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李逍遥(1 / 1)

张君实一直觉得聂不凡不似一般的贫家子弟,他相貌上佳,气质如阳春白雪,只是平时穿着打扮太过随意,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若是能换上一身儒雅衣装,必然风姿不俗。

想是如此想,可是当他亲眼见到时,还是被震撼了一把。

眼前之人,以藏青色绸衫打底,外罩淡蓝色长袍,圆领绣云,窄腰束带,宽袖轻垂,身形挺直,宛若书卷中走出来的温雅少年。

张君实定定地注视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聂不凡,心中喜爱之情油然而生。

聂不凡甩了甩袖子,道,“好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等等。”张君实转身从柜子中翻出一顶文士帽,亲手给聂不凡戴上。

聂不凡头发仅仅过耳,不适合束发,戴上一顶帽子便完美了。

“好了。”张君实眉眼含笑,拉着他的手走出房门。

聂不凡带来的两只鸡就在门外蹲着,他刚准备去牵,张君实道“今晚就不用带着它们吧”

聂不凡想了想,上前将它们的绳子解开,叮嘱道“花姑娘,琅琊,今天过节,你们可以自由行动,玩累了就自己回来找我。不许惹事,否则家法伺候”

张君实嘴角抽抽,他的意思是将这两只鸡留在这里。

“你放开它们,不怕走丢吗”

“没事。”聂不凡灿笑道,“它们识路。”

鸡会识路它们都是狗变的吗

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张三公子神奇地真相了

两只鸡兴高采烈地奔出去了,张君实和聂不凡两人简单地吃了个晚饭,然后闲步夜市。

中秋节的夜市,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寓意吉祥的玩意随处可见,灯笼沿街悬挂,为夜晚筑起一条条绚烂的灯河。

张君实带着聂不凡一路行来,和他谈论各地趣闻,或观看杂耍,或听歌女奏曲,或灯下赏菊玩得十分尽兴。

他们一个温文尔雅,一个俊秀明朗,走在人群中倍受瞩目。特别是那些难得出门的未婚女子,擦肩而过时,无不偷眼细瞧,有心的甚至派出奴仆去打听来历。

不过她们很快发现这两人皆对女子视而不见,特别是那名温雅公子,目光一直追随着另外一人,浅笑低语,举止亲密。

两人旁若无人,完全没意识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妥。

张君实在一家贩卖河灯的地摊上停下来,道“我们买一盏河灯,待会去河边放灯如何”

“好啊。”聂不凡饶有兴致地看着地摊上形状各异的河灯,有蝴蝶,玉兔,公鸡,猴子等等,做工巧精致,十分喜人。

“嗯,你喜欢哪个玉兔如何”张君实拿起一盏玉兔灯转身对身边的人笑道。

一抬眼,见到的却是一名体型壮硕满脸虬须的大块头男人,他腼腆地回应“俺适合玉兔吗”

张君实笑容顿时僵住,原在他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四下寻,只见人流穿梭,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

一刻钟前。

那两只获准自由撒欢的鸡兴冲冲地从馆子里跑出来,在人群中蹦跳穿行,时不时昂首高歌几声,然后在角落留下曾经到此一游的纪念物。

突然,琅琊停下来,脑袋转向一家客栈,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然后噌地一下就冲了进去。

花姑娘见状,秉着照顾后辈的老大哥心理,也紧随其后。

琅琊目标明确地直奔二楼,灵巧地钻进一间房门半掩的厢房。

厢房内装饰华美,饭香四溢。房间正中是一张雕琢精美的红木桌,桌边坐着一名华服公子,衣着绚丽,神色冷傲,赫然便是曾去过鸡窝村一次的花孔雀。

他举着筷子刚要夹菜,就感觉似有什么温热的物体正在磨蹭他的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蠢肥的母鸡

花孔雀立刻像遇到瘟疫一般,狠狠将它踢飞。

琅琊尖叫一声,扑腾着翅膀摔在地上。刚一定,它又悍不畏死地朝花孔雀冲去。花孔雀脸色铁青,抓起酒杯就将它砸了个两脚朝天。

琅琊如今虽是一只鸡,但身体比从前还强了数倍,花孔雀用内力丢过来的酒杯竟然只让它地疼了一下,翻身起立之后又是一只悲情的猛鸡

这么一闹腾,守在不远处的仆役都跑了进来。

琅琊泪眼汪汪,凄厉地叫喊,扑腾着地继续追逐自己原来的主人。

“都在发什么愣”花孔雀怒喝,“还不把这只莫名其妙的疯鸡赶走”

几名仆役如梦初醒,一边几个作合围之势,意欲将母鸡逼出房门。

谁知鸡姐身形灵活,那些人连它一根鸡毛都没摸到,反而让花孔雀几次被它勾住衣角。

花孔雀是学武之人,如今竟被一只鸡蹂、躏至此,传出去都没脸见人了。

花孔雀气得七窍生烟,厉声道“把它宰了,宰了”

仆役们领命,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琅琊一心都在花孔雀身上,忽视了即将而来的危险,就在它快要落入魔手时,花姑娘威风凛凛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它振翅一跃,锐利的爪子发挥了强大的攻击力。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房中乱成一团,人影交错,鸡毛乱舞,偌大的动静将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自诩出身高贵的花孔雀这回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撒完气之后,花姑娘挺着脖子耀武扬威地叫了几声,然后领着琅琊噔噔噔地遁走。

花孔雀憋着一口气,从窗口跃了下去。脚刚落稳在地,就见两只鸡从眼前闪了过去,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后面几名仆役也呼啦啦地紧跟上来。

