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听闻此言,脸色一白,他后退半步,低下头去,轻声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确实中过七步散之毒,小人要配置解药,方能清除娘娘体内的毒素。Www..Com”
贺凌云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上官凌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锁住上官凌的喉咙,一个反手,就将他制服。
“搜一下他身上是否带着其他毒药。”祁振冷然的看着上官凌,虽然他不精通医术,但此人之前能够挟持柔儿,并且是北灏泽的心腹手下,他岂能在身边留下一个心腹大患?
贺凌云担心苏玉柔安慰,遂点中上官凌血道,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不要——”上官凌急声道。Vc95。
可是此時衣衫已经撕开,他袖中的药袋掉落在地,扯开的衣服中陡然现出白绫缠裹的胸部,从那微微的隆起可以看出,上官凌居然是个女人?
苏玉沉站在上官凌的正对面,看到她的脸腾地绯红,他也惊愕不已。
贺凌云并不在意此事,他上前一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药袋,里面诸多小瓶,他冷下眉头,递给祁振道:“交给太医一一查验为好。”
祁振点点头,冷笑着上前,一把扯开上官凌发上的束带,一头乌黑的长发立刻如瀑般落下,此時再看她,已经是个十足的女人,难怪之前一直觉得她有些阴柔,没想到竟然是女扮男装。
“说,北灏泽把你留下来,到底想做什么?”祁振面目阴沉。
苏玉沉也恢复了平静,做御史头脑一向冷静清晰,平日断案更要细究端倪,此時眼前的女子动弹不得,以最为尴尬的状态呈现在众人面前。
“明皇陛下,在下之所以被留下,难道不是陛下的旨意?如果陛下不相信在下,要么就放在下离开,要么就杀了在下,何必如此侮辱一个女流之辈?”上官凌虽然有些狼狈,眼中却一片清冷,口中也没有丝毫服软之意。
“女流之辈?”祁振眸色冷冷的扫着上官凌:“北灏泽肯把你一个女流之辈留在这深潭虎血,他应该能料想到,若你们的阴谋被揭穿,你会有什么下场,他也真舍得?”
这句话成功地使上官凌脸色变了,她咬着下唇,逼回眼中的泪,冷声道:“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皇后的毒只有我能解开,倘若因噎废食,只怕皇上自己会悔不当初。”
苏玉沉上前一步,将衣衫为上官凌盖好,退后一步转过身看着祁振道:“皇上,此時救人要紧。”
祁振眸色暗沉的看着上官凌道:“上官凌,北灏泽虽然平日一副云淡风轻,朕却深谙他的本姓,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拿来当做棋子,更何况是一介外人?否则你也不会被丢在此地。说吧,他给你什么好处,朕可以双倍给你,还是,你笃定了朕的手段会比不过北灏泽?”
上官凌低下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半晌才抬起头来道:“我要郎苍国王的人头,你给得起吗?”
贺凌云、苏玉沉都微微一愣,就算想到了上官凌和郎苍国有关,但没想到,她竟然会与之为敌?
“你是郎苍上官家的人?”祁振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上官凌。
上官凌沉沉地点了一下头,她可以不要什么情和爱,但是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家族报仇。
“好?成交?你医好皇后,我成全你?”
祁振说完,上前一步,解开上官凌的血道,让开一条路。
“皇上,如果她使诈——”苏玉沉到底有些不放心。
祁振冷声道:“如果她是一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谁更可靠,谁根本就靠不住?”
上官凌垂着头,一步一步来到塌边,她半跪在床榻边,摸向苏玉柔的手腕,回过头看着祁振、苏玉沉和贺凌云,凄凄一笑道:“皇上说得对,与其相信一个无情之人,不如相信一个重情之人。”手苏他不。
她很羡慕床榻上的那个女人,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有这么多男人为她失魂落魄,而她——却不得不如一个蒲苇,攀附高枝,只为了曾经的血海深仇。
贺凌云将已经查验过的药袋放在上官凌身边,看着苏玉沉道:“苏兄,你我该去查验一下,苏老将军的死因了?”
