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被萧停云的“嗯”气了个绝倒。
她指着窗户:“你走!”
萧停云舌尖顶了顶腮帮,强迫自己不去嗅怀里依然萦绕的香气,站起身道:“不急,还有东西给你。”那盒子南海珍珠定制的首饰,终于得以在佳人面前露脸了。
霜落鼓着脸颊冷眼看他的动作,就见萧停云利落的打开了盖子,把首饰推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
“这是做什么?”霜落嘴角一抽,盒子里分门别类的放着各式首饰,无一例外的是,都镶嵌着白色的珍珠,在眼前白花花一堆。
萧停云抿抿嘴:“送你。”
霜落抬眼看他,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送我这个。”
“你不是送我九霄环佩吗,回礼。”萧停云想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霜落翩然的走到自己的美人榻上坐下:“那不必了,九霄环佩本就是回礼,孔雀开屏灯你不会是忘却了吧。”
萧停云一噎,无言以对。他想立刻走,反正东西给她扔到这,不要也得要。但回首偷看她坐在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莫名的就舍不得走。
他拿起首饰盒子走到霜落身畔,轻轻置于她腿上,声音醇厚如酒、温柔如水:“你拿着便是。”
霜落怔楞,呆呆的望着萧停云径直走到桌前,拿起装好了的画,然后打开窗子,一步跨上了窗台。临出去时他回过头:“你丫鬟的穴道到时自解,不会伤人。还有,你的院子很安全,以后不用害怕……”
他沉吟半晌,接着道:“首饰是为你定制的,若不想要,扔了便是。”说完,这才轻身跃了出去,到了外面还贴心的关好了窗。
霜落这才回过神,琢磨着他的话,再看看手里的盒子,手一摸脸颊,莫名的烫。她啐了一口,抱着盒子站起身,放到桌上,起身来到外间。倩兮像是睡着了,探探她鼻息,呼吸均匀,霜落这才放下了心。
倩兮身边有一枚铜钱,霜落捡起来。原来萧停云功夫也这么好,隔窗都能准确的打穴。
拿着铜钱回到睡房,霜落了无睡意。
怎么办,不想牵绊的人好像越来越有交集,而且她的心在蠢蠢欲动是为哪般?
打开首饰盒,拿出一枚珠钗,珍珠又亮又圆,清新雅致的很适合她。她吐出一口气,把珠钗放进去,盖上了盒盖,还是找机会还给他吧。
他说特地为自己定制,她信。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应该不屑说谎。只是这份情有点重,自己受之有愧。
萧停云本人很优秀,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他的贵女。自己现在没那么笃定,只要大哥一句话,她分分钟就能舍弃他,这样对他不公平。
霜落把盒子放在梳妆台上,想了想又抱走,在屋里转了一个圈,最后放在了自己枕边。
脱掉披风,她躺下去,侧身凝视着那只木盒,慢慢地竟然就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她是被倩兮吵醒的。
原来她拉着盼夕诉苦:“盼兮,我睡了一宿,不知为啥这里有些痛,你看看。”
盼兮端着热水,伸长脖子瞅了瞅:“稍微有点红,可能是虫子咬的,一会儿拿点药油抹抹。”
倩兮揉着那里,声音放小:“我睡得这么死,幸好小姐没叫人。”
盼兮训斥她:“下次你不许这样,做大丫鬟哪里能这么不警醒!也就是咱们小姐仁慈,换个主子你试试。”
“哦,我记住了。”倩兮欲哭无泪,她也不想啊,可是昨晚到底怎么睡得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一觉醒来,头有些懵。
霜落在屋里听着,嘴角微微勾起来,好心情的扬声叫:“来人。”
二兮面面相觑,小姐原来已经醒了,刚才的话不知有没有听到。她们连忙一前一后的开门进去。
二兮伺候完霜落,霜落想着好几日没去主院了,就想趁着一大早过去陪老祖宗吃早膳,首饰的事被她暂抛脑后。
“祖母睡得可好?”霜落今日穿着一身粉绿,透着青春朝气。
老侯夫人笑的成了花,招手道:“好、睡得好,霜儿来了。今日不用去女学?”
