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殷纯儿抓住了老崔顾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名节的心理,在最近的这三个月里,先后对他进行了四次勒索。
第一次2万。
第二次5万。
第三次8万。
第四次10万。
老崔发现,这个殷纯儿每次勒索他的时候,都说是最后一次。
可是,到了下一次,总会提出一个新的理由,再次进行勒索,而且,索要的金额,一次比一次大。
老崔在这先后四次的勒索中,总共被殷纯儿成功地勒索走了25万。
若是换成普通的家庭或者个人来说,这25万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啊。
不过,对于每次做手术都有人偷偷送红包的老崔而言,他还的确是背着自己的老婆,悄悄地存下来了一个小金库,大概40多万。
这40多万的小金库,都是他两千、五千地一次次积攒起来的。
没想到,就因为那一次醉酒后的艳遇,居然让自己积攒了多年的小金库,被勒索走了一大半。
不过,为了自己的名节,老崔还是咬着牙忍了。
他天真的以为,这个殷纯儿,真的会如她电话中说的那样,收到钱之后,就再也不再找他麻烦了。
可是,就在昨天,他又接到了殷纯儿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在手机上看到殷纯儿的来电号码,老崔的心里边就会变的十分忐忑。
这对他而言,犹如一个无休止的恶梦。
永无穷尽。
无间轮回。
“老崔啊,那个啥,本来,我是不想再给你打电话了。我殷纯儿总共问你要了四次钱,你每次都没有拒绝我。我其实很感激你的。我也知道,我这么勒索你,迟早是会遭报应的。”
“你的25万,除了第一次的两万块,跟别人分了之外,剩余的23万,我一分钱都没有花,都在卡里边好好存着的。”
“我殷纯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父母,身边只有一堆不着调的朋友,他们跟我接触,不是为了占我的便宜,就是为了利用我,没有一个好东西。”
“相比着他们,老崔你虽然是老了点,但是,人心思还是挺好的。”
“给你说这么多,我真是有点废话了,靠,我猜你现在接到我的电话,一定快恶心死我了。”
“老崔,你是个好人,有件事儿,我也不想再瞒你了。”
“其实,那晚上,你误上了车之后,是我殷纯儿主动要拉你走的。”
“这的确是一个事先布好的局,但是,至于进这个局的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那晚上,就算是你不上车,也会有别的男人上这辆车的。”
“谋划这个局的,并不是我,却是另有其人。”
“他是我的一个算不上是男朋友的朋友。开房、拍裸照、威胁勒索的事情,都是他教我做的。”
“他……他就是个混蛋。”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不给说那么多了。现在,我还是直接给你讲重点吧。”
“那晚上,你和我那个啥的时候,并没有戴套子,因为是安全期,所以我在事后,也没有吃药。”
“后来,才发现,那个月,我一直就没有来例假。”
“我怀孕了,而且,怀的是你的孩子。”
“一开始,我想把孩子直接打掉,可是到了医院之后,我却犹豫了。”
“其实,你老崔这人,还是挺可爱的。至少,比着现在身边的男人们,都老实多了。”
“我觉得要是有可能的话,把这个孩子给你生下来,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我还要对你再观察一下。看看你的为人到底咋样?”
“所以,就发生了后来三次对你的勒索。后来的这三次勒索,都是我一个人偷偷进行的。”
“其实,我倒是更乐意把这三次勒索,当成是一种测试。”
“通过这三次测试,我发现,你老崔除了人老了一点,但是,你这个人的责任感非常强,却是是个好人。”
“你不用怀疑我的话的真实性,我没有必要欺骗你,只要你愿意,咱们俩完全可以一起去医院做各种检查,和各种鉴定。直至你满意为止。”
“现在呢,我就是跟你商量,到底,你同不同意我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勉强你的,也不会再用裸照的事情来威胁你了。”
“你要是同意要这个孩子的话,我就把他生下来,但是,你必须对我们两个负责到底。我甚至同意做你的情人。”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还是有办法把这个孩子给做掉的。大不了受点罪。只可惜,这个小生命还没有出生。”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后,我就会把这个孩子给做掉。”
那个殷纯儿挂了电话之后,老崔彻底懵逼了。
现在,这件事已经高度升级了。
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了,而是牵涉着另外一个小生命。
他只有三天时间,可以选择是否保住这个被他种下来的种子。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到底是拒绝殷纯儿,让她自己把孩子给打掉。
还是……还是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以后对殷纯儿和那个孩子负责,甚至,还可以跟殷纯儿这么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保持着长久的情人关系。
孩子。
情人。
这两个字眼,对于老崔而言,无一不是充满了刺激。
尤其是后者,简直是充满了无穷的诱惑。
有些事情,一旦产生了念头,就会变的十分可怕。
老崔心动了。
昨天,就在老崔接到殷纯儿的这个电话之后,就有些心动了。
出于他现在的地位,完全有能力,在自己的家庭之外,再养着一个情人和孩子。
只不过,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见光,要不然,等待他的,就是家庭破裂和身败名裂。
这个后果,也是令他十分恐惧的。
说实话,他对于现在的老伴儿,还有刚刚成家的孩子,感情还是十分浓重的。
接受殷纯儿的要求,无疑,就是对现在的家庭和亲人的一种背叛。
无情的背叛。
他到底该怎么做?
今天一早,老崔从走进了自己的门诊室之后,就开始在里边走来走去,思来想去。
这令今年医院里才分给他的一个实习医师李渤十分不解。
“这个崔主任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了,整天六神无主的,是不是,家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不过,今天,令李渤十分费解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
那就是,刚刚,有个叫做郝武寥的病号,明明已经叫到他的号了,但是,这个小子却在神经外科一号门诊室的外边,一直晃来晃去的,就是不肯进来。
而且,他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虚无缥缈的空气看来看去。
虚空中,明明什么都没有。
而他却还在不停地看。
一边看,嘴里还一边神神叨叨地念叨些什么。
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是在看什么。
又在念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