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你赶紧为大爷重弹一曲。”老汉连忙捡起地上的琵琶,塞到女儿手里。
翠儿抖个不停,手按在弦上拨了几个音,竟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哈哈哈,看样子,美人是有心要跟本少爷回府呢!”朱永贵拍着桌子大笑。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老汉已是一头冷汗,除了不断求饶,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段亦辰眼一眯,从桌上拿了根筷子,灌了内劲,正要射出,却听一清朗男声笑道:“不如让在下代姑娘弹上一曲,为大爷助助酒兴。”一青衫男子拨开众人,走到翠儿身边站定。
朱永贵不悦地抬眼望去,只见说话者是一清瘦少年,长得平淡无奇,眼神迷蒙,像是有些醉意。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敢坏他的好事!
“你好大的胆子!”朱永贵说着蹭地站了起来。
这少年正是乔装了的宁伊兰,她心中烦闷便一人出了府,不知不觉走到了浔阳江畔,进了这“二两半”。她酒量本就不好,只喝了半口,便有些晕乎,见有人在**良家妇女,体内那些正义因子就全数冒了出来。
“大爷莫恼,”宁伊兰倒是笑得一派轻松,“大伙儿来此地不过是为了寻个乐子,这小曲,谁弹还不是一样吗,大伙儿说,是不是?”
围观的人早就是敢怒不敢言,这会儿便纷纷应和道:“是啊!是啊!”
朱永贵扫了眼起哄的众人,脸一沉,恶狠狠地问:“如果你不能让本少爷满意呢?
“任凭大爷处置,如何?但是,若大爷满意了,就请饶过他们父女。”宁伊兰在酒精的作用下,很是大无畏,倒是周围的人替她捏了一把汗。
“可是,大爷我现在不想听琵琶了。”朱永贵本就是有心刁难。
“那不知大爷想听什么乐器?”宁伊兰不慌不忙,仍是笑意淡淡。
朱永贵和众人却变了脸色,这少年好大的口气!
朱永贵略一思索,露出满脸歼笑,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若不用乐器,却能奏出曲子,那便是大爷我想听的。”
闻者皆倒抽一口冷气,不用乐器,何以奏出曲子?
“这位公子……”跪在地上的老汉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想把这位好心的公子牵连进来。
“无妨,老伯,你先起来。”宁伊兰面色不改,把跪在地上的老伯和翠儿搀了起来。她淡淡的扫了朱永贵一眼,心中冷哼,今天,本小姐就让你这个孤陋寡闻的浑蛋开开眼。
“小二,给我取些茶杯和清水来。”宁伊兰扬声吩咐到。
“是是是,马上就来。”小二连声就着。
酒楼里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就连段亦辰也来了兴趣。众人好奇地看着宁伊兰把茶杯摆成一排,每只杯内倒入不同分量的清水。
朱永贵像看怪物似地看看杯子,又看看她,难道靠几个破杯子就能奏出乐来?
“嘘!”宁伊兰用食指往唇上一比,原来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们立刻噤若寒蝉,和外面的喧嚣相比,酒楼里安静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