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了解之后,叶家人的凝重氛围算是被驱散很多,一方面是因为苏无忧所说的,叶念家和孔灵儿不会分别太久。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孔灵儿有可能结嗣,他们可能会当上爷爷奶奶了!
随后,在叶南山几人的邀请下,苏无忧也没有离开,在叶家留一个午宴。
中午时候,街道上突然有些吵闹,在院子里用饭的叶南山他们都听的清晰。
边上,一起就座的伍管家也是皱眉,外面是大盛什么事了吗?这么吵闹!
伍管家想着,立马起身,“老爷,无忧公子,你们继续,我去外面看看!”
叶南山点头,“老伍,快些啊,一会饭菜凉了!”
“知道了,老爷!”
伍管家笑着说道,旋即迅速向着家宅外走去,约莫一刻钟之后,伍管家行色匆匆的走回来。
“老爷,是老张的公子,伯阳出事了,昏迷不醒,大夫看不醒,去找了李神婆来看,街坊都围过去,听说是魂丢了,李神婆正准备傍晚的时候叫魂呢!”
“伯阳出事了?魂丢了,怎么回事?”
叶南山惊讶的问道,一旁,叶念家等人也是如此,老张家距离他们很近,平日里经常走动,叶念家和张伯阳也是朋友。
“伍叔,伯阳是怎么回事!”
伍管家摇摇头,“没有问那么清楚,围观的那些人也不清楚,只说是伯阳公子魂丢了,具体的张家人没外传,老爷,少爷,我们要去张家登门吗?”
叶南山点头,“去吧,这么大的事,我们得过去看看伯阳!”
说着,又看向叶柔和叶菁,“况且,小柔和小菁现在可是山神庙里的神了,也许可以帮到什么忙呢!”
叶柔笑着点头,叶菁也是连连点头,没问题!
“先用饭吧,现在这个时候张家也忙呢!”
叶南山笑着说道,这是实话,但是更多的一部分是先招待苏无忧。
一行人闲聊着,叶家也从苏无忧这里知道一些万妖之国,以及横断山孔雀族的事情。
孔灵儿虽然给他们介绍过一些,但是毕竟是自己族,很谦虚,也只是介绍了一些常态,很多东西,不如苏无忧这个旁观者介绍的清楚。
也大概了解一些孔雀族在修行界中的一些地位,也知道了孔文可能是和太苍四位上将军一个等级的人物!
用过饭之后,叶南山让伍管家从家里库房准备好一只老山参,等到伍管家拿着装好的山参走出来。
叶南山对着苏无忧笑道,“苏公子,有空的话不如一起过去看看,当然,也是想着如果伯阳有危险,公子可以的话能够出手相助!”
闻言,苏无忧点头,叶南山也实诚,看人很准,直接便把想法说出来。
“太好了,有无忧公子帮忙,伯阳兄一定有救了!”
叶念家也是大喜,苏无忧如果愿意出手的话,那伯阳一定有救了。
他自己当初的情况,孔灵儿也告诉了他,连灵魂被阴差勾走都能救回来,那么救伯阳应该也是简单的!
苏无忧也是微微一笑,“说不定我们只是去看看而已,叫魂我倒是听说过,应该也不是很难,如果人还真是意外走失的话挺容易的,最怕的是被一些邪物给勾走,如此单纯的叫魂应该叫不回来。”
叶念家微微一愣,瞪大眼睛,“应该不会吧!”
苏无忧摇摇头,“有可能,一般情况下,人魂不会离开身体的,有可能是波动太大,比如被吓到,可能会离体,但那是内心极度脆弱的人才行,还有一种是被邪物勾走,所以影响叫魂的因素很多!”
叶念家耸耸肩膀,怎么听无忧公子这么一说,感觉叫魂没戏了!
