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弟弟,苏雪除了训斥俩句,并警告他之外,她还真拿捏不了这个处在叛逆期的少年。
他有他的想法,她跟不上他的潮流。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雪便起了床,坐公交去离得比较近的市场买鸡。
回到裴家后,天依旧微微凉,她边打哈欠边熬汤,到点后,才盛进了保温壶内。
鸡汤是给厉薇补身体的,粥才是给自家亲弟的。
坐着裴家的车抵达医院,苏雪先去的厉薇的病房,刚好就撞见陌生男人在收拾厉薇的东西。
苏雪微微一愣,抱着怀中的俩罐保温壶,有些失控道:“你是谁!厉薇呢?你把厉薇怎么了?”
“小姐你冷静点,我是厉家保镖,是来收拾小姐东西回家住的。”陌生男人见到苏雪也很意外,耐心解释道。
苏雪秉着狐疑,将保温壶往地上一搁,挡住了门口的路,并掏出手机,一只手隔空阻止陌生男人前行,一边道:“那你等等,我确认下。”
电话,出乎意料,很快便通了。
苏雪愣了俩秒,很快反应过来,开口便焦急道:“厉小薇你现在在哪里,你病房内出现个陌生男人,正在收拾你的东西……”
“他是我们家的保镖。”
听出厉薇声音不正常的苏雪,犹豫片刻,才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要在家修养几天。”
“你家人都知道了?没为难你吧?”苏雪抓住重点问道。
厉薇忍不住苦笑,“为难我做什么?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能怎么为难我?别担心,过几天,我回去请你吃大餐。”
还吃大餐……
她可吃不下去。
只是没等到过几天,学校就开始谣传厉薇的事。
那时候苏城已经出院了,苏雪照常去上下课,没多久,便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当场差点没跟造谣者干起架来。
当然,架没打起来。
苏雪离开了现场,就掏出手机给厉薇打电话,但对方一直没接。
她又打开微信,发给厉薇消息,但对方一直没回。
思虑片刻,她回到教室,将书装好就要离开,这时候接到苏城的电话。
苏城开口就道:“姐,你有看新闻吗?厉薇姐真的为牧家的少爷打胎了?”
“……什么新闻?”苏雪浑身一僵,声音有些急迫道。
“就是网上报道的新闻呐,还将厉薇姐写成小三,对了,报道上厉薇姐住院的时间,刚好我也在医院,你……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苏雪挂了电话,就朝教室外冲去。
出了学校,她便招了出租车,径直报出厉薇家的位置。
抵达目的地后,望着紧闭的大门口,记者围绕着,苏雪深吸了口气。
她冲出记者人群里,对着铁闸门里的保全道:“我是厉薇的朋友,我是来看厉薇的……”
她的话被淹没在记者的喧闹中。
就在她伸手刹那,还被保全手里的铁棍打了下。
疼得她额角溢出冷汗,甚至能感受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里面的保全怒声道:“你们这些狗仔,不去采访明星,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滚!没有任何消息给你们,你们也休想得到任何消息!”
说着,门开了条缝。
正当苏雪欣喜忘外,下秒发现从缝隙中走出来一个全数武装的男人,紧接着武装的人越来越,排成一排。
苏雪彻底吓傻了。
还没说话,四周的记者便一哄而散。
苏雪咽了咽唾液,上前和为主的人商量,“你好,我叫苏雪,真的是厉薇的朋友,我就是想来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
见对方眉目并没有松动,苏雪将背上的包解开,将里面的书倒在了地上,有些语无伦次道:“这些都是我们学校发的书,可以证明我和厉薇真的是朋友。”
“这位小姐你回去吧,我们小姐不会见任何人的。”
“可我……”
“再不走,我们只能用武力赶你走了。”
苏雪再度感受到无助,当朋友出事的时候,自己连见朋友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安慰对方了。
上次厉薇突然出院,就已经她狐疑了,这次她打胎的事不知道被哪个瘟神揭发了,就算厉薇家人再怎么疼爱她,但这么丢脸的事,只怕是不会善待厉薇吧?
就连通信工具全都给没收了。
苏雪很担心,厉薇会不会想不通,做什么傻事。
这一切都是牧冬害的!
有了未婚妻,为什么招惹厉薇?如果不招惹厉薇,那她就不会打胎,甚至还被媒体知道,曝光这丑闻。
丑闻一旦爆发,厉薇以后想要在这个圈子找到好点的归属,就很难了。
苏雪深吸口气,坐在铁闸门旁的花园口。
难道她能凭借裴家的名义,去找牧冬吗?
