏在一旁默默地吃着自己的份,顺便帮又被折腾了一番的卡卡西前辈解决了其中一串普通辣的,但无论是卡卡西还是鸣人都没有发现。
等待下一波烤蘑菇的天藏也叉起了一块苹果,小口地吃着——这样能多吃一会,免得吃完了以后没事做而感到尴尬。
被辣肿了嘴的卡卡西斯哈着气重新烤了一波给鸣人吃,但也没忘记一旁的塑料‘妹妹’,给天藏的量甚至比鸣人的还要多一些。
鸣人再吃一点就饱了,再多吃就会撑到,而天藏年纪大一些也还是正长身体的时候……
这么一想,卡卡西忽然觉得在这边生活的时候因为环境而不怎么好好做菜的自己,有点对不起成长期的他们了。
“中午去水之国的城都内吃大餐吧?”
卡卡西吸了吸鼻子,笑着问他们。
天藏知道自己是没有选择权的,也知道这里是谁做主,当下向自己的前辈表示自己全听你们的意思。
鸣人没怎么考虑就点了头,因为卡卡西早上就说过了。
虽然那里并没有自己特别喜欢的食物,但普通喜欢的大概也是会有的。
?
卡卡西肚子不太舒服,勉强收拾了一番餐具后被良心过不去而不再咸鱼了的天藏劝到了一旁,由他来代替把余下的都给收拾掉了。
卡卡西的嘴唇厚了有一圈,特别像是原鸣他们想象过的某个样子。
鸣人找了个小碟子在凉水里泡过后浮到了卡卡西的嘴巴上,照看着卡卡西。
照看着照看着就有种想往上加点冰块堆成积木、看看卡卡西能坚持多久的冲动了。
甚至还想请白的麻麻过来做点冰块,因为这边没有——但那不行,真的不行。
?
缓了一个多小时的卡卡西总算是感觉好些了,换上外出的衣服后写了个条放在地上,免得白来了好一会都等不到人来。
白的麻麻每天有事没事就让白来找他们,每次都会带一些采到的野菜或者野山菇,有时候还会捧着个装了活鱼的桶过来给他们送钓上来的鱼,热情得都差点让鸣人以为这个阿姨是想乱开火车了——如果不是知道白的过去是怎么回事的话。
虽然他不觉得卡卡西有多好,但生前也见识到了这位老师的受欢迎程度是怎样的。
甚至还有在本本里结尾客串出场却是纯聊天纯谈心的情况。
那样的卡卡西他其实也不算讨厌,甚至也有些欣赏,但和自己有所交集的卡卡西真就有些令人失望……虽然享受着他的这样关照的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说。
和自己有所接触的人就会变废,真是太惨了。
惨得让鸣人想让他变得更惨一点,让他变成名副其实的惨。
“你觉得白哥的麻麻怎么样?”
卡卡西认识十五岁时候的白,所以鸣人没有问他关于白的印象。
“……普通吧?很普通的一个家长……吧,她对小孩子也都挺好的,是个不错的人。”
卡卡西不知道鸣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有点方。
“我不喜欢白哥的父亲,斑哥那边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想要让他们脱离苦海的话大概也只能靠我们了。”
鸣人趴在卡卡西的背上玩着他耳朵边上的头发说。
“嗯,确实……”
卡卡西背着小孩和天藏一起往城都内去。
“要不你牺牲一下?我也觉得阿姨很不错,不希望她也出事。”
鸣人玩腻了头发后拨拉着他的耳朵说。
如果只是乱开火车的话,那白的爸爸应该不会像发现妻子有自己厌恶的血继限界那样极端地去鲨人……儿子是无辜的,说不定没继承到呢,但他当时也似乎没有留情,才让白绝望中觉醒了的吧。
自己的麻麻没了自己爹下一个就要鲨自己,最亲的人都这样了能不绝望才怪。
“……不,那就算了吧……肯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虽然鸣人没明说是牺牲什么,但他大概也猜到了小孩的意思。
“那要不今天找他们一起去吃饭?就当是感谢了,正好能有机会单独谈谈,我看那个家伙好像晚上才会回家。”
鸣人直了些身子抱着卡卡西的肩膀往上爬了爬,把脑袋搁在了他肩上。
枕在背上没有枕在肩上那么得劲儿。
“这样不错,那我们现在就去吗?”
卡卡西莫名松了口气。
“嗯!”
鸣人抬脑袋再次直起了腰,一把薅住了卡卡西的头发,随便指了个方向。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