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公元188年春,大汉帝国的中原腹地依旧**不断,丝毫没有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景色,然而帝国的中枢雒阳却依然热闹不已,在久违的“肃慎来服”之后,各种变动接踵而至
在击破高句丽,迎苦矢东来的第一功臣,辽东郡守入雒就任卫将军,假节开府一门两侯之后
自张角授首黄巾平定后,就被朝廷诏令回镇长安,保卫皇家园陵。并逐渐成为西凉平叛主帅的皇甫嵩。终究还是失去了天子刘宏的信任
在得到天子的暗中示意后。十常侍赵忠和张让立刻联手,联名劾奏皇甫嵩连战无功,耗费钱粮。朝廷也及时应命招回了皇甫嵩,收回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削夺封户六千。改封都乡侯,食邑二千户
于是西凉的平叛战事几度换帅,终于又回到了张温头上
早在中平二年(185年),张温就为车骑将军、假节,与副将执金吾袁滂讨伐胡人北宫伯玉。当时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同为张温部下,孙坚为参军事,只是久战无功,主帅之责才逐渐落在了皇甫嵩肩上
而历史上孙坚指陈董卓三条罪状,劝张温诛杀董卓就是在这一时期
如今物是人非,当老帅再度赴任督军,于军中小宴,三万雍凉之兵中有不少旧人受邀前往拜见,然而在一帐的推杯换盏热闹气氛中,却有两人孤零零的陪坐末席,处处透露着隔阂
徐杲喝着寡酒看着冷清四周,与帐中热络的一切是那么格格不入忍不住抱怨道
“还以为张公回来后日子能好过点,如此看来还不如左车骑将军呢,兄长我们纵有天大的本事在凉州也永远是外乡人,而张公终归得靠这些雍凉人帮衬”
“有酒还堵不住你的嘴”被徐杲称为兄长的男人一脸的刚毅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是一碗一碗的往嘴里到着酒“只要能平定战事还百姓康乐,不就圆了我等离开家乡,远赴西凉的初衷了嘛?许些小事不必在意”
徐杲一听此话脸色顿时一沉,好半响都没回复过来,低着头瓮声瓮气的低吟到
“最近我听人说起~说族叔已经入雒任职,连徐郎都”
“砰~~”的一声,酒碗重重砸在了案几上,将徐杲的话硬生生压了回去,而且声音之大引的整个营帐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为之侧目望来,连都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烛火灯盏在摇曳不止
“看来是某家带来的雒阳京酒过于柔绵,不如燕酒进口如刀,穿腹似火,让徐校尉不高兴了”
张温虽然饮酒颇多,可也一眼认出始作俑者,深知其才能,甚爱之。于是主动开口维护,想解除这酒宴失礼的尴尬场面
张温心里清楚西凉的平叛战事缺不得雍凉本地人的帮衬,可是兵事终归还是要托付给能打的人才是正理
而这徐校尉却是自己戎马一生,见过最为惊艳的璞玉了,只可惜当年前来投军之后,一直未能将其收服,看来这鹰还得继续熬一熬了
那年是中平二年,年中,时张温统率诸郡的步、骑兵数万驻扎在美阳。当时已经改名开始统领叛军的边章、韩遂也进军美阳,张温与他们交战数次,数次失利。
直到十一月,董卓与右扶风鲍鸿等合兵进攻边章、韩遂,才大破他们统领的西羌军。于是边章、韩遂不得不败退榆中
这时张温派周慎率领三万雍凉本地之兵追剿边章、韩遂。参军事孙坚曾向周慎建议,叛军城中缺粮,愿自充领一万人,截断敌军的运粮道,大军跟在后面接应,叛军必然会因疲惫饥饿而不敢应战,退回羌人腹地。凉州可定
结果周慎不仅没有听从孙坚的建议,还令三万汉军倾巢而出,将榆中城团团围住。结果边章、韩遂分兵驻守葵园峡,反而将官军的运粮道路截断。周慎大军顿时谣言四起,军士恐慌,各自丢弃辎重四散奔逃
张温得到消息后,大骂周慎误国,却又不得不找上董卓合兵一处前去救援,结果当本已做好了大军溃败死伤惨重的心理准备,领兵来动榆中城外的两人,却是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在西凉的荒原黄土上,以~周慎的三万大军犹如溃坝的洪水一般满山遍野的逃窜为背景
仅仅有百余身着红色戎衣的汉家骑兵以十余骑义从骑士为核心,逆流而上,丝毫不惧与近千的叛军羌骑反复对冲撕扯,不落下风不说,凭借着悍不畏死的气势,甚至还要胜过羌骑不少
得到如此凶悍的殿军殿后,才没能让边章、韩遂的羌骑叛军打出“到卷珠帘”的骑兵战法来,避免了一次史诗般的屠杀战役
“这中原能见到的燕酒又以辽东酒最为金贵,数倍市价也难购到一坛,以老夫俸禄在雒阳也就蹭酒喝,徐校尉久离家乡看来也是很久没喝到家乡酒了吧”
张温离席走来,本想聊聊家常与之亲近亲近,奈何当事人已经起身,不给机会
“太尉太过抬爱了,是属下失礼”徐荣拱手行礼道“属下副将不胜酒力,略有失态,恐搅扰太尉的酒宴,还请允许我等先行告辞”说罢也不等张温发话,竟然已经拱手后退径直离帐了
被拉下的徐杲一脸茫然好一会才猛拍一下额头大声嚷嚷道
“啊我醉了~”说罢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后,追了出去“校尉~等等我”
眼看一出闹剧谢幕,营帐中顿时有人讥讽起来
“这辽东的人跑到西凉来捞食也就罢了,还如此傲气连太尉的好意都敢拒绝,活该一辈子丧家犬”此话顿时得到左右不少附和,周围声讨之声越来越盛
不招人妒是庸才,特别是在排外风气最重“六郡”一个外乡人越能打,越是雍凉人心中的痛楚,自然越受排挤,(事关一段汉朝三百年的积怨后文会有解释)
“够了!!”张温听的心烦大声呵斥起来“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一个个真有本事不靠别人,这西凉的战事能几度换帅,拖到到今天!!”
营帐中一干人等都算得上张温的嫡系旧部,见老将发火,各个都兢兢战战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心中咒骂某个始作俑者
然而走在回营路上的徐杲两人各怀心思,唯一相同的是第一次感觉到西凉的夜晚,冷的如此渗人
冥冥中徐荣忽然想起了当年某人的呓语“~还真让你说中了~果然是千秋峥嵘忆,浮生若流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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