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脸上挂着痴痴的笑容,将眼睛弯成了月牙形,从她身边经过的下人,都不免充满疑惑,突然,一名扛着旗帛的女兵大声唤回了她九霄云外的思绪。
“王爷!敌军退兵了!”
她假意咳嗽了两下,收起臆想偏偏的笑容,正经的露出八齿笑容。
“整个军营都被我们偷了,能不退兵嘛,没个把月他们不敢再来攻城了,你们也能放松一下。”
“王爷王爷!”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她转身看向来人,竟然是在江苏一起办过案的张三,看了看女兵,让女兵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张三?”
“嘿嘿,府里的差事办不了,就来跟着王爷当兵了,王爷!不愧是您啊,轻轻松松就让敌人退兵了。”张三夸张的模样有几分滑稽,瞬间逗乐了她。
“有眼光。”看着张三仰慕的眼神,十有八九就是她的忠实追随者,对于忠诚于她之人,自然以诚待之。
张三脸上微微红润,不好意思的理了理头发,声音如蚊咛
“只是,现在小的还没那个实力站在王爷身边,小的一定会努力追上王爷。”
“好啊!古有关羽追随刘备过五关斩六将,我就等你两年,这朝堂之上,亦有你一席之地。”
离歌瞧着甚喜,此时云中闪电聚集,断断续续的细雨飘落在皮肤上。
豆大的雨滴落在房顶上噼里啪啦的响。
忽然不打仗,倒是让城里的人觉着无聊了些,即便离歌与将军放松了军列,让大家轻轻松松休整一两日,但女兵们却没有一刻敢松懈,他们的仗,还要打许久。
时间转瞬飞过,接连的大雨使山中长了积水,哗啦啦的从石头缝里流向下游。
阴霾的天气,就像此时惶恐不安的新城女军们,原本应该半个月前就运到的粮草如今迟迟不见踪影。
“耀,可收到什么消息。”她坐在桌案前,揉着因为粮草而疼痛的太阳穴。
“女皇暗中刻意扣押了粮草。”耀微微皱眉,此事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为了让我死!她还真是舍得下本,一座城,四十万大军啊!”她暗暗咬牙,四十万人的性命,巨大的责任压在她的肩头。
窗外的雨,似没有终止,她不安的看着这暗沉的天,厚重的匀称压迫得她呼吸也急促。
入秋之后,还得早早准备入冬的棉袄,四十万大军,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这或许也是她收拢人心的大好时机。
女兵们这辈子都该铭记女皇摒弃了她们,而她姑苏离歌,才是她们唯一的救世主,对!她要建造一支属于自己的亲军。
想要源源不断的获取食物,开荒种地无意是最好的选择,可四周山脉土质十分坚硬,难开采,也不易季节性植物生长,只能旋转存活率高的红薯与马铃薯,适应性强,且很快就能收获。
边塞的夜空很美,山与天连接处透着淡淡的莹白,漫天繁星预示着明天会是晴朗的一天。
将军拎着两壶酒坐在她旁边,练武之后,两人身上皆带着汗水。
将军将一壶酒丢了过来,她伸手稳稳接住,晃动瓶身,听着酒水拍打瓶壁悦耳的声音。
“多谢。”
将军已经是半百的人,就算穿着麻布衣裳,也掩饰不了那如铁架般坚硬的身躯。
她拔开红色的瓶塞,嗅着淡淡的酒香。
“这酒虽劣了一点,但胜在还有。”将军也拨开一瓶,浅尝辄止。
如今这一瓶酒,已是难得的珍贵。
“女帝拦截粮草,将军心里可知一二?”她猛灌一口,舌喉火辣,美酒奢华,当配膏梁锦绣,劣酒烈性,在这孤城之中更暖人心,劣酒,当配。
“呵!若属下料得不错,少则三日,敌军便要把我们包饺子吃咯!”将军捏紧瓶身,指关节有些泛白,面色凝重。
“嗯,本王收到的消息也是如此,女帝暗中派人潜入敌方通风报信,目的就是将你我二人置于死地。”
“是,十年前她便已经开始谋划了。”身为将军,她的职责便是保家卫国,但这些年来,女帝却渐渐寒了她的心。
“十年前,说起十年前,本王倒是有一疑惑,国师,究竟是何来历。”
“这……倒是不知,只知那场大战后,国师这人便凭空出现。”
“……”
国师这人,从灵魂深处让她觉得惧怕,明明时刻透着狼的野性,却总是一副无关于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究竟是重权在握有恃无恐,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像国师这等妖孽,怕也只有神医谷谷主能与之对抗了,当年那场大战,可谓惊天动地,数千里之外易能感受到那天崩地裂之势。”
妖孽……
她忽然想起,寒潭时他露出的他真正的模样……
啧,不行不行,此人是敌非友,不能被他蛊惑人心的外表所蒙蔽。
此时,天边亮起一道火光,一声爆破让所以人惊醒。
“敌军突袭!”
混乱之中,两人相视一笑,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含着一口烈火,冲锋陷阵,刀光所过,残骸成积,火光凄历,将那残月也染红,战旗立在人山之中,迎风而舞,不倒,不破。
长夜褪去,漫漫火海照亮黎明,朝阳升起,将金光洒满战场,逐渐无情的炽热,易如那刀刃无情的穿透身躯。
战了三日,烧了三日,敌军被磨耗得失去信心,士气一弱,节节败退,我军越挫越勇,势如破竹,一口气趁胜追击,将敌人四散击倒。
离歌未罢,不胜不归!
数次胜战下来,离歌一朝成为人心所向,不败战神的名声渐渐越传越响,半年后,岚启国送来求和书,举国欢庆。
“可恶!”姑苏芝怎也未料到,本应死在战场之上的人,却被百姓一个个恭敬的接回了京城!
她阴沉的脸色几乎结霜,将座椅上的凤凰几乎捏碎,忽然,她脸色一白,有气无力的呼唤来女侍。
她心绞得厉害,手里的佛串从宽厚的衣袍里露出,她一把扯下来,将之丢弃。
“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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