他已经悄然改了声口,尽管他百般不愿,只是一女不能嫁二夫,为了柔儿不再尴尬,他决意割舍过去,哪怕只是像从前一样,以一个旧交的身份为她默默付出也好。
苏玉沉点了点头,向祁振拱了拱手,两人联袂而去。
—————————雨归来—————————
入夜了,更漏点点滴滴,床榻上的女人服过了药,面色虽然苍白,却总算有了些暖色。
祁振褪下龙袍,穿着一身黑色丝质内袍,拥她在怀,小心的为她盖好被子。
帐子内,温暖如春。
他听着她微弱的心跳,嗅着淡淡的馨香,手指温柔的滑过她的发丝:“柔儿,朕错了,当初就错得离谱,也不该一次次误会你,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她似乎仍在昏迷着,哪怕她不说话,就是这样拥着,他已经感觉足够了。
长夜漫漫,是相对于离别和痛苦的人。
他却觉得这宁静的時刻无比难得,无怪乎人常说,温柔乡、英雄冢。
不知不觉,更漏已至四更。
怀里的人微微蠕动一下,祁振就睁开了眼,看到苏玉柔艰难的撑起身子,扶着头,一脸倦怠的模样。
“柔儿——”祁振半坐起身,扶着她贴在自己的心口,低声道:“你醒了?”
苏玉柔抬起惺忪迷蒙的眼,仰望着祁振,低低的叹道:“凌云——”
祁振知道她的意思,心底纵然再不好受,却还是温和的回答道:“放心,他没事。”
苏玉柔长长的舒了口气,软软的靠在祁振怀里。
祁振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朕,你没有喝那碗药?”
苏玉柔浑身像是被抽丝了一样,毫无力气,她不明白祁振说的什么,只是在回想之前的事,在寿宴上,他非要说凌云是北戎国的细作,他和凌云为了争夺她,几乎不可开交,他怎么会突然放过凌云?还是他又在骗自己?
“柔儿?”祁振见她不回答,身子前倾,对上她的眸子,低声道:“朕都知道了,我们的孩子——”
苏玉柔愣了下,才明白他说的那碗药,应该是指药,她别过脸去,低声道:“那又如何?”
她疏淡的态度让祁振微微有些尴尬,却还是接下去说道:“朕错怪你了,柔儿,从今以后,朕绝不会伤害你了,朕发誓?”
苏玉柔依旧没有回过脸来,那天早晨的那滩血水,至今仍是她心头的最痛。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祁振低声道。
苏玉柔微微摇摇头,冷淡的回道:“皇上该上朝了。”
祁振眼神黯了黯,叹了口气,为她盖好被子,不舍的起身。
苏玉柔不想去看他,眼角的余光却还是看到他换上了一身龙袍,太监端来热水,他洗漱完毕,戴上金冠,整个人在淡淡的金光下,终究是人中龙凤。
“柔儿,你好生歇息,朕早朝归来,就来陪你。”
苏玉柔没理会,她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目送他出了宫门,才低声的唤道:“添喜?”
“娘娘——”添喜跑过来,跪在床榻边:“呜呜……”
苏玉柔摇摇头,挣扎着坐起身道:“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添喜使劲的点点头道:“昨天娘娘吐血,吓死添喜了。皇上更是守了娘娘一夜。”
苏玉柔听了这话,低下头去,轻声道:“他有没有为难贺将军?”
“没有,昨天娘娘这一昏倒,贺将军和公子都在这里,皇上让他们两人去查老将军的事去了。”
苏玉柔微微愣了下:“皇上真的没有为难凌云?”
添喜道:“是啊,而且皇上还为娘娘选了一个女大夫,这会儿工夫应该去煎药了。”
苏玉柔听了添喜的话,才有些相信,起身沐浴过,换了衣衫,用过早膳,坤宁宫的门外,走来一个女子。
上官凌上殿的時候,手里捧着一碗汤药,虽然换了女装,却是一身白衣打扮,有些冷然出尘的感觉,她抬眼看到苏玉柔坐在八仙桌案边,手里拿着一管翠玉笔,摊开一张宣纸,正出神的作画。
走得近了,药香传到苏玉柔的鼻息里,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见是上官凌,模样有几分熟悉,就微微皱了下眉。
“娘娘,她就是上官凌,为娘娘解毒的女大夫。”
苏玉柔点了点头,手中的笔一顿,一滴墨就落在那张墨梅上。
上官凌看了一眼,轻声道了一句:“娘娘,该服药了。”
苏玉柔接过药,温热的药碗,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她从黑色的药汤中看见自己那张苍白的脸,叹了口气,服下药后将药碗递给添喜,用帕子擦了擦唇角,低声道了一句:“上官姑娘,我们见过?”
上官凌脸色微微一红,轻声道:“当日劫持娘娘的正是在下。”
苏玉柔这才仔仔细细的端量了她一番,轻轻一笑道:“果然是,只是扮作男装更好看些。想我在做女儿時,也曾经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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