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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
陆无双叩门进去,御斯爵坐在办公桌后,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舍得回来了?”颇有些调侃的意味。
“很抱歉,总裁,没经过您的同意,我就请假了一个星期。”
“唐少亲自出面,不需要我同意。陆秘书真是好大面子。”言语间略带几分讥讽。
陆无双叹了口气,递上一个信封。
他淡淡地瞥了眼,不动声色皱眉。“辞职信?”
“是?我要辞职?”
“原因?”
“你交代我的任务,我没有完成,也不打算继续。加上我最近出勤率很糟糕,我认为自己不该继续在公司待下去。”
“如果你所指的,是和‘天下盛世’的合作,对方已经签约了。”
她一愣,“签约了?”
“是?”他意有所指地望着她,加重语气,“并且,是霍总亲自派人过来签约。怎么?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看来,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句话没错。之前闹得好像要离婚,这么快就重归于好了。”
他的话,让她忍不住回了句嘴,“抱歉,让你失望了?”
“是有那么点失望,但不至于太过失望。毕竟,这只是暂時的。你们能和好,就能再争吵。我想,我还有大把机会。”无论任何情况,他都是一副气定神闲,运筹帷幄,好像一切在他掌控中的姿态,看得陆无双不爽,打消了收回辞职信的打算。
“既然合约已经签订,你是不是可以继续留在这?”
“不?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辞职?我觉得,我已经不适合继续在公司做下去。”
“是不适合留在公司,还是不想留在我身边?我让你很有危机感?”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对我已经有一丝心动,所以要逃避我?”
“我知道总裁您一向自信,自信是好事,但太过自信,未免有变成自负的可能?太自负,只让人觉得可笑。”
她是带着笑说出这句话的,却引来御斯爵的不满。虽说他也只是一句玩笑,可她直接的拒绝,以及那种似有若无的嘲弄,仍极大程度挑衅了他的自尊。
“难道以我的身份和地位,这么入不了你的眼?我可不认为,我会输给霍延霆。”
“总裁当然不输他,若非如此,当年程立雪也不会为了你,抛弃他?总裁也不会乘胜追击,以为他身边任何女人都能抢走。不是吗?”
“听着像在拐着弯骂我,陆秘书真是牙尖嘴利。”
“总裁多心了,我只是实话实说,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如果没其他事,总裁收下这封辞职信,我处理完交接工作,就可以离开了?”
“我没有批准你辞职。”
“这是我的决定,不论你是否批准,我都要辞职?”一个霍延霆已经够让她烦了,她不想再和任何与他有关的人有任何一点联系。他们之间的恩怨,她一点也不想插足。
“话别说得这么满?”御斯爵揶揄,即便她态度坚定,他仍维持着胜券在握的姿态。盯着她的眼睛,漩涡般的瞳孔深邃,神秘。“霍延霆娶你,是为了折磨你。这一点,你很清楚。但你难道不想知道,背后的原因?”
“我想,只可惜没那个能力。”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UV7Z。
陆无双笑着摇摇头,只当笑话来听。“如果你打算帮我,早就帮了?恕我太愚笨,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不想去猜,你所谓的帮助,是否又是阴谋、骗局,我不想再卷进去。”
“主动弃权,这可不是我喜欢的陆秘书会做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说的是实话。”
他的目光恳切,眼神坦荡,令陆无双有一丝动摇,“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那么伟大无私,我要回报。辞职信,你收回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决定权在你手上。”
陆无双在短短三秒内做出决定,“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
“原因,还是由霍延霆亲自告诉你比较好。但,我能提供最重要的敲门砖。”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泛黄的黑白照片上,是两个小男孩。一个七八岁,一个五六岁。个子高的那个,很熟悉,陆无双隔了几秒才认出来。“他……是霍延霆?那旁边那个人呢?”
“是他报复你的原因?至于他的身份,你去问他?”
陆无双瞳孔紧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真相,太过可怕,不探寻,也许对她是最好的。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真相再残酷,也比糊涂被人折磨得好?
……
当霍延霆接到陆无双约他见面的电话時,无比受宠若惊。丢下手头所有工作,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她已经先到了,坐在落地窗边,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身上,有些模糊,有些难以企及,并不真实。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捉不住她。一時情急,握住了她的手,冰凉。“手指好冷,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她将手抽了回来,这一举动,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自微笑,难忍喜悦。“怎么突然想到找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再主动……”
“我同意搬回家?”
霍延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可,她冷淡的态度,令他没有半分喜悦,反倒愈发紧张。“为什么?”
“你不是希望我搬回去吗?”她目光无澜,语气平静。
职着一辞。“是?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答应。”
“我不是无条件答应,作为交换,你必须向我坦白一件事。”这是她的决定,以留在公司由换取线索,再用自己的自由,换取真相。她,身不由己。
他无端紧张,“什么事?”
“这个小男孩是谁?”
当她将照片推到自己面前,霍延霆整个脸色大变,反应强烈,尽管极力压抑,但仍难掩激动,“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谁给你的?御斯爵,还是唐肆言?”
“谁给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
“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要向你要一个答案?告诉我真相。”
“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会想知道?”
“我想?”陆无双急切地说,“我做梦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娶我,费尽心机欺骗我,折磨我?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時候?”
确实无可隐瞒?
但霍延霆仍有所顾忌……他顾忌的是,她无法接受事实,无法接受她父亲是那么虚伪残忍的一个人。他不想她心痛。
“霍延霆,算我求你,别再瞒我了。你这样,我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可知道真相,你会更痛苦?”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知道。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
他犹疑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你真的想知道?”
“是?”
“好,我告诉你,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陆无双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满脸震惊。“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有哥哥?”
“那得去问你那个伟大的父亲了?”霍延霆咬牙,充满了愤恨。“他叫子安,是你父亲女朋友的儿子。那時他们还在一个小县城里面,你父亲来到南倾工作,那女人就留在县城里面等他。他曾经承诺过,一旦有所建树,就把她接到南倾。可是,为了官职,他抛弃了他们,娶了你当政委的母亲,成为了国土局局长。”
“子安的母亲病死后,他还是没有认回他,反倒把他丢在孤儿院。我和子安,就是在孤儿院认识的。我没有亲人,只有他。我们相依相伴一年,他就是我最亲的弟弟。我发誓,要一辈子保护他?”
“在这一年里,他一直眼巴巴等着你父亲来接他,可是他没有。因为他即将要接他的那一天,你出现了。他终于失望了,跳楼自杀,我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正是出于赎罪心理,你父亲才收养了楚唯安。”
陆无双的心紧紧抽痛,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真相如此残酷。
“所以,我要报复,要报复你们全家?我想要陆晋的命,太容易了,我决不让他死得这轻易。你是她的女儿,是你,抢走了原本属于子安的幸福,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陆无双脑子里一片混乱,苍白的嘴唇嚅嗫着,语无伦次。“不……我爸不可能……不会……”
“怎么?不敢相信?我说过,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真相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东西?”
“可即便如此,我是无辜的?”
“无辜?”霍延霆冷笑,“你居然说你无辜?如果不是你,子安不会跳楼自杀,你们全家都和他的死逃脱不了干系?我承认,我对你心软过,对你心动。但,即便如此,我绝不会就此结束对你的折磨?”
这句话,霍延霆更是在警告自己。决不能因为喜欢她,就忘记了子安惨死的事实。他,要为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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