苏无忧也是笑了笑,“走吧,去看看,我只是这么说而已,说的总是吓人的!”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叶南山笑着说道,旋即带着众人向外走去。
这张家距离叶家也不远,家宅要小很多。
此时的张家有很多人,都是街坊邻居,听说张伯阳出事了,也都是赶过来。
等到叶家一行人过来之后,周围的邻居也是围过来问东问西,尤其是叶柔和叶菁,一阵的赞美,旁敲侧击各种消息。
叶柔还好,只是笑着,回复一些普通的消息,拉着叶菁也别多说,如果大家只是知道她们是修行者,虽然背后会议论,羡慕,但是没有那么多事。
若是知道她们在太苍山神庙,那才是大发了,绝对各种事情都往叶家跑,山神庙那边也许都不会去了!
毕竟,那里拜的也是神像,不虔诚,没有香火愿力,她们感受不到的,但是直接上门找本尊,那就不一样了!
叶南山见状,也是笑着应付一下。
屋子里,知道叶南山带着失踪叶柔叶菁过来,张运也是很快出来迎接,他们关系亲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叶柔叶菁是会法术的修行者,当初可是不少人看到他在街道上飞行。
“南山兄,你来了!快请进!”
张运笑着说道,带着叶南山一行人向内宅走去,内宅没有街坊进去,张伯阳就在这里休息。
至于来访的街坊,他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在外宅接待,不想让人影响到伯阳。
但是叶家的话就不一样了!
内宅里,张伯阳躺在窗上,脸色正常,像是睡着了!
身旁,围着一个垂泪的妇人,应该是他的母亲。
旁边还有一个老妪,张贴这一张张的黄符,床头,床尾,还有胸口,一道道红线拉着铜钱在老妪手中线圈拨动。
“不要靠近,影响老身布置法阵!”
老妪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着,旋即又对着床边的妇人说道,“他娘,你也先让让吧!”
妇人闻言赶紧起身,不敢耽误老妪布置。
这时,也才看到叶南山等人,“叶大哥,你们来了!”
叶南山点点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伯阳好端端的怎么会魂丢了?”
边上,张运苦笑一声,看着床上的张伯阳说道,“他娘最近头痛,抓了许多药也不见好,伯阳这孩子听说城外有一座新建的钟山寺,很灵验,就去拜佛了,结果今天伯阳就被送回来,说是在寺庙里昏迷了。”
“我们请了大夫,说身体很正常,大夫给我们推荐,让李神婆看看,是不是撞邪了,这才发现,是魂丢了!”
“放心,我这法阵很特殊,即便是被邪物所勾,出其不意,我也会把贵公子的魂带回来!”
李神婆布置的时候低声说道,显然也是让几人放心。
“好的,如此就多谢李神婆了!”
张远感谢道,这时,后面的伍管家把小红盒拿出来,“这是老爷准备的老山参,等伯阳醒了,给伯阳补补身子!”
“好,那我就替伯阳谢谢南山兄了”
张远笑着接过,递给一旁的妇人,“他娘,你头痛还没好,先去休息吧,睡一会,傍晚我喊你起来!”
“嗯,叶大哥,小柔小菁,我先去休息了!”
“荣姐,我们陪你吧,我会一点轻微的治疗法术,我帮你看看!”
“这可以吗?”
“可以,不过我掌握的不好,也许医治不好,但是缓解还是可以的!”
这时,前面布置法阵的老妪回过头,有些好奇,“你们会法术?也是修行者?”
“会一些。”
叶柔低声说道,笑了笑没有多说,旋即三人就直接离去。
李神婆想了想,想到了之前的传闻,好像是叶家人,难道就是他们所说的失踪三十年,接过原模原样回来的叶家两位小姐。
三十年容貌不变,这两人怕是不简单,不是普通的小修行者,比她要厉害的多!
毕竟真正厉害的修行者,也不会像她这样。
李神婆也不再想这些,床头布置好之后,对着张远道,“张老爷,麻烦把院子里的人先请出去吧,不要干扰到我!”
闻言,张远连连点头,“南山兄,咱们先去客厅做吧!”
“也好,我们去休息一会。”
叶南山点头,一行人一起除了房间,伍管家也帮忙,跟那些街坊道歉,将他们暂时请离。
空旷的院子里,李神婆牵着两条红线从房间走出,这红线与之前房间里的不太一样,似乎被血浸染国,异常的暗红。
线圈一圈圈的拨开,李神婆缠绕着,一路拉倒张家门外,最后绑在大门的两个门栓上。
随后又从怀中拿出两个纸人,红线一穿,挂在门上,后方,神念一直探查的苏无忧看到李神婆拿出纸人的时候就是一愣。
很像!
