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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喜事连连(1 / 1)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时间线回溯到阳春三月,繁花着锦的杭州城,正迎来有史以来最为祥和喜悦的一个春天。

大理国都羊苴咩城被攻陷的消息,在三月便已经传到了杭州。虽然这还不能算是滇南战事彻底结束的标志、吴越朝廷为了不刺激北朝,在这件武功上也是尽可能低调地内部奖赏激励,不过作为吴越首善之区的杭州,依然有众多的商贾与士子接触到了这个注定无法长期封锁的消息。为此,杭州城内少不得一番“道路以目”的“你懂的”暗爽欢庆。

除了大理国的战事之外,在这个暮春时分,杭州城里还有连续三桩大事发生——若是林仁肇麾下那些南征的亲从都士兵回到杭州的时候,说不定都会被他们离开的这大半年里发生的大事给惊地说不出话来,误以为杭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桩事情,也是相对而言持续最久、与读书人生活息息相关的,便是吴越王钱惟昱继位以来的第二次正规春闱终于要在这个春天开始了。钱惟昱继位之初,曾经利用北朝变革的机会,让吴越国的科举制度终于走上了正途,也为此加开恩科、多录了一次秋闱、春闱。如今距离显德六年已然匆匆四年逝去,吴越国历史上的第二次春闱也就到了开科的年份。

相比于钱惟昱继位之初诸事草创的临时性,这一次的春闱因为制度宣贯日久、天下士子因为早已知道吴越国取士颇丰而流寓东南、本地士子因为《汉和字典》的更进一步官方化推广而导致人口识字率暴涨、读书人暴增,因此科举的规模远远超过了第一次。

或许,在科举成熟的年代,朝廷还会用控制“举人”的人数来让文教大昌的地方不至于科举参加人数爆棚——秀才的总人数一般是不会强行控制的,无论宋明,只要文章确实可观,都可以拿到秀才功名,历史上哪怕是明朝的绍兴府,体现科举竞争激烈的重要指标,也不过是“乡试秀才,七八十取一举人”上面,可见秀才的录取是相对“固定分数线”的,而举人才是“浮动分数线”实现总数控制。

但是在吴越国,因为制度草创,显然各级的科举规模控制工作还不完善,加上理工兵科的考试都是前所未有的创举,相较于评比文章水平的“文无第一”主观题,考客观题居多的算学理工科目只要考生答题大致不错,总归很难压分数——你总不好直接说人家考90分的人还不过吧?诸般磨合期的问题,以至于本科可以参加春闱的人数大量爆棚,“每州府仅进士科送选数十人,兵理算学诸科无算”。

每州数十人送选是什么概念?也就是仅仅吴越国最核心、文教最强大的江浙地区,就有近千人赶考,再加上福建江西两广,进士科的参考人数就有三千人之多!此外因为当今大王钦定的其他兵法算学理工取士科目,总考试人数有**千人,算上书生带的仆从,春闱季来临的时候,杭州城一下子涌进了数万外来人口,从正月结束之后,就一直拥堵不堪,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带着方巾的读书人。至少和此前唐朝科举那可怜的规模相比,这次科举已经是自古未有之盛事了。

数千考生齐聚杭州,日夕联络文会不绝之际;在这一年的二月底,第二桩轰动的大事发生了——吴越王在前一年春天派出、去数万里沧海之东寻找“美洲”的飞剪船舰队也成功返航了。当月月中的时候到达相当于后世日本仙台藩一带的太平洋海岸,被逡巡的水师侦查战船发现,引航回到了华夏。水师提督陈诲不辱使命,找到了一块纵跨南北两万多里的巨大陆地。一开始众人对于发现海外巨陆的消息还心存疑虑,颇不敢信,不过考虑到吴越朝廷此前在发现“澳洲”的问题上似乎颇有公信力、“袋鼠”和“鸭嘴兽”也着实有一些朝中显贵见过了、下南洋的大杀器驱虫药物“风油精”也已经在吴越国的大海商之间流传,可见澳洲的事情是真的,美洲的事情,应该也是如此了吧。

……

杭州城内,清河坊。

这里因为是多年来海商豪富之辈在杭州城内置产的所在——当今大王的侧妃蒋氏,其父蒋衮便是在这坊内置办有别业——所以周遭本就以奢侈见闻、多海外奇物著称。五代十国时分,商人的地位也不低,读书人自然也没有太重的鄙视商人门户之见,加上当初大王还是“富阳侯”这么区区一个侯爵的时候,就曾经和蒋家人合办,在清河坊内开办了天下第一家“活字印刷”的印书坊,十二年来随着天下读书人基本上都读上了活字印刷的书籍,活字印刷堪称泽被天下士子,这处地方自然也被套上了风雅非常的光环。