不能。
她什么都不能做。
连对朋友最基本的安慰,都做不到。
她真是太无能了。
不对,与其说她无能,不如说她这样的身世,让她有太多的无奈。
苏雪深吸口气,感受着冰冷的雨滴落在自己发梢。
她扬起下颚,再度感受雨水落在自己脸颊上,清醒了脑子,她才听到手机铃声的响起。
没看清楚来电显示,苏雪划开接听键,就听手机那端暴跳如雷道:“苏雪你在哪儿!”
是裴左然的声音。
她不想说话,甚至想挂断这座瘟神的电话。
“我问你话!”
她瞥了眼天色,才发现已近黄昏,再加上厉薇闹出这么大的事,难怪对方会这么紧张。
又或许是裴老爷子责怪他,他才将这份怒气撒在自己身上?
他怎么可能紧张自己。
整个裴家,会紧张自己的,只有君墨时。
可惜,君墨时不在。
苏雪恍惚了好会儿,才回应道:“厉薇家……”
门口还未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估计是马不停蹄地想来找自己麻烦吧。
只是,她嗓音为什么这么沙哑,脑袋这么沉?还有脸蛋感觉到很烫。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关车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双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
是裴左然?
不对,他怎么会走路。
那就是裴左然的保镖或者保姆咯。
苏雪再也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整个人朝身后的花园倒去。
皮鞋的主人见状疾步上前,宽阔的手臂揽过女人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另一只手撑着伞,罩在女人头顶上空,尽管她全身已经淋湿了。
男人刀削的隽脸紧绷着,将手中的伞交给身后的人后,湿润的双肩横抱起娇~小的女人。
睨了眼怀中那张圆润却苍白的脸。
他才离开多久,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了?
将女人放进后座后,君墨时瞥了眼身后紧闭显得有些冷清的铁闸门,听身侧的小辉狐疑道:“少将?”
“上车,回公寓。”
小辉慎重地点了点头。
等到尾号88的车开走后,不远处停驻的车才离开。
裴左然握紧了手中的伞柄,脸色泛着略微的白。
“少爷?”
“今天的事,当做没看到。”
小叔当着他的面,将自己未婚妻带走。
他宁愿选择没有来过。
前座的男佣微微颔首,“好的,少爷。”
夜幕降临。
苏雪开始发烧,嘴里说着胡话。
君墨时请了姜宇来,姜宇给开了退烧药,便打着哈欠道:“就这么多了,晚上你用棉被帮她捂热,出汗就成了,发烧而已,也不是很严重。”
得到君墨时深沉如墨的视线,姜宇聪明地拉上嘴上的拉链。
姜宇走后,君墨时便冷声道:“拿床、不,俩床棉被来。”
“……”现在这个天气,虽然在下雨,但依旧闷热,两床棉被,这不是活活地把人给闷死吗?
但碍于君墨时过于凌厉的眼神,小辉只好选择顺从命令。
君墨时坐在床沿边,两床棉被盖在女人身上。
苏雪平时睡觉并没有踢棉被的习惯,她现在虽然发烧,但还保持着情绪和感觉,觉得太热了,会耍点小性子踢俩下棉被。
君墨时弄得没办法,只好双手隔着棉被环住女人的手臂。
他抬了抬手,“倒热水。”
小辉点了点头,出去倒了杯热水来。
君墨时抬手试了下水温,便又道:“勺,药。”
小辉又从厨房拿了勺子进来。
君墨时手离不开女人的手臂,只好吩咐小辉道:“把药用纸巾包着,碾碎了倒进勺里,倒热水。”
小辉顺从地做完一系列工序,才将完品递给了君墨时。
谁知苏雪扑腾了俩下,勺外加小辉准备好的工序,倒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
小辉忍了忍……他长这么大,作为一个糙汉子,就没做过这么慢工细活的事,还被对方这么无意给浪费了……
“乖,别闹,吃完药,给你洗澡。”君墨时声线温柔道。
大约是还保持着几分理智,又大约熟悉男人这独特的嗓音,苏雪果真安分了下来。
君墨时抬了抬手,“重新换个勺。”
小辉:“那,换了勺后,这药……”
君墨时理所当然,“重弄。”
小辉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再度跟着君墨时的工序做完。
等到一副药都吃完了,君墨时才对小辉道:“出去。”
“少将,我还是找人来……”
“出去。”君墨时言简意赅道。
这是要明目张胆地占苏小姐便宜啊,小辉心底腹诽。
虽然俩个人都是情意相投,由于身份的缘故,才不能暂时在一起,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点吧……
尽管他有再多想法,在君墨时面前,化作泡沫。
就当他从没来过吧。
嘭地一声。
房间内只剩下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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