很像开阳的时候,张神婆家里的纸人,后来被张琦云带走的那些!
难道这李神婆和当初的张神婆是从一个地方学的本事?
开阳的时候,大家都说张神婆外出了几年,回来之后,就学会了法术!
在哪学的,总归得有个出处吧!
而李神婆在门口忙活完之后,回来对着张运说道,“张老爷,法坛就设在院中,大门前二十一步之地,然后,找来一只白狗,一只乌鸡,都要公的,至于其他的,我现在回家一趟,拿过来。”
张家大门敞开,门外很多人都在瞪着眼看,这种神神道道的事情,是最引人好奇的了!
张运闻言,赶紧吩咐自家管家去办。
……
傍晚时分,太阳落山,院子里法坛已经建造好,李神婆看看天色,从一旁的竹篮子内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血染红布,搭在法坛上。
随后又拿出白色烛火,金色香炉,一一摆放好。
此刻的院子里,洒满了纸钱,看起来像是办丧事一般,法坛到门口,两排白色蜡烛摆放,一共一百零八根。
准备好一切,李神婆闭目养神,等到太阳彻底下山,李神婆突然整眼。
低声道,“点火!”
闻言,和苏无忧他们站在一起的张家管家赶紧跑过去,将所有的蜡烛点上。
“把白狗乌鸡分别绑在法坛左右!”
下人闻言也是赶紧照办。
前提工作准备好,李神婆拿出一个黄色纸人,上面朱砂画着几道纹路,随后,李神婆拿出一先准备好的张伯阳头发,轻轻一扎。
细弱的发丝直接穿过纸人。
紧接着,李神婆拿出一根银针,扎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鲜血,落在纸人上,血色直接在纸人上浸染,不可思议的将整个纸人变成红色。
法坛前,李神婆手中印诀变化,淡淡的法力运转,手中出现一点白芒。
伸手一点,法坛上的一面黑色圆铜镜子突然摇晃着站立起来,镜面上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是伯阳!那是伯阳!”
张母突然失声,满是激动。
张运点头,忍着泪,连忙拍拍妇人肩膀。
“伯阳娘亲,你来!”
李神婆一叫,张母赶紧跑过去,这些事情,之前李神婆已经说过了!
随后,李神婆拿起黑色铜镜,法坛上的纸人突然自己跃起,跳在铜境上。
“拿着,站在法坛前,喊他的名字!”
张母连连点头,走到法坛前,大声高喊,“伯阳!伯阳!伯阳你回来啊!娘在家等着你呢……”
后方,李神婆微微点头,从法坛底下拿出一个古朴的金盆,里面有半盆的清水。
旋即左手又拿出一道黄符,右手向着法坛的烛火上一捏,指头尖也多了一一道火焰,火焰将黄符燃烧,灰烬落在金盆里,直接沉在盆弟。
火焰一甩,落在水中黄符的灰烬上,继续燃烧,入水而不熄灭。
此刻,一个漆黑的地方,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我好像听到了我娘的声音!我娘亲说在家等我!”
“你不会听错了吧?你娘亲会在这里?”
一个少女的声音轻声回复,有些疑惑。
张伯阳肯定的点点头,“我不会听错的!”
突然,张伯阳身上突然一阵引力传来,突兀的拉着他就往上升!
少女伸出手想拉,没拉倒,张伯阳迅速上升,突然,上方一把金色降魔杵虚影出现,直接敲在张伯阳脑袋上,将其打下去!
下方,少女嘟着嘴,“抱歉啊,没拉住你,让你被白打了一下,挺痛的吧!”
张伯阳瞬间觉得自己晕乎乎的。
此时,张家,张母手捧的纸人突然自己燃烧,铜镜子上,画面消失,法坛上的金盆中的烛火熄灭,黄符灰烬也杂乱的飘上来。
李神婆顿时脸色一白,向后啷跄几步!
神色复杂,喃喃自语,“好强,惹不得,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