清河坊内,一处背靠吴山边城墙的高爽阔朗之处,有一座五层的酒楼,名叫和乐楼。(注:历史上只可考证到南宋的时候、在杭州已经成为行在的情况下,清河坊有和乐楼。至于吴越国时代有没有,不可考;暂且认为有吧,考据癖就别讲究了)此楼建成也不过数年,却是杭州城内有数的高档消费场所,比之这些年在汴京刚刚立起来的樊楼(丰乐楼)也是丝毫不逊,在珍奇异物方面更是民间人士所能企及的最高档次。

毕竟吴越国之富庶,在当今之世已经是甲于天下的存在了,杭州的消费娱乐场所档次碾压汴京也就正常不过了。

这一日,春闱刚刚考完,距离阅卷放榜则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一群出身还算不错的举子自然是少不得考试之后的放纵,少数家道富厚者邀约同年来此行乐也就正常不过了。

时间刚过正午,四楼的一个雅间内,一群考完试的士子在那里一边饮酒听曲,一边打开轩窗赏玩吴山胜景、吟诗作对——这也是清河坊边和乐楼的一桩好处,此坊地势偏高,把楼起的高了,在最上面两层的雅间便可越过杭州城南的城墙,看到外头的吴山景致。

做东买单的举人名叫林退思,约莫二十来岁年纪,也是今科举子,考的是最正统的进士科。饮宴之间神态颇为自信,诸位友人也对其表现颇为信心,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因为林退思家学渊源非比常人——其父便是当朝通儒院大学士林克己,大王身边以学问著称的御用文人。林退思的举人身份虽然是靠着类似于“国子监”的机构得来的,但是学问在诸友之间确实是无人质疑。

林退思旁边打横两席上,也各自坐着一个举子,一个叫做范墉,一个名唤崔仁冀,其余数人,便不足为道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主菜都撤了下去,只留下新上的茶果和酒水,众人之间的气氛也渐渐放开了,开始把话题从科场转向了最近的坊间奇谈见闻——读书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喝酒吃茶的时候可以聊天、吟诗作对,吃饭的时候却是不会这般的。

崔仁冀率先重新举起一盏清酒,敬了林退思,欢颜问候说:“林兄新得的公子,近日也还都好吧?林兄科场多日,也不顾家,嫂夫人与令公子可不要怨怼。”

“犬子还有数日便该满月了,到时候少不得另请诸位贤兄,却是有劳挂心了。”

崔仁冀听了一边帮着斟酒,一边追问道:“不知前番可曾正式取名了么?”

“原本倒是还要劳烦崔兄参谋的,只是不知为何,十余日前,大王亲到舍下与家父谈诗论赋,听说小弟得子,便说要亲自赐名。家父及小弟惶恐不胜,恭请大王钦定,取了个‘逋’字,小弟学识浅陋,却是不明大王之意呢。”

“哦?令公子居然能得大王亲自赐名?哎呀,久闻大王对林大学士颇为信重,原本愚弟还只是略见其表,今日方才是体会其中浩荡了。林兄真是羡煞人也。”一旁的范墉在那里羡慕不已地说道,当下也和众人一般称颂恭贺了一番。引得林退思少不得继续千寻:

“是啊,今科无论是否得中,某定然是要尽力展一生所学,报效朝廷的了。”

不过,范墉和林退思不知道的却是,大王之所以要给林逋赐名,无非是因为偶然想到一桩惋惜之事罢了——历史上,在吴越国末年“纳土归宋”的时候,时任通儒院学士的诸文官如崔仁冀等,莫不攀附新朝,到北宋朝廷中占据翰林学士等官、成为宋朝修纂《太平御览》、《太平广记》、《文苑英华》的主力。唯有年高德劭的林克己一心死忠于吴越,在吴越归宋后便高老致仕、终老林泉,不问富贵。

林克己的儿子林退思,乃至嫡孙林逋,都过着这般隐逸的生活。到了林逋一代,发展到了在西湖孤山隐居、不婚不仕,梅妻鹤子的程度。如今,吴越国显然不可能再归宋了,林家人做官的路子也就不会掐断,说不定汉文学历史上,会少掉一段“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经典佳话,也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呢?本着这一丝遗憾,才有了钱惟昱在林克己林大学士得孙的时候,亲自“信步寻访、偶然赐名”的一幕,许是想为文明留下一丝回忆吧。

范墉更不可能知道的是,他完全没有必要羡慕林退思一家所沐的恩典,因为如果今科他得中之后、出现在吴越高层的视野中时,将来他要是得子,哪怕他想给孩子另取他名,大王也会恩典地钦赐“范仲淹”这个名字给他儿子的。

诸人互相恭维逊谢之间,和乐楼的酒娘已然掀开帘子,为诸人上了两道如今在华夏有钱也没处买的精点,把诸人的话题拉回到了讨论美洲问题之上。

“林公子万福,鄙东听闻今日是林公子宴客,仰慕令尊文名。这三道新出名点唤作‘玉米烙’、‘南瓜饼’、‘可可水’,都是三万里外之地特产,陈提督带回来的珍物,还请林公子与诸位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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