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的人都惊了惊,暗自感慨这南秦秦誉果真不负盛名,这一身风华气度,难怪是个名扬天下的人物儿。
秦誉身后也是跟着一个男子,身上穿着南秦的皇子服饰,暗青色的四爪蟒袍,瞧着也是贵气十足,头上同样勒了一抹暗青色的抹额,按道理来说,这人一身装扮似乎是比秦誉还要奢华几分,偏生站在秦誉身边,却是犹如萤火之光遇到了明月之辉,逊色不少。
喜穿暗青色的衣裳,腰间挂着一个雕刻“益”字的玉牌,这人便是南秦的三皇子秦益无疑了。
看过两位皇子,不由对两人身后的女子也有些好奇。
南秦与西楚北燕三国皆是伫立陆地之上,三国边疆辽阔相聚甚远,所以服饰略有差异也算正常,不过差异倒是不甚明显。
在加上方才看见的南秦的男子服饰除了一些细节,整体看上去和大楚服饰差异也不大,众人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特别稀奇的地方,然而抬眸看去的时候,却是不由有些耳目一新。
走在秦誉右侧的人正是明月公主秦明月,她分明是身穿着一身白色底缎的华贵宫装,然而那裙摆之上,却是有五颜六色的丝绦垂坠而下,脚上一双白色靴子,上面也是系着一条彩色的绸带,看上去分外夺目,几乎要和围场之上的彩旗也快融为一体了。
偏生这么五颜六色的裙摆也就罢了,她还将一头绸缎似的黑发用彩色的绸缎编织起来,分成了数道发辫,导致秦明月如今看上去,从上到下,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尖儿,没有一处不是五颜六色花哨得紧。
这么一身难以驾驭的花枝招展的装扮,应当是乱七八糟分外难看,然而穿在秦明月身上,虽然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偏生她生了一张颇为秀丽的容色,整张脸皮肤细腻,唇红齿白。
她看似乖巧的跟在秦誉身后,然而整个眸子却是滴溜溜四处打量着转个不停,瞧着分外可人。
秦明月的这身装扮,得亏了她生了这么一张天生丽质的脸,不仅没成为一副惨剧,反而还透着几分别具一格的个性。
相较秦明月而言,素来有南秦第一美人之称的霜云公主秦霜云的装扮,就要比秦明月顺眼多了。
同样的白色锻底宫装,只是裙摆上的丝绦是简单顺眼的翠绿色,白绿相间,瞧着便分外清新,而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虽然也是被分成数股细小的辫子,但是并没有全部编织了发带,只是在两额之处的辫子上对称系着绿色的发带。
黛眉杏目,樱唇瑶鼻,眼尾处微微上挑,便教她整张脸都勾出几分妩媚,然而这么一张透着几分媚骨的面容,却是穿了一身分外清新脱俗的白绿色衣裙,媚色与清纯共存,瞧着确实有些动人。
秦霜云脸上瞧不出半分神色,