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给出证据,证明是杨家嫁祸风轮。
那么,在外界看来,在风轮背后的山门看来,杨家真是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
届时,雁『荡』山便能够师出有名,征伐杨家。
但是,具体如何『操』作呢?
黎泓俊深深觉得,还是要费些脑筋的。
……
风轮在城乡结合部徘徊。
他不怕警察。
警察哪里抓得住他?
但还真是怕了杨家。
杨家不但阴魂不散,还有令他非常头痛的困龙阵。
所以,他非常低调。
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同时,也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所以,风轮连旅馆都不敢住。
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都没脸回去山门。
自己根本没做过,心中的委屈也不用提了。
而且,前一天住的还是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
今天,落魄到无处安身。
好凄凉哦。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笃笃”声。
风轮下意识回头看去,原来是一个瞎子拿着竹棍走路,那“笃笃”声,是竹棍敲击地面的声音。
风轮歪着头,木棍顺着竹棍向上看,顿时目瞪口呆。
竟然是他的徒弟黎耀阳。
几日不见,蓬头垢面,衣服脏污,看上去,真像是丐帮一员。
看看黎耀阳,再看看自己,风轮不禁悲从中来。
师徒俩,还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一个横跨,拦在黎耀阳的面前。
“麻烦让让。”黎耀阳说。
“不让。”风轮道。
“你是……”黎耀阳身子一震,惊呼出声。
“嘘!”风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黎耀阳就走进了一个小巷子。
虽然光天化日,倒是也没人觉得奇怪。
风轮竟然没有发现,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待停下脚步,黎耀阳一言不发。
风轮叹息一声:“徒儿,你一定在心里埋怨师父的吧!”
“都不重要了。”黎耀阳眉头微皱。
“为师低估了对手,但是,为师也是没办法啊!若是,为师落在他们手中,其结果可想而知,而你只是个盲人,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哪怕是吸光了你的内力,为师也能帮你复原。”
“不用说了。”黎耀阳淡淡道。
“你就不好奇为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好奇。”
“呃……”风轮的话差点没法继续,“徒儿,为师对不住你。”
“别说了。”黎耀阳摆摆手,“师父,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我,说来话长啊!”
“那就不说了。”
“呃……”风轮一阵吹胡子瞪眼,怎么跟这小子说话这么费劲,又这么别扭你呢!他沉痛地说:“为师落难啦!”
“怎么?”黎耀阳忍不住有些好奇,“杨家还敢对你穷追猛打。”
“是啊!”
“杨家真有魄力。”
“可不是……哎,徒儿,你怎么帮助外人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
“我看他们家是胆大妄为,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品尝苦果。”
“然后呢?”
“然后……“风轮将自己逃出酒店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同时,也道出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这也是他来到城乡结合部的原因。
黎耀阳眼睛瞎了,但心不瞎。
他微微皱眉:“你杀了人?你是通缉犯?”
“我没杀人!”风轮激动道:“我都没见过她。我只是拿了点钱,我怎么知道……”
黎耀阳苦笑:“你发誓没有杀人?”
“我发誓!”风轮好一阵委屈,“就算杀人,又有什么不能承认,世俗间的法律,又能奈我何,我只是感到委屈,感到丢人。”
“何不向山门求救?”
“没脸。”
“你认为是谁干的?”
“八成是杨家,利用这么无耻卑鄙手段,还不是想要把我『逼』出来?居然牺牲无辜的生命,你简直没有底线。”
黎耀阳摇摇头:“师父,容我说两句。”
“你讲。”
“依我看来,杨家不至于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那还能是谁,我再无仇人。”
“你出山的目初衷是什么?”
“拿到吞天决。”
黎耀阳无奈道:“顺带的目的呢?”
“帮黎家讨还公道,让杨家跪地求饶。”说到这里,风轮咬牙切齿,“现在也是老夫的仇恨,总有一天,老夫要让杨家全家老小尽数跪在我的面前!”
“师父,黎家是不是对你寄予厚望?”不待风轮回答,他便接着说道:“从对方接待的规格,便可看出一二。”
风轮长叹一声:“是我低估了对手,不光是对方的战斗力,还有无耻程度,他们以众敌寡,胜了我,也并不光彩。”
“师父啊!”黎耀阳站在公道的立场说道:“你可是踢倒了人家的大门,是你上门欺负人家的呀,人家难道不应该倾尽全力御敌,难道还要跟你单打独斗,讲什么江湖道义?”
