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拉住小和尚耳朵示意停脚,“不走了,我们今晚就在这家借宿。”
缘责一脸不愿,“师祖,再有二里地有佛寺修建的行舍。”
镇国寺建于悬厉山顶,上山路途曲折遥远,花费不少时间,为便于往来,特意在山脚下修建行舍以供往来路人歇息。
“不,我不要。”
好几天没吃肉,她肚里的馋虫一下被大宅院中飘出的肉香勾起。美味近在眼前,我为什么要走二里地,去行舍啃冷馒头。
“唔嗯~”绝对是烧烤!
宋京方闭眼陶醉,口水快要流小和尚脑袋上了。
缘责抬眼瞅一眼门匾,为难道:“胡府满门女眷,我们前去叨扰怕是不妥。”
胡府是悬厉山方圆十里有名的商户,早年镇国寺还叫卧佛寺时,胡家掌权老夫人便是寺院的虔诚信徒。每逢初一十五,添赠香油风雨无阻,与寺中主持师叔交情深厚。
啧啧~“与主持师叔交情深厚”,这话说的,真叫人想入非非。
宋京方好奇,“你不是自小跟着老和尚在义庄吗,怎知道这些?”
缘责哪里知道宋京方不堪入耳的“肮脏”思想,回答的一本正经。
“每年主持师叔都会派师兄们来义庄探望,师兄们经常会给我说一些寺中事务。镇国寺如今虽为国寺,比胡家老夫人有权势的人大有人在,但无人能比其恒心毅力虔诚,佛缘深厚……”
“行了行了。”宋京方不耐烦打断,“别说了,赶紧敲门去。”
缘责都以为师祖在听过自己劝说后,已经打消念头。
“师祖,不是不方便嘛。”
宋京方面不改色,凉凉一波嘲讽。
“让你上门借宿又不是让你上门卖身,哪里不方便,还是小和尚你佛心不正,脑子里胡思乱想?”
缘责被宋京方说的气血上头,整个脑袋红得像颗大红枣子,又羞又恼,“师祖您怎么这般胡说,您再这样,休怪缘责不背您了!”
嗨呀,小和尚被她调戏两句急眼儿了。
宋京方开始顺毛装比,刻意压低声音,使得更浑厚些,听着严肃正经。
“小和尚红尘修心,我不过说你两句,你便羞愤难当,失去平和从容,实在令人失望。”
字字都是“为你好为你着想”的意思,甩的一手好锅。
缘责怔愣片刻,羞愧低头,“师祖,是缘责着相了,未能理解您的苦心。”
宋京方“慈爱”的拍拍小和尚脑袋,安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敲门去吧。”
缘责做好心理建设,抓起虎兽铜环扣响大门。
大门裂开一道缝,门子看清来人,“师父快请进!”
胡老夫人信佛,全府上下对和尚极其热情。
一进门,肉香反倒淡下,是厨房在后院,离前门远的缘故。
“天色已晚,行舍稍远,小人看师父你们行动不便,不妨在此歇息一晚。我家老夫人信佛,最喜跟师父们交流佛法。”
都不用缘责开口,胡府的门子已经主动开口留下他们。
缘责暗自舒口气,“还请施主引见,我与师祖既上门,依礼主动拜访主人家。”
门子引缘责、宋京方两人至会客厅,宋京方才踏踏实实坐下,胡三娘领着一群婢子后脚进门。
“胡家三娘见过小师父。”
缘责仓皇起身拜见,“小僧缘责,见过胡施主。”
胡三角对小和尚娇媚一笑,“不知这位是?”
“啊啊,这位是我师祖玄蝉。”他太紧张了,都忘记介绍师祖。
宋京方装作高深莫测,对胡三娘微笑点头。
听两人法号,胡三娘猜测两人与镇国寺渊源菲浅。
只是……狐疑对宋京方打量两下,玄字辈,镇国寺中还有这辈高僧在世?
“两位可是镇国寺中人,妾常出入寺中,怎从未见过两位?”
“小僧常年不在寺中,施主未见过是正常的。”
缘责顺利带起话题,胡三娘借此说起镇国寺与胡府。两人交谈,不消半刻,小和尚的身世背景被她摸个干净。
还是太年轻。
胡三娘当然不会冷落宋京方,每每出言试探,皆被宋京方的“神秘微笑”挡过回去。
时间不早了,宋京方喝口茶,直截了当,“胡夫人,我饿了,能不能先吃饭?”
这是她进到胡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的肚子实在没耐心在这儿耗,听胡三娘的单口相声套路小和尚。
胡三娘顿时愣住,想她阅人不说一千,打过交道的上百总有,从未见过像玄蝉这般不拘礼数,甚至无礼的和尚。
好歹是一房主事人,很快反应过来。
“是三娘疏忽,跟缘责小师父交谈而忘记时辰,妾这就让管事准备。”
宋京方满意点头,上菜就好,你们继续。
喝了半盏茶,小厮来报,花厅以备好宴席,三人转换场地。
上了桌,宋京方不客气的夹第一筷子,她是老祖宗,相信在场众人没人能在辈分上压过她,爽歪歪。
一桌素菜,味道是一般,古代烹饪技巧不能抱有期待,宋京方越吃越馋,最后被口水呛住。
宋京方突然咳嗽,缘责抛下筷子给她拍背顺气,“师祖您怎么了,可是伤势复发?”
摆手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狠咳两下缓过劲来。
“是素斋的味道不对大师胃口吗,妾看大师不是很满意。”
胡三娘虽嫌弃宋京方不知礼数,但作为主人家当尽心款待。
“有肉吗?”
宋京方此话一出,胡三娘再次愣住,缘责小和尚炸了。
“师祖,您您怎么能!”急的话都说不利落。
胡三娘尬笑,“大师能否再说一次,妾没听清。”
很感谢胡三娘给她机会重新说,不过她想了想,为了自己以后的口福着想,她还是“叛出佛门”叭。
“夫人别叫我大师,我并不是和尚。”
胡三娘闭口不言,退出战场,在旁观战。
“师祖是何意?”
小和尚扒拉住宋京方的胳膊,很受伤,紧要关头,师祖是要抛弃镇国寺吗。
你这怨妇表情是什么鬼,我们不可能。
随口扯个幌子,“和尚当太久,我想换个身份,不行?”我要吃肉。
缘责苦心劝道:“师祖,您怎么能还俗。”他还俗师祖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