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昭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脸上带着木制面具,腰上别着一枚令牌,堂而皇之的进了老王爷的院子。
萧辅麟本打算翻墙而入,后来一想,有了令牌,作甚还要受那累。于是令牌一亮,一个字都不多言。你别说,这令牌还真好用,门房一见,问都没问几乎立马就把他带了进去。
萧丰谷还未睡,听到外面禀报以为是彩奴,披衣出了寝屋。面前的人没有跪倒在地,甚至还倒背着手洋洋然的站在那,这让他不悦的眯起了眼。
望过去,那身形异常熟悉,根本就不是彩奴,萧丰谷的心里蓦地一震。
“你……”
萧辅麟和老王爷身量相仿,只是他年轻挺拔一些,显得比老王爷要高大。见到父王出来相见,萧辅麟喉头一哽,强制的咽了咽。
令牌拿在手里,他缓缓举到脸前:“不孝儿辅麟见过父王!”
萧丰谷被这句话击垮,手颤抖的指着萧辅麟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看看左右,恍惚过来这是自己家,这才又上前一步,颤巍巍的抓住他举着令牌的手。
突然就老泪纵横,望着萧辅麟泪湿衣衫。
萧辅麟抬头望天,止住眼睛里的湿意,再多的怨恨,也被父子亲情给冲淡。
老王爷失态过后,拉着儿子进了书房。
进了屋,门一关,他用袍袖试试眼睛,这才转身看许久不见的长子。
木制面具下是怎样狰狞的脸,他几乎忘却了,记忆里还是那意气风发的俊颜。本想伸手拿下那遮盖的面具,突然他瑟缩了一下,终究没敢揭开。
“你……想起来了?”萧丰谷苦涩的问。
“父王觉得,儿子想起来好,还是想不起来好?”萧辅麟听他这么问,骨子里的逆反因子就冒了出来,言语间有几分赌气的味道。
萧丰谷咬牙,儿子怨他,他无话可说。
“阿麟……”
萧辅麟手一摆,制止了老王爷未说口的话,冷声道:“父王,为了王府,我和凤儿可以消失,但停云,你没有照顾好他。”
萧丰谷张张嘴又合上。
“他去临城,不知道是你推波助澜还是那女人做的好事,但我决定不再忍。十年前你们可以对我与凤儿残忍,如今用到我儿子身上,那就不行!您带我去见皇上吧,当然,或者我夜访皇宫也行……”萧辅麟耸耸肩说。
“不可!”萧丰谷大惊:“夜闯皇宫?你想死无全尸吗,你个混蛋玩意儿!”
萧辅麟老神在在的摊手:“那就带我去。”
萧丰谷惊恐的看着他:“你干嘛,想弑君?”
“哈哈哈……”萧辅麟被他爹逗乐,要想弑君,还用等十年?早在他看上自己媳妇时,一把毒药就弄死他了。
“他虽然好色,但终究还算明君。”萧辅麟无奈的叹息,“我们堂兄弟闹到这个地步,其实大半责任在那个老女人,可惜你还想护着……”
“我……”萧丰谷无语凝噎,因为对自己的儿孙确有亏欠。他重诺,答应皇兄辅佐侄子还有皇嫂,所以只能苦了自己一家。
见老昭王没话说,萧辅麟轻蔑的笑,知道父王已经答应。
“你和停云已经相认?”良久,萧丰谷拾起声音问。
“嗯。”没认也说认了。不然还不知这老头子又搞出啥幺蛾子。再者,停云那边可不就是早就认定他了嘛。
萧丰谷只觉得自己真是老了,和儿子孙子比起来,连打探消息都慢半拍。早就知道停云找到了阿麟,却没想到,人家都亮身份父子相认了。
“……也好。”认都认了,他还能怎么着:“璃云也在,你想不想让她知道?”
萧辅麟沉默,女孩子比不得男子,若是乍一见故去的爹爹其实并未故去,还变成这幅鬼样子,她会吓到。
本来和凤儿也只是想偷偷看她们一眼,确定她们过的好不好,再浪迹天涯的。
“她怎么样,婆家有没有人欺负她?”
“咱们王府的女儿,谁敢欺负了去!”萧丰谷傲然地说。
萧辅麟撇嘴,婆家连京城都待不住,还敢提王府二字?不嫌丢人?罢了,这时候和老糊涂也没啥可辩白的。
“琉云可回来过?”
“那倒未曾,不如这样,明日我派人去接她也来京城省亲,你也好都悄悄见一下?”
萧辅麟缓缓摇头:“不用了,先解决停云的事。”
萧丰谷这才奇怪的问:“停云怎么了?”怪不得儿子就这样大喇喇找上门来,原来是真有要事。
“他可能也中了毒,所以我必须要当面和萧惟怀说道说道!”萧辅麟凛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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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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