尽管黎耀阳看不见,风轮的老脸还是不由的一红。
他蹲在墙角,呼哧呼哧喘气,不说话。
黎耀阳续道:“以弟子来看,杨家还不至于如此下作。”
“嗯?你的意思是……”
“我的行踪,始终处在义父的眼线之下,只怕你也是如此。”
“什么!”风**惊,不论是敌是友,被人监视,总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义父是好意,他照顾我的自尊心,怕我挨饿受冻。”黎耀阳惨然一笑,“我是没脸回到黎家,但是,我毕竟身怀武功啊!怎么会吃不饱穿不暖,我只是在自我放逐。”
风轮一时间接不上话。
“义父行事,不论善恶,起码算得上光明磊落。”
“你的意思是……”风轮看着黎耀阳。
黎耀阳叹息一声:“有人想要让你跟杨家不死不休,你对付不了杨家,就像牵出背后的山门。”
“你说黎泓俊?”风轮瞪大眼睛问道。
“少爷天资聪慧,桀骜不驯,论起对于杨家的仇恨,不比义父差。”
“你说是黎泓俊嫁祸于我?”
“师父,我没这么说,这只是我的个人分析,是杨家,也说不定。这份清白,只有你自己洗刷。”
风轮沉默了许久:“耀阳,你身上有钱吗?”
“没有。”黎耀阳摇摇头,“餐风饮『露』,近来正在辟谷,要钱何用?”
“耀阳,你听我说,为师受到通缉,虽然为师不怕,但也不想多生事端……”
“师父有话不妨直说。”
“我给你钱,你设法帮我联系山门,问问家里的态度。”
“你不是有手机吗?”
“走得匆忙,没拿。”
风轮说完,见黎耀阳“望”向他,老脸再度红了。
黎耀阳道:“我有手机,不过没电了,这样,你给我钱,我去小卖部充一会儿电。”
“好,好。”风轮给了黎耀阳一百块。
目送黎耀阳进了一家小卖部。
风轮『揉』了『揉』一头黑发,心说,城里人的人心,怎么胡如此复杂。
他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双手置于眼前,一看之下,大为光火,什么一洗黑,一定是假货,他的双手现在是一片乌黑。
……
西京,惠园小区。
依然陆续有人前来吊唁。
一宿不眠不休,萧阳、萧丁丁、罗小梅脸上都写着疲惫。
但萧米米和杨根硕完全没有。
于是,他们两个就担负起接待的重任。
罗小梅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哭。
罗小梅很会哭,边哭边说。
在杨根硕看来都是真情流『露』。
围观的老邻居都不由的竖起大拇指,羡慕萧『奶』『奶』得了个好儿媳。
罗小梅没休息好,哭得气噎声歇,几乎昏厥。
杨根硕看不下去,赶忙让萧米米过去劝劝。
杨根硕对着太阳搓了把脸,他早上都没顾上刷牙洗脸。
就在这时,有人叫他。
“大牛。”
杨根硕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是杨柱国来了。
陪着杨根硕的是杨有福和杨莲霆。
“外公,表哥,”杨根硕笑着上前。
重量级的宾客,差不多都来了一遍。
而现场,倒是没见人认识杨柱国。
杨柱国悄悄的问:“我来的这么晚,会不会不合适?”
“不会,您德高望重嘛!”杨根硕笑道。
“只因为是你外公。”杨柱国也笑了笑。
“来,我领你进去。”杨根硕道。
四人出现在灵堂门口。
萧阳一看,惊呼道:“杨家老爷子。”连忙振作精神迎了出来,他的印象中,杨家不是有人来过了?
“萧副市长,来晚了,还请勿怪。”杨柱国拱手。
“哪里哪里,您能来,我已经感激不尽,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我给你母亲上香。”
杨莲霆即刻上前,取了六支香,在一旁的白『色』蜡烛上点燃,给了杨柱国三根,他自己拿着三根,二人一前一后,将香『插』入香炉,然后,三个鞠躬。
做完这一切,萧阳赶忙扶着杨柱国出来,找地方坐下,又是倒茶,又是敬烟。
“萧副市长,不用忙活了,这种事,做子女的最是辛苦。”杨柱国道。
“唉!”萧阳摇摇头,语气里饱含痛楚,“我妈走的太突然,我还能为她做什么,这点辛苦,又算的了什么?”
“萧副市长,节哀。”
“唉,我明白。”
“你去忙吧,不用陪我,我跟大牛说说话,一会儿就走。”
“好,您先坐着。”萧阳冲杨根硕道:“大牛,老爷子走的时候,叫我一下。”
“知道了。”杨根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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