霜落依偎到祖母身畔:“要去的,今日我陪祖母用膳。过两日女学休沐,也得去,丙班招考新生。”
老夫人果然来了兴致:“女学招新生了啊?”
“嗯,希望能多收一些人,女学的生源还是少。”霜落摇头,无论大夏还是天凌,女的终究不如男的受重视。即使天凌算是民风开放的,也终归是男女有别。
“是啊,谁说女子不如男,你们楼先生,就是顶尖尖的好女子。”老夫人也年轻过,只是那时候的天凌更不待见女人。
二人说着笑着等开膳,就听院落里卢氏急惊风的声音传进来:“老祖宗,媳妇又来打扰了。”
老夫人嫌恶的皱眉,大清早的,这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卢氏身后跟着姚春怡,母女俩都脸带笑意,心情很好的进了屋齐齐行礼。
姚春怡福身:“春怡给祖母请安。长姐安。”
霜落挑挑眉,哟,这日头是打哪里升起?她站起身给卢氏行礼:“二婶。”
卢氏笑得合不拢口:“霜儿好,二婶今日就是来找你的。”
霜落心里隐约猜到了为什么,笑着说:“二婶用过早膳没,正好祖母也未用,待会儿一起吃吧。”
“那敢情好,老祖宗,媳妇厚颜就留下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留就留,哪里就有这么多废话。你说找霜儿,什么事啊?”
若是拿乱七八糟的事烦她的霜落,侯府她也不用再住了。
卢氏不以为意:“老祖宗啊,这不,女学不是招新生了吗,霜落可是咱们家有名的大才女,我就想着,让她点拨一下春怡,到时咱们家的女孩子里有俩女学的,说出去多体面!”
姚春怡在一边垂着头羞答答的样子,眼睛里的不服气谁也看不到。要不是听说姚霜落知道试题,她才不来。
卢氏话甫说完就看向老夫人,霜落没有出声,乖巧的靠着祖母,把玩着腰间的丝绦。
老夫人不耐的看向姚春怡,就知道她们无事不登三宝殿:“霜儿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平日里让春怡多看点书,学学人家的诗词歌赋是怎么做的。”
姚春怡咬紧嘴唇,这就是不答应喽。
她抬起头,变成牙关紧咬,看着老祖宗的脸说:“祖母,孙女已经报上了名,这两日就要考试。我别人说,大姐知道女学这次考什么……”
霜落不敢置信的看向姚春怡,女学发生的事,她竟然知道。看来,上次带她去将军府赏花,她也交到了朋友,就是同窗的妹妹团。
应该是女学的同窗们回家和家人说过,这才传到了姚春怡的耳朵里。
霜落嗤笑一声,更加不想搭理她。真的有人想不劳而获,殊不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老祖宗果然怒了,猛地一拍太师椅的把手:“混账!”
姚春怡吓了一跳,霜落连忙挽住祖母的手,让她息怒,年纪大了不能大喜大悲。
“卢氏,看看你把女儿教成什么样子!你这是妄想让霜儿舞弊啊。咱们侯府一向光明磊落,绝不做那种腌臜的事。即使霜儿知道试题,那也是先生对她看重,你们无权沾一星半点。春怡,你想考女学,就拿出真本事,别成天想着投机取巧,咱们侯府的女儿,不做让人戳脊梁的事。”
说完,老夫人气的呼吸急促,吓得姚春怡连忙跪下:“祖母,孙女不敢了,您消消气。”
霜落帮祖母顺气,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平静下来。
她冷眼看着姚春怡:“我不知是谁嚼了舌根,但我可以明确的说与你听:题目,我确实知道,但是绝对不会告知与你,你且歇了此心。回去多看看文赋,方能熟能生巧。考女学靠的是真本事,考不上并不丢脸,大不了下届再来。但若侥幸考进去,跟不上进度被女学退回,那才是真正丢脸的事。”
说完,她扶起老夫人,再也不看二人,慢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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