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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远回来的很快,陪秦家二少干完正事,他就心急着回来教女,谁知女儿已经被媳妇送回了挽霜阁。
“那丫头呢,你就这么饶过了她?”姚文远有些不太相信,比起他来,安氏要把规矩看得更重一些。
谁料安氏笑眯眯的摆摆手:“让她回去休息了,受了惊吓,可别落下病根。”
姚文远皱眉:“你问过她了?霜儿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到底为何逃学?”
安氏轻叹:“你也说了,她不是没有分寸之人,至少比起秦家小姐来,还是省心的。霜儿是去找她师父学医,女学的课业对她来说太过简单,两相权衡,她选择了去学医。”
姚文远失笑:“这么说来,女儿太聪慧也不是好事。”
安氏嗔看他一眼:“这事就这样翻过去,你也别说她。”
“我没打算说她。”姚文远失笑,只是想敲打敲打。
“哼,我就知道。”安氏想了想也笑了,夫君本就儒雅,更何况女儿这么乖巧,多疼几分也是应该的。
安氏想到了秦胜蓝,连忙问:“你和秦二公子找到人了么?”
姚文远点头:“找到了,他已经给老将军飞鸽传书,还说临城已经尽在云世子与三殿下掌握,绝对不会出事。”
安氏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俩丫头真是胆大,一个个能耐的。”
姚文远哈哈大笑,揽着妻子去寝房:“相比起来还是霜儿懂事,你也看到秦夫人了,胜蓝做的太任性,这次回来讨不了好。”
安氏颔首,悄悄对夫君说:“你也该给霜儿张罗人家了,她……是大姑娘了。”
在今夜成了大姑娘的霜落,被娘亲启蒙教导了一番,也因为第一次来了天癸,而躲过了太多的碎碎念。
她躺在温软的被窝里,想着秦胜蓝,也不知她怎样了。
……
秦胜蓝一路跟着祖父的旧部走,一开始没那么显眼,可秦将军的人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很快就发现身后跟着的鬼鬼祟祟的人。一身青色长袍,还带着个斗笠欲盖弥彰,很难让人不想歪。
简单粗暴的逮住了人,斗笠下露出了笑得灿烂的秦胜蓝的脸:“千夫叔叔。”
秦将军座下的千夫长,就这么华丽丽的呆住了。
“小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千夫长想派人送她回去,他因为身上有伤,没跟着大部队,这会儿想去和秦老将军汇合。
“我去看望祖父,不见他一面,这心不安稳,连女学都上不了。你放心,我已经告了假,娘也知道的。你们要是不带我,我就自己走。”秦胜蓝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自然不会让他坏事。
千夫长想了想,既然发现了她,让她自己去是不可能的,万一出了事不好交代。再者老将军的孙女,不但会功夫,连胆色都过人,带着去应该也没啥。
于是,秦胜蓝很轻易的就加入了小分队,一起赶往临城。
他们刚到临城地界,就被萧停云的人发现了,一行人被押着去见云世子和三殿下。毕竟秦老将军的部下,萧停云的人不认识。
刚刚拿下北城,萧停云与萧琛正在研究接下来的目标,秦老将军、万树与淳于景都在。秦胜蓝和千夫长就在这时被带了进来。
“师父!”秦胜蓝一被带进来,就开心的喊萧琛。竟然都忽略了自家的祖父与爹爹。
直到千夫长叫了一声“秦将军”,秦胜蓝脸上的笑才僵住,慢慢地看向光线暗的地方,秦老将军父子都黑着脸瞪着她呢。
秦胜蓝移动着脚步,也顾不上叫师父和云世子了,眼含热泪的走到秦老将军面前,缓缓蹲在他身前,趴在了将军的膝上:“祖父!呜呜呜……蓝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放声大哭,直到小秦将军在她后脑勺上“啪”的拍了一记:“胡说八道什么!”
秦胜蓝无辜被打,憋着气的抬头怒视她爹,你可真是亲爹。
老将军见孙女哭,本来心软了一下,被儿子这一打搅,沉声呵斥:“你怎跑临城来了?别是偷跑来的吧,你娘愿意?”
秦胜蓝含着泪,见祖父无恙,这才放下了心:“谁说的,我跟着千夫叔叔来看您,我娘知道。祖父,您吓死我们了。”
老将军讪讪的不知说啥,一抬眼发现屋里的人都津津有味的瞧着自己一家三口,更有些抹不开面子。
小秦将军站起身,对着自己手下点点头:“来的还挺快,我带你们去帐篷和兄弟们汇合。”
于是千夫长洗脱了奸细之名,出了主帅营帐。
秦老将军扶起了孙女,对着三殿下和萧停云说:“老臣孙女无状,还望殿下与世子不要怪罪。”
萧琛见到秦胜蓝,莫名的有些开心,闻言摆摆手:“老将军不要挂怀,说起来也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徒弟。”
“什么?”老将军惊讶的看向秦胜蓝,秦胜蓝连忙离祖父远了一些,怕他一生气再给自己一个爆栗。
秦胜蓝低着头不语,偶尔抬眸冲萧琛挤挤眼,示意他说点好话。
萧琛暗笑,轻咳一声:“两国比试之后,我发现您孙女很有练剑潜力,所以就认了她为徒,教她剑法。老将军有空,可以考校她一番,看看是否有进步。”
秦老将军和萧琛对视,在他眼里没看到戏谑,只有认真,这才点点头:“那老夫真得试试,顽石原来还是璞玉不成。”
屋里的人听他这么黑自己孙女,不约而同都笑了,秦胜蓝嘟着嘴不停地冲祖父抛眼刀子。
萧停云看着秦胜蓝,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见到她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问她,霜落好不好。
如今看来,这不是个好时机。
萧停云起身站起来:“老将军孙女颇有孝心,既然她寻来看你,那今日就谈到这吧。”
他这么一说,万树与淳于景也同时站起来,三个人拱拱手都走出去,给人家团聚的时刻。帐篷里立刻清净了,只剩下了秦胜蓝祖孙与萧琛。
秦老将军示意二人都坐下,问秦胜蓝:“家里如何?你祖母是不是很着急?”
秦胜蓝想起那几日,眼圈又红了:“您病了的消息一传回京,祖母就病倒了。不过大夫说是气急攻心,无大碍。后来,我师父与云世子带着粮草来,你们大胜的消息彻底让祖母安了心,现在家里一切都好。”
老将军叹口气,就知道会这样,“幸好殿下与世子来得及时,不然真的很危急。”
秦胜蓝大眼睛看向萧琛,眼神亮晶晶的:“多谢师父。我祖父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家天都塌了!”
秦老将军又赏给她一个爆栗子,秦胜蓝“哎呀”一声痛叫。
萧琛皱着浓眉,桃花眼里闪着不赞同:“老将军手下留情,我这徒儿甚是真性情,千万别给打成榆木疙瘩。”
秦胜蓝得意的挑眼角斜睨祖父,哼,让你打我,我有师父护着呢。
老将军嘴角一扯,这貌似是我孙女。但他没有反驳三殿下,心里还有些高兴。没想到,在他眼里大大咧咧的孙女,竟然给自己找了一个厉害师父,嗯,孺子可教。
“好了,胜蓝今晚去你爹帐篷睡,明日让他送你回去。”秦老将军说。
秦胜蓝大急:“祖父,我不要回去,我好不容易来到战场,自然要见识一番。人常说将门虎女,我也是秦家军一员,也想为天凌效力!”
老将军眼一瞪:“你才几岁,还将门虎女,充其量是只小老鼠,还想为天凌效力。等你女学结业,到时打过千夫长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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