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汉王!军师来信了!”
柴桑前线,大帐中,法正拿着一封书信走进了帐内。
“你说说吧…”刘备半眯着双眼,斜靠在床榻之上。
诸葛亮的那些话,他几乎都能背下来了。
“汉王如唔,诸葛亮百拜,三万大军已于三天前出发,奏请汉王知晓。
诸葛亮再拜顿首…”
法正声音平静,幽幽开口。
“没了?”刘备蓦然睁开双眼。
“没了!”
“这一次,孔明竟然没有讲大道理,这倒是难得一见!”
刘备缓缓坐起了身子,朝着法正一示意,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书信。
“说得再多有什么用?不听不跟废话一样!”
心里这样想着,面色却依旧如常,法正淡淡的开口道。
“军师恐怕是意识到,大王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不过这也不算晚,如今这三万人正好能打破局势的平衡。
只要能一鼓作气破了陆逊的防御,柴桑就是我们的课!
到了那个时候,江东门户大开,取而代之也是易如反掌了!”
听着法正看似头头是道的分析,刘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是越来越喜欢法正了,对方总是能明白自己所想。
并且毫无违和感的说出来,所以,有时候明知道对方在拍马屁,但是心里依旧相当的爽。
这种本事,恐怕也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就在两人天马行空,相当满意的规划赢了之后,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名军士急急而来。
走进帐中的士兵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刘备就是深深一拜。
“启禀汉王,我们截获了吴军和荆州的来往信件!”
说着,便将手中的木简递给了刘备。
“嗯?”刘备轻咦一声,接过之后刚看了一眼,便面色剧变。
“你也看看吧!”刘备将手中的木简递了过去。
法正一直注意着刘备,在看到对方面色不对之时,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接过木简看了一眼,法正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这…”法正干咳一声,抬眼看着那名士兵。
“这东西你从哪里截获的?”
如果不知道书信上的内容,法正还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可论这封信的重要程度,要截获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们抓住了他们之间来往的信使?”
刘备显然更加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在他想来,一定是对方的信使被抓住了。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变成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只要通过信使,就可以彻底了解柴桑城的情况。
“说吧,信使在哪?带他来见我!”
根本没等士兵说话,刘备便再一次开口。
“这…”望着刘备和法正期待的目光,士兵内心直发毛。
“这…这不是信使遗留的,这是从江面上捞回来的!”
“江面上?捞起来的?”刘备拍案而起,一把拔出了宝剑。
他如今必须要确信,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汉王!”士兵两腿一软,跪在了刘备身前。
“小人没有说谎,如今江面上到处都漂浮着这个东西!”
“汉王,我看他也不会有胆子骗我们!
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
说到这里,法正轻咳一声,对着刘备使了个眼色。
“好了,你去吧!”刘备收起了宝剑。
士兵不停地磕头,然后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这个徐天到底想干什么?!”士兵离开了之后,法正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他把陆逊写给他的信,统统以这种方式交给我们。
是在向我们宣战?还是扰乱我们的军心!”
法正的意思,刘备心知肚明,不过他想的,不仅仅是这样。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如果我是徐天,我这样做的话,目的一定是…”
“零陵和长沙!”法正目光爆闪,一下子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没错!不过就凭他,也想跟我玩这套…”
刘备冷哼一声,将木简扔在了一旁…
…
“你是说,顾家有古怪?”
柴桑,大营之中,陆逊皱着眉头看着黄盖。
“可你不是没有搜到可疑的人吗?为何还要这样说!”
陆逊暗叹一声,他本来对顾家就有愧疚,当初那样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在他看来,就算对方如今做点什么过激的事情,也不算什么。
只要不闹大了,影响到战局,陆逊更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我确实没有搜到,可顾冲的表情不会错。
如果他真的没什么事,那就没理由那么害怕。
我这一路都在想,是不是哪里漏掉了什么。”
对于自己的观察力,黄盖可谓是信心满满。
如果连一个心里极度害怕,还表现出来的人都弄不清楚,自己这大半辈子可就算是白过了!
“那举报密探的那个人呢?”
听到陆逊提起这个,黄盖就是一阵窝火。
事后自己查问之时才知道,所有人都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是干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不知道!就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知道?”陆逊一怔,按道理说,黄盖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去抓人?
如果这次真的闹大了,可不好收场了!”
“最开始我也不信,不过看对方的信上说的信誓旦旦,我也就去了!
不过更加诡异的是,顾冲何时不顾军规回来!我们又是何时进的府门。
这一切的一切,那封书信上写好了的!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按部就班的做一样。
再加上顾冲的反应,由不得我不信!”
听完黄盖的叙述,陆逊早已经站了起来。
他的心思倒不是在顾冲身上,而是黄盖所说的那个神秘的告密者。
如果黄盖所说为真,那么此人就一定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就在两人讨论着那个神秘之人的时候。
大帐外,一名手持木简的士兵走进了帐内。
“启禀大都督,这是在江面之上发现的!”
说着,便将手中的木简递给了对方。
陆逊只是扫了一眼,便暗呼一声不好,面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这个徐天又想玩什么花招?”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放下姿态向徐天求救的那种书信,被人用木简大肆传播。
很显然,目前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徐天在光明正大的利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