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色帷幕的房间内,苏无忧与历雪浅对坐在房中的桌前。
桌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壶青酿,至于下酒菜应该是没的。
两名丫鬟将长琴斜挂在挂壁之上,旋即微微一笑出了房间,并且顺手带上了房门。
苏无忧微微一笑,目光毫不掩饰的盯着历雪浅的面容。
“历姑娘不是大盛国人?看姑娘面貌,是南诏国人?”
苏无忧对面,历雪浅没有直接回复,素手拎起酒壶,拿起空杯,斟上一杯酒。
“公子猜的不错,小女父母行商,往来于大盛和南诏之间,我自幼跟随父母走南闯北,不过一次在太苍境内糟了群狼,只剩我一人独活,被师父所救,也就一直留在师父身边。”
苏无忧微微点头,端起那一杯青酿,放在嘴前,没喝,问道:“不好意思,冒昧了!不过这么说上官将军真的是你们师父?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南诏?”
问着,苏无忧也盯着历雪浅的双眸。
对坐的历雪浅微微一叹,给自己斟上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在南诏已经没有亲人了,父母的商队就是我们家的所有人了,况且在大盛长大,已经熟悉了这里,如果有机会,可能会去南诏,去曾经的家宅看一看!”
苏无忧点点头,一口喝下杯中青酿,入口微涩,入喉微酸,入肚微甘。
并且酒中还有一道冰凉的灵气,在腹中游荡,十分舒适。
注视着历雪浅的神情,苏无忧疑惑道:“这灵酒不错,是果子酒?栖灵阁的佳酿?”
对面,历雪浅露出笑容,道:“公子转移话题的方法也太僵硬了!”
“僵硬?怎么会!我只是真的好奇这酒而已!”
苏无忧笑着,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而历雪浅此时脸上泛起微红,苏无忧仔细一看,脖颈好像如此。
不会不胜酒力吧!
可惜了,功法误我!
苏无忧暗自猜测之际,历雪浅粉唇轻点,道:“苏公子气血鼎盛,这个年纪,在武道修行者中,公子可谓天赋异禀了!”
“我这个还差的远,世界这么大,可能也就在太苍还过得去,放在整个大盛来看,不值一提。”
苏无忧笑道,一杯杯的喝着青酿,味道他觉得都差不多,品茶品酒啥的,他不合适也不会。
不过这东西是实打实的给自己好处,那股灵气他丹田的那个神秘存在也在吸收。
“公子言重了,您的这份天赋放在整个大盛也是可以排的上号的!”
历雪浅轻声说到,看着苏无忧一杯又一杯,心里疑惑,难道这位世子是个酒鬼?
苏无忧注意到历雪浅的目光,摇摇头轻咳一声,“这天赋也就如此,不过这酒壶不一般,我都喝了这么多了,这酒壶还不空?”
“这是师父的酒壶,施展了乾坤之法,虽然个子小,但是内里装了十斗酒!”
“十斗?”
苏无忧有些愣神,掀起酒壶盖子看了看,只能看到里面还是满的。
“你偷了上官将军的酒壶?”
“……”
历雪浅莞尔一笑,看着苏无忧,“我看起来,就如此轻浮吗?偷酒壶,也许老二干的出来!”
总不能说这是将军给太苍王准备的吧!
不过谁让你是世子呢,先给你尝尝,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历雪浅笑着微微摇头,“我看公子基础打的踏实,想必公子师承必定也不凡,太苍的强者我基本都知晓,不知是哪一位?”
苏无忧摇头,“我没有师承,自学的,修炼功法是我捡来的。”
“捡来的?”
历雪浅眉头蹙起,没搞懂太苍王的目的,功法扔给苏无忧就不管了?
好吧!也许大人物的行事都是如此猜不透。
“不错,历姑娘是上官将军高徒,是道门修行者?敢问姑娘如今境界?”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如今是拿物境。”
“六境拿物?”苏无忧微微一愣,“敢问历姑娘芳龄?”
历雪浅笑了笑,挽起额前一缕青丝,“尚有三个月,便年满二一。”
“还不到二十一……”
苏无忧默默盘算一阵,自己如今武道修行入了七境真罡,道门修行是八境聚法。
下三境都是积累,按照如今法力的增长程度,突破到念动境还是需要个把月的,至于武道突破到六境,没经历过,也不自知,不过两年之内,那应该还是无比轻松的。
毕竟基础打牢固之后,房子的修建速度就要看个人的天赋了。
对于自己的天赋,苏无忧还是有些信心的。
“周岁满了之前,应该可以突破到道玄境。”
黏糯的柔声响起,苏无忧微微沉默。
还行,一般般,就这还夸我天资好。
“道玄境,应该已经十分神异了吧!”
历雪浅笑道:“差不多,道玄境很奇特,可以修行一门术法孕育,介时,一言一行,术法自孕其中,勾连世界,术法消耗也是极小,对于我等道门修行者来说,道玄境是无比重要的,决定了未来的走向!”
闻言,苏无忧所有若思,看向历雪浅唯美的脸孔。
“所以,你现在的这种诱惑就是一门术法?道玄境要孕育的术法?”
历雪浅笑了笑,瞬间又让苏无忧有些躁动。
“公子猜的不错,我这门术法是幻魅之法,现在就是在尝试步入道玄境,等我成功突破,再与公子对饮,便与普通女子无异!”
苏无忧饮下杯中酒,压下躁动,还是笑着道:“马上就要五境的修行者,姑娘若是普通女子,这世界还哪有女子不普通了?”
“公子说笑了!”
两人轻笑着闲聊着,苏无忧也不知为何,与历雪浅坐在一块,渐渐有些轻松,似乎心扉有些敞开。
苏无忧心中明了,可能是历雪浅的术法所致,不过也没有小心,只要有所言有所不言便是。
夜色渐深,栖灵阁内也逐渐没了,红烛将要烧尽,历雪浅看一眼天色,轻声道:“夜色已深,我就不留公子了!”
苏无忧笑了笑,“我还以为历姑娘会留我过夜呢?”
历雪浅脸上露出笑容,看向苏无忧丹田,微微挑眉:“苏公子不是功法原因无法破身吗?”
“……过过手瘾不行吗?”
闻言,历雪浅脸上笑容更甚,白袖遮面,笑道:“那公子也得有实力才行,您这个修为,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是嘛!我倒是不信!”
苏无忧低声说着,手上动作迅速,扯向历雪浅的衣袖,只不过历雪浅动作更加敏捷,微微一晃,身影已经退后一丈。
苏无忧皱眉,咫尺天涯一步出现在历雪浅身边,但是历雪浅的周身却出现一道气罩,刚一触碰,直接就被弹开。
历雪浅裹紧衣袖,脚步轻移,坐在座位上,挑衅的伸出玉手,“来啊,苏公子,你不是要过手瘾吗?”
“……”
苏无忧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历雪浅的俏脸,沉默几个呼吸,开口说道:“我对太小的,没有兴趣!”
说完,直接潇洒转身,开门离去。
房中,历雪浅微微一愣,小?
微微低头,应该还过得去吧!
旋即,微微一愣,桌上的那壶酒没了,不知何时被苏无忧顺走了,他都没注意。
胆子很大,师父的东西都敢顺手牵羊!
转过头去,一席红衣的上官舞已经出现房间。
“师父,世子把您的酒顺走了!”
“无妨,世子需要就给他吧!那壶酒,应该足够金蝉恢复一些了,原来王妃把金蝉留给了世子,不过,朝廷内的那些顽固真的该清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