花姑娘和琅琊循着聂不凡的气味狂奔,琅琊的腿受了点伤,速度逐渐慢下来。

当它们转过一个街口时,花孔雀几个纵跃,一脚一只将它们踢入了巷道。而这一幕,刚好被正准备挑选河灯的聂不凡看到,于是他一个闪身就朝那边跑去,把张君实干脆利落地丢在了原地。

“哼看你们还往哪里跑”花孔雀冷冷地瞪着墙角的两只鸡。

花姑娘竖起全身的鸡毛,一副备战状态;而琅琊神色萎靡,耷拉着鸡、头,可怜兮兮地望着花孔雀。

花孔雀拳掌一击,恶狠狠地道“今晚就吃鸡肉大餐,一只清蒸,一只熏烤。”

“咳。”突然,巷道外传来一声轻咳。

花孔雀转身望去,只见一名相貌俊俏、衣着儒雅的男子缓缓走来。

花姑娘和琅琊眼睛一亮,噌噌几下奔到聂不凡脚边。

花孔雀见状,问道“这是你的鸡”

“正是。”聂不凡笑道,“不知它们如何得罪公子了”

花孔雀冷着脸不话,如此丢脸的事还要宣扬吗

聂不凡又道“在下的宠物鸡甚是顽劣,若有得罪,还请公子高抬贵手,莫要计较。”

宠物拿鸡当宠物花孔雀细细打量眼前的人,见他气质不俗,不似一般平民,忍了忍气,问道“在下李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兴荣李逍遥。”聂不凡面不改色地自我介绍。

兴荣是这个昱国的首都,但凡和首都搭上关系的人,都有机会扯扯大旗。

聂不凡早就认出眼前这人正是上次去鸡窝村的那只花孔雀,实在是他穿着打扮太过令人难忘。当时花孔雀和他的仆从们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他完全不担心他认出自己,更何况他如今一身华衣美服,与那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果然,一听“兴荣”二字,又是李姓,花孔雀的表情缓和少许,兴荣有名望的李姓家族不少,不定还有些亲缘关系。

“原来竟是家,幸会幸会。”花孔雀抱了抱拳,问道“不知逍遥公子出身何门在下似乎未曾听过公子的名讳。”

“哦,未曾听过不足为奇,在下的长辈早已不问世事,隐居在野。”

“原来如此。”花孔雀神色一凛,暗道难道是那个李家

聂不凡客气道“相逢自是有缘,不如由在下做东,请李公子移步醉仙楼,让在下好好招待李公子,同时也为它们向李公子求个情。”

聂不凡指了指脚边的两只鸡。

花孔雀一向将人分作三六九等,若是同一阶层的人,他不介意卖他一个面子。

于是,他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了。

这时,花孔雀的几个仆从也追了过来,被他三言两语打发掉,然后他便随聂不凡一起前往醉仙楼。

事实上,在此之前聂不凡连醉仙楼的名字都没听过,这还是刚才经过时,张君实告诉他的,据是溪山城最豪华的酒楼。

聂不凡让花姑娘和琅琊在外面等着。

两人走进醉仙楼,二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两位贵人需要点什么”

“还有雅座吗”聂不凡负手问道。

“有,有,两位这边请。”

二将两人带到一件格调颇高的雅间,相较于一楼的杂噪,此处明显雅致许多。

花孔雀见惯了奢华,眼前这些入不了他的眼,而聂不凡对此更是毫无感觉。

在外人眼中,两人的表现完全是一派大家风范。

为表慎重,掌柜亲自来招待。

聂不凡道“我也不点了,拿手好菜尽管上,我身边这位吃惯了山珍海味,掌柜的可别想随便糊弄。”

“好咧,人定让两位贵客吃得满意。”着,叫人送上酒水和几碟子开胃菜。

“李公子请。”

花孔雀举杯对饮。

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花孔雀出身不凡,见识广博,言谈之间颇见学问。而聂不凡双耳不闻窗外事,胜在他谎不打草稿,脸不红气喘,将张君实告诉他的各地趣闻现学现用地侃了一番,倒也谈得十分投机。

不多时,美味佳肴一一送上来,零零总总地足有十几二十道。

花孔雀面不改色,每道菜浅尝即止,显然是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这不得不让聂不凡感叹富贵人家真是穷奢极欲。

“哎呀。”聂不凡突然拍了拍额头,道,“今日过节,光吃饭未免枯燥,在下去叫一个歌女来助兴。”

“不用了。”花孔雀笑了笑,“这种城的歌女皆是庸脂俗粉,有何上得了台面的技艺”

“呵呵,自古高人多在野,这醉仙楼有一台柱,曲乐精湛,一般人想请也请不到。”

“哦如此来,倒是要见识一番。”

“请李公子稍后,在下亲自去请。”

“劳烦。”花孔雀颇有风度地摆摆手。

聂不凡从容地走出雅间,笑盈盈地下了楼,然后,直接出了醉仙楼。

“花姑娘,琅琊,咱们走。”聂不凡冲着墙角招呼一声,领着他的两只鸡飘然而去

可怜的花孔雀,出门前没来得及带钱,又把仆从都打发走了,结果被面相纯良、貌似贵士的聂不凡公子坑吃了一顿霸王餐,此事必将成为花孔雀毕生的耻辱

敢欺负聂不凡的鸡,就得有被耍弄的觉悟。

走出老远,聂不凡仿佛还能听到花孔雀气冲山河的咆哮“李逍遥,别让公子再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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