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听这话,方才还一言不发的若荷立刻沉下了脸:
“不可。主上交代过了,王妃娘娘再不可离开王府半步,”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除非带上若荷。但也不能离开京城。”
凌然微微垂下眼眸,叹了口气,往王府深处走去,其实说实在的,她也不想再溜出去了······
太累了。
就在府里瘫着多好,不仅有人伺候,还能吃上顶级后厨做的美味佳肴······
哪像那破军营。
虽然打仗很刺激,可军营里连个洗澡的地儿都没有,天天只能臭着身子睡觉,还只能吃草根似的干粮,直吃得自己都快便秘了,长此以往,必将由内而外地散发出‘销魂’的气息······
她甚至都忘了若干天以前的自己,是如何熬过服兵役那几年的。
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餐饭,凌然便呈大字形瘫回了轩草阁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到了第二天天明。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除了纤儿,还有一个人也顶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轩草阁书房。
“冰冰妹妹,坐吧。”尽管不知颜冰冰为何也成了这副样子,坐在案前的凌然还是笑着招呼门口的颜冰冰道。
“嗯,谢谢王妃姐姐。”颜冰冰那张蜡黄蜡黄的脸上勉强浮出了一抹笑意,便脚步虚浮地走到了她对面,坐了下来。
“喝点水吧?想吃什么水果?”凌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去翻了翻旁边一个小柜上的水果盘,问道。
“没事的,王妃姐姐,您不用管我。我今天来,其实也就想跟您聊聊天······”
——————
平平淡淡的日子很快便过去。
其间,还收到了两次楚逸君派人传给她的平安口信。
转眼间,京城里已下起了雪。
这一天,凌然一觉醒来,便发觉窗外已铺上了白茫茫一片。
“哇······”
她不由欣喜地推开窗,兴奋地伸出手去接那雪花——要知道,她可是一名南方人,雪这东西,甚是少见,甚是稀奇。
凌然静静站在窗前接着雪花,直到两手逐渐被冻得冰凉冰凉,才将手缩了回去。
可正当她准备关上窗时,一只小雪球却忽然朝她飞了过来,惊得她慌忙逃窜到了一边,听着那雪球“啪”的一声砸在了窗台上。
经过这次的突然袭击,凌然好半天都没敢往窗边站。
可她心下又好奇得很,见外面也没了动静,便又试探性地朝窗外探出了半个脑袋,四处张望了一番。
却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怎料,就在她准备缩回去时,又一把雪迅速地朝她飞了过来。
把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那冰凉的雪便硬生生从她的脖子处滑了下去。
“我去。”凌然忙跳到一边,弯下身子抖了抖,才把雪给抖了下来,可那些已经化了的雪水,还是顺着她的身子流了下来,冰得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气呼呼地朝窗外喊道:
“谁啊?!”
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应了她的话。
凌然想了想,便先推了个柜子把窗户给挡住,这才转身回去泡了个澡,选了件带有连帽的厚衣服穿上,出了门。
可等她来到轩草阁的小院,才发现纤儿正在离她不远处嗤嗤地冲她傻笑着,手里依旧还在揉着一团雪,用力压着·····
“嘿!是你啊······”凌然盯了两秒她手中的雪团,便也蓦地弯下身拾了一团雪,压了压,朝她扔去,“接招!”
可就在她把雪团子扔向纤儿的一刹那,纤儿也将她手中的雪球朝她扔了过来。
“你也接着!”
“我这儿还有!”
“哎哟!好冷!”
“哈哈哈哈·····”
两人就这样欢快地打起了雪仗。
可一会儿后,凌然又嫌人数太少不好玩,便又拉了小璇和几个府内侍卫过来,一起玩起了雪仗。
累了,便一起堆了个大大的雪人——王爷。
在给那雪人的额头上刻了个“轩”字之后,凌然满意一笑,便将手上树枝一扔,跟众人一起看着这名圆圆滚滚而又严肃得很搞笑的雪人,一起鼓掌庆祝着雪人完工,心情大好。
“唉。真想知道楚逸君看见它是个什么反应。”凌然轻声叹了口气,只恨这里没有手机和相机,这么优秀的作品,没有照片做纪念,实在可惜。
“那我把它画下来吧。”一把清冷女声响起。
凌然惊讶转身,却见若荷提着一支笔和一个小画板朝这边走来,素来冰冷的脸上是一抹罕见的笑意。
“你会画画?”凌然微微有些惊讶。
若荷点点头,便拉来了一把椅子,在众人的围观下,专心致志地对着那个雪人画起了画。
“哇······好棒啊。”凌然看着她那寥寥几笔便把雪人的神态极好地表达了出来,顿时对她佩服了起来。
可当她继续看了会儿若荷的笔法时,却又蓦地感觉这笔触和画风似乎在哪见过······
等等,永望酒肆!
凌然双瞳瞬间放大,若荷的画风,跟那副让她跪搓衣板的‘罪魁祸首’一摸一样·······
原来是她。
可就在这时,远处一个侍卫突然朝凌然走了过来:
“王妃娘娘,有个小姑娘自称小林,在王府门口等着呢,说是要见您。”
“小林?”若荷疑惑地抬头望向凌然。
“嗯,相府的养女。之前游湖时认识的,那天画舫出事了,她父母当场双亡,我见着觉得可怜,就把她带回家了。”
“原来如此,”若荷听后,眉头蹙了一下,便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准备站起身,“不过还是放不下心,我随您一起去吧。”
“没事没事,不用的,”凌然笑着把她按了回去,“她也就几岁大的丫头而已,你先好好画完这幅画吧,我可期待着的哦。”
若荷这才勉强“嗯”了一声,重新拿起笔继续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