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 > 武侠修真 > 九霄剑凌录 > 第一章 似是故人流年转(上)

第一章 似是故人流年转(上)(1 / 1)

<>水调歌头狰狞黄金面,醉意看龙泉。江山万里无限,铁马秋风乱,一生横戈征战,为谁一剑翩然?踟蹰空嗟叹。自墨毁青莲,赤胆为血染。

闲云浮,野鹤去,青丝变,镜中偷转,无意总把功名建,几笔狼毫小篆,书尽似水流年。弄花临水边,莫道不安好,多少英雄恋!

几缕炊烟悠悠地飘向天空,不疾不徐,为这本并不仁慈天地平添了几分悠然与安闲……

一道橘黄色的毫光从天际划过,却似迟疑一般,本已滑向了远方,又突然折回,停在了云端。

光华褪去,灵刀上,一个身着黑色布甲的魁梧男子现出了他的身形,身高八尺,在一身紧身皮甲的衬托下,他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一种刚健有力野性美,那张并不俊俏的面容上已被岁月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痕迹,下巴处,那些冒出却还没来得及被刮去的胡茬使他本就成熟的面庞增添了几分沧桑,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奔波在外的游子,却也在不经意间,让人忽略了他下巴处那个不大,却极深的疤痕……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上的疤痕,从百年前的那场大战死中求活后,他便总喜欢摸一摸下巴上的那块曾经险些致他于死地的伤疤,只是,不知他是不是为了提醒自己,生死,有时不过是寸芒之距,成与败、功与过,又何尝不是如此!

虽不知答案,但那场带走了太多人的大战后,他变得谨慎、寡言、喜怒不形于色…..于是,谨慎的他从云端向着炊烟缓缓降了下去……

天上的流云缓缓地飞向远方,飞云无心的无常,不想,竟留给世间白衣苍狗的感伤……

天地间一派静谧,就连刚才那道灵宝的毫光,也不过是给这片天地留下瞬间的痕迹。

同样静谧的山坡上,一个少年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青葱的野草上,时而闭上眼,似在感受天地间的祥和、安宁;时而又把眼睁开,望向天际,看那天边的云卷云舒……身旁,一群正在欢快吃草的山羊,不时“咩咩”地叫两声,似乎也在为这无忧无虑的生活感到满足。

一个可爱的圆脸少女突然从羊群中钻了出来,顽皮地抓了一把地上的野草,悄悄地走向躺在山坡上的少年,正待将野草撒在少年的脸上,少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少年一怔,随即笑道:“南伊,你怎么来了?”

南伊气恼地把野草一扔,又瞬间充满童心地欢笑起来:“哥,娘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去。”

少年听闻此语,忙起身说道:“怎么今天婶婶让你过来叫我啦?”

“还说呢,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家,娘着急了,才让我出来找你。”南伊埋怨地说道。

“呀,今天太悠闲了,没注意时辰,让婶婶担心了,走吧。”少年一边道歉,一边招呼起羊群,向山下走去。

两个不过十岁的少年,一路上有说有笑,带着羊群打打闹闹,一片自然祥和之景。

“少宁哥,你看那蝴蝶。”南伊使劲拽了拽少宁的衣袖,指向花丛中一只七彩斑斓的蝴蝶,又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好像怕自己一点的高声喧哗惊走这美丽的生灵一般。

少宁看看飞舞的蝴蝶,再看看正值青涩、又可爱开朗的妹妹,一时只觉得,自己这邻家的异姓妹妹似乎比那绚烂的蝴蝶更加美丽,不由自主地捏了捏南伊圆圆的小脸蛋,催促她赶紧回家。

山村口处,一个身负九环大刀的大汉拍了拍背上斜跨的背囊,竟凭空地拍出了一个水袋,仰头痛快地喝了几口,大汉又摸了摸下巴,打量起这个近似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自然,这便是刚才御兵飞行的那个壮汉。

壮汉一边将水袋靠近背囊,一边有几分迟疑地向小村落走去。水袋接近背囊便化作了一道几不可见的细光,射入背囊之中。

这真得是一个不大的村落,正值午饭时间,但渺渺升起的炊烟,却并不多。

一位妇人牵着孩子从村口走过,远远地就看到了这位身材魁梧的大汉。这妇人看这大汉眼生,又觉得十分好奇,山村之人,也没有世俗那些什么男女大防,便拉着孩子迎了上去。

这小山村中人数不过两、三百人,一共也才五、六十户,家家户户又多少有些关系,不是一同外出做生意的朋友、就是或近或远的亲戚,谁会不认识谁?也正因为这小山村长久地近乎与世隔绝,才让这小山村中的百姓不但对外面充满了好奇,也十分的好客。

妇人本是怀着新鲜的心情上前,走到近处,却看到了大汉身后的大刀,自身又是个山野村妇,没见过什么世面,却常听自家在外行脚的汉子说外面的奇闻轶事,只觉得对方狰狞恐怖,一时间如坠冰窟,吓得连忙抱起孩子,扭头就跑。

大汉一阵错愕,却也反应了过来,反手拍了拍刀柄,苦笑了一下,但并没有将这九环大刀收入自己的行囊之中。

虽然无奈,但有要事在身,又有消息传来,所寻之人或许便在附近,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大汉沉思了片刻,便又向村中走去。

他还没走出两百步,便看到远处一众村民拿着镰刀、菜刀、铁锹等物向他走来,只听一众人叫嚷道:“大家都小心点啊!”

