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杀了你,不就帮你脱困了吗。”
轻松写意的语调,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蛇精病啊!
佘山君飞身上来,宋京方又是一个滚地龙,身后石屑乱飞,半人大的石头碎成渣渣。
“等等,大人能力卓绝,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宋京方边往林子里跑边喊,脚上的伤口开始裂开,白色裤管被血浸湿,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你不是求我救你吗,躲什么?”
往林子里躲,小老鼠,本君可没时间陪你玩儿捉迷藏。
佘山君蛇瞳一震,口中尖细长舌吐两下,发出诡异啸声。宋京方跑得飞起的身体一下子僵住,慢慢转过身。
“过来。”
宋京方两眼失去焦距,“好。”无意识走到佘山君面前。
好你的二锅头!
突然暴起,宋京方抄起降魔杵敲下去。
降魔杵金光大盛,蛇瞳应激猛缩,身体本能想要躲避。
宾果,正中靶心!
宋京方美滋滋跑路,这具身体真不赖啊,反应、速度都是超一流,蛇精病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敲了闷棍。
阴沟里翻船,佘山君妖魄震荡,差点就被敲碎了。
回头看看自己的杰作,蛇精病还晕在原地没来追它她。
干得漂亮,我咋这么厉害呢。
没高兴多久,宋京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根本不知道镇国寺往哪里走,她迷路了。
周围全是树,仙女知道她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双脚隐隐作痛,裂出一道道口子与被血浸湿的裤腿难分难解。
镇国寺在山顶,她就一直往上走,宋京方不信这样她都还到不了。
山道处,佘山君半天没反应过来。
震惊于他的摄魂大法失效,震惊于自己居然被当头敲了一棒,连躲闪都没来得及。
对天空冷哼一声,寻摸宋京方残留的气息而去。
一步一个血脚印,仗着玄蝉身体底子好,宋京方硬是直线上山,半点弯路不走。
出了树林,她出现在一片空地上。
往前走,是悬崖。
老天,要这么玩儿我吗!
好不容易走出树林,结果特喵的一条死路。
“怎么不跑了?”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佘山君脑袋上顶着个大包,又红又亮,回头率百分之百。
宋京方浑身僵硬,“好……好巧啊。”神特喵的好巧!
“小老鼠,你惹恼本君,知道有什么下场吗?”佘山君若有所思,他得想想,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死法好。
“呜呜~”宋京方笑得跟哭一样,“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背后,她紧握降魔杵,思考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再送蛇精病一个“红灯泡”。
“呵呵~”佘山君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左右不过死,投降来作甚。
寒光一闪,佘山君欺身上前,蛇瞳猩红,脸型变幻成蛇头,大嘴一张,用最原始、直接的方式置宋京方于死地。
宋京方心一横,举起棍子挡在前面,闷头往前冲。
“唔~”
好巧不巧,佘山君一张蛇嘴刚好咬在降魔杵上。降魔杵立即浮现缭乱的金光字符,一震。
獠牙崩断。
宋京方的大光头又一次把佘山君撞飞。
悬厉山顶之上,黑云快速聚集在一起,电光大作。
宋京方心感不妙,每次打雷遭殃的都是她。
佘山君妖魄几欲离体,倒在地上,堂堂一方大妖,跟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
他不要面子的啊!
蛇瞳恨恨注视积聚的黑云,不远处宋京方要跑,索性破罐子破摔,要死大家一起死。
抬手周身红光流转,一朵赤红火焰在掌心出现。
咻——火焰脱离掌心。
宋京方神秘第六感回头,火焰眼看着要撞上来,硬是强行别过脚,换方向极限走位躲开。
火焰划出一道弧,竟然跟着一块转弯了!
以为躲过,下一秒,后背火燎似的烫。
你丫的是追踪导弹吗!
宋京方满地打滚,火,好多火啊。眼前是无尽火海,火舌舔舐她全身。
放声哀嚎,真的好痛。
肤色红赤,皮肉皲裂,手中降魔杵金光熠熠,裂痕又有愈合之势。两相较劲,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佘山君拖着身体,蛇尾卷起宋京方,她身上没有半点火星,反而严寒逼切。
红莲灼人魂,总有一日宋京方会被消耗殆尽。说来还得感谢明志和尚,若不是他当初以身种火,化无尽红莲,自己也得不到这一神通。
天空之上的黑云似乎长了眼睛,底下两人打完收工,合该轮到它出场。
三道大雷接连落下,佘山君堪堪躲过第一道,正好以头接下第二道大雷。
面色发白的佘山君脸近乎透明,皮下的血管根根清晰可见,他的脸像是被树根覆盖。
伸手压灭头顶火星,一道天雷的威力,似乎对他没造成啥实质性伤害。
宋京方此刻要是清醒,绝对会对佘山君竖起大拇指,头铁啊哥们儿!
第三道大雷落下,佘山君狠戾之色尽显,当本君是好欺辱的!
袖袍一甩,口吐雷电。
白光闪过,天空中乌云轰隆爆开消散。佘山君倒地半身蛇尾伤痕累累,皮开肉绽,昏迷的宋京方抛在一处。
“师叔,人在哪儿!”
树林中淅淅索索,镇国寺僧人寻到这处。
众人冲出来,只见宋京方昏迷躺在地上,衣衫褴褛。
“师祖!师祖!”
缘责最先跑过来,粗粗察看了宋京方的伤势,背起她回去找伏心。
镇国寺,禅房。
房中聚集三名僧人,两大一小,一灰一白一黄。白袍僧切着脉,缘责在一旁紧张看着。
“伏心师叔,师祖伤势如何?”缘责修行未够,沉不住心。
“缘责,莫心急。”
盘坐的灰衣小和尚说话,缘责对上他的眸子躁动的心一下子静下来。
“缘责知错。”立在一旁念经静心。
伏心放下手,扶一把胡须低头沉思。灰衣小和尚未曾催促,嘴唇翕动,双手置于小腹拨动念珠。
“主持。”
灰衣小和尚睁眼,“师兄可是想到方法了?”声音缓缓,不骄不躁。
未想到,一寺主持竟是总角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