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方向。
白斐平对这一切无知无觉,依然坚定的走在寻找牛头怪的路上,只是好巧不巧,他行进的路线,正好是刚才公输子与诺克顿的战场。
此时,在那片战场,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层面,突兀的,地面上浮现出一个和诺克顿一模一样的透明水晶形状,当然,比例小了很多很多,总体也只相当于原来诺克顿的头颅般大小。
原来,诺克顿无愧于自称梦神。它在灵魂方面的造诣确实境界高深、独树一帜。更随着这些年吸收的人类灵魂,它把人类的诡诈也学了个十成十。一早它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公输子的对手,装出一副拼命的样子,激荡起巨大的声势,不过是为了掩护它的灵魂核心顺利遁出罢了。
果然,它这一招金蝉脱壳,将法神公输子都瞒过了。
这袖珍透明的小诺克顿快速的打量着四周,周围显得特别的安静,看不到任何大型魔兽出没。其实这也怪诺克顿自己,刚才它搞出那么大的声势,那强悍的领主气息,早就将方圆几十公里直接清场了。
慢慢的,诺克顿的脸上露出沮丧的眼神来,它现在这样的灵魂状态,可不能持续太久,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载体。
诺克顿竭力移动着,它这状态速度快不起来。就在它都快绝望的时候,白斐平撞入了它的视野。诺克顿陡然眼睛一亮,大嘴裂开,发出无声无息的狞笑。
袖珍透明的诺克顿骤然崩裂,化作万千无影无形的透明水晶般碎片,折射着明亮的日光,在空中焕发出七彩的颜色,犹如上万头斑斓的蝴蝶,振翅高飞,无声无息地没入白斐平体内!
白斐平和系统,对灵魂层面的东西都一无所觉。白斐平只是突然就觉得阴风刺骨,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用十分古老玄妙的语言,诉说着难以言喻的恐怖。
虽然打起精神勉力支撑,但那股冻彻心扉的凉意却始终如影随形,如附骨之蛆,一寸一寸的将他吞噬!白斐平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上下眼皮不住的打架,终于,他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彻底的晕了过去。
梦魇兽王者天赋技能——入梦令!悄然发动。
冥冥中,白斐平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幽暗的泥潭之中,什么感觉都没有,自己在黑暗中不断的挣扎,永无止境的挣扎。
初时,他还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他也忘记了一切,只能被动的让自己的思绪随着黑暗起起浮浮,仅余一丝清明。
终于,就在他感觉灵魂都快要被无边的黑暗折磨得快消逝之际,突然周身一松,四周的黑暗如潮水一般退去。明亮澄净的天空,空气比任何时候都新鲜百倍——当然,更是绝对没有一点雾霾。
“我这是在哪里呀?”白斐平非常的迷惘,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正陷入一场凶险的“梦魇”。梦里有这样的清晰么,白斐平努力的去回想发生了什么,脑海中却是一片的空白。
摇摇头,白斐平开始打量四周,这是一片森林和草原的交界处,一条巨大的河流蜿蜒盘旋,成为森林和草原的边界。河流旁边,聚集了许许多多来饮水的,各类造型奇特的动物。
有点眼熟——白斐平下意识的想到。不过仔细想去依然毫无所得。
摇摇头,这时候也感觉有点口渴的白斐平,不自觉的就准备用力向河边走去,可身子却仿佛不受指挥,反而是腾空跃起,又一个倒载葱的扑倒在地上。
奇怪的回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一只插上翅膀的马——这是白斐平脑海的第一个直观感觉。伴随着这个认知,一大段记忆如海潮一般,以不可阻挡的趋势汹涌澎湃而来。
我是一只梦魇兽,出生时幸运的激发了一丝远祖的血脉,在获得强大血脉能力的同时,也得到了一部分远祖的传承记忆。就是这一切,让自己在族群里如鱼得水,很快就脱颖而出——哦,对了,我的名字叫诺克顿。
从此之后,我在天空中飞腾翱翔,我在大地上纵横驰骋!天空与大地,都成为了我诺克顿的牧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我甫一成年时,就毫无意外的觉醒了梦魇兽种族的天赋技能——死亡凝视!这个时候,我也毫无争议的成为了梦魇兽一族的王者。
接下来的时间里,随着实力的继续增长,我逐渐的不满足于现状了,开始觊觎这方圆几千里地的领主位置了。
终于有一天,我向这片领地的原领主,一只强大的红龙发起了挑战。那也是我这辈子迤今为止,进行得最艰苦的一场战斗,真可谓是九死一生。
龙族,真不愧于上天眷顾的种族,天赋那是得天独厚呀!红龙,也只是龙族中最普通的一族,不要说比之圣龙,五爪黄金龙这些王者了,就是比起黑龙银龙,那也是大大的不如。
可就算如此,红龙依然物理攻击防御极高,精通各类火系魔法且免疫火系魔法攻击,这就全面压制了同样是火系的自己。
这一切姑且不论,最让我郁闷的是,我们梦魇兽一族的种族天赋“死亡凝视”,居然对龙族完全没有效果,别说一下瞪死对方了,就连稍微影响一下都做不到。
那一战,我几乎被这该死的红龙打得肉体灵魂一起溃散,还好最后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中,继承自远祖的血脉终于来了个大爆发,冥冥中,让自己领悟到了梦魇兽的终极种族技能——入梦令。
入梦令——梦魇兽终极种族技能,可以将生物拉入梦境,在梦境中,在灵魂层面操纵生物的情绪、记忆乃至生死,当你的灵魂以为你自己死去了,泯灭了生机,反应到现实中,你也就真的死去了。
其实,入梦令的作用还不止是操纵生死,它还隐藏了个更大的作用,那就是——夺舍!诺克顿回忆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股狰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