“敢跑到我们村子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吗?”

“三儿他娘,他真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吗?”

大汉不是一般人,五感绝非普通人可比,远远便将对方的言语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更加无语,索性负手立住,等着众人。

一众村民走到离他十五步的地方便已挺住,对他议论纷纷。

大汉也不说话,环视众人,一眼便从这一堆男人中发现了刚才的那名村妇:她正躲在一名老者身后,偷偷地瞟着自己,目光躲躲闪闪。

那名老者清了清嗓子,一众村民便都安静下来,可以看出,这老人在村中威望、地位都不一般,没准正是这村中之长。

那老者学着江湖上作法,向大汉抱了抱拳,虽不标准,却也没有什么大错,只听他道:“老朽王驻,乃是这无名山村的村长,不知这位好汉来我们这等穷乡僻壤有何贵干啊?”

若放到一般的修真之士身上,对于这种山野村夫自然是不屑一顾,但大汉在战争与生死中养成的谨慎却让他与众不同。

只见大汉行了个标准的抱拳礼,用他那充满阳刚之气的嗓音朗声说道:“在下刘一准,来贵村中为寻一故人。”

老者上下打量刘一准一番,对于这种身背利刃的人士,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又问道:“不知好汉所寻之人姓甚名谁?相貌、身材如何?年龄几何?”话语之中充满了警惕之意。

刘一准略一迟疑,反手一拍背囊,一卷画轴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用双手将画轴缓缓展开,似对其极为爱惜。

只见这画中正有一名青年立于窗前,横笛而奏。此人头戴一方逍遥巾,一袭淡青色直裰迎风鼓动,将他衬托的越发超然非尘,再细看他的面庞,虽不觉有多么得英俊,但却儒雅异常。

这画栩栩如生,似乎画中人虽时都会临尘而出。单只这一幅画,便绝非凡品,画中之人如此风姿,想必地位更是尊崇。

老者一捋胡须,回忆了片刻,才说道:“好汉只怕这次要白跑一趟了,我们这等山野小村之中,岂会有这等好像神仙般的人?老朽回忆了一下,这种画中人物,老朽这辈子还是头回见到。”

百年寻人,足迹几乎遍布九州,无数次满怀希望,又转为失望,刘一准自然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只是习惯性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说道:“如此,多谢老丈。在下叨扰了。”

他正待转身而去,却见对面人群中的那个村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些隐情,但他并未停留,只行了一礼,而后竟自顾自地走了。

见刘一准走远了,那名村妇才犹豫地对王驻说道:“村长,那幅画中的笛子,我觉得好眼熟啊,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众人一惊,唯有村长叹了口气,说道:“能不眼熟吗?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根青笛,跟阿文的笛子一模一样!就是那画中的人,都和阿文有几分神似。”

众人纷纷回忆,才想起村长所说的这个阿文来:这个几近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中,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世代生活于此的,近三十年中,只有唯一的一户外来人——十年前的冬天,漫天飞雪之中,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如同今天的刘一准一样,突然出现在这个小山村的村口,与之不同的是,他的怀中,抱着一个还未满周岁的孩子,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更没有人见过这孩子的母亲。这个男子留在这个偏僻的村庄里,又在这小山村中最偏僻的角落里,盖了间小小的房子,就这样,父子两个相依为命,与原住村民相处得也还算融洽,直到四年前。

四年前的一天,那个总是咳嗽的男人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又是一个漫天飞雪的日子,他在儿子悲恸的哭声中离开了人世。

那天,那个总是让人们称呼自己为阿文的男人,怜爱地摸着跪在床边儿子的脑袋,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种解脱,更有一种对儿子的怜惜与不舍……

也就是在那天,王驻才知道,这个“阿文”姓张,他的儿子“小宁”,叫做张少宁。阿文临终之前,将少宁托付给了邻家的刘寡妇,并拜托王驻,教导少宁做人,同时,如果有人来寻找自己,希望王驻能都把他们打发走。

王驻本不想多事,但淳朴善良的性格和阿文临终时的眼神,让他不忍拒绝,而刘寡妇母女与阿文父子做了五年的邻居,更是如同家人一般,两人都一口答应下来。

四年来,刘寡妇和王驻都对少宁视如己出,才使得少宁虽一小就成了孤儿,但并不缺少如亲人的爱。

而这四年中,王驻对少宁也是时时照拂,教导他做人和读书,只是他从没想到,四年前的临终嘱托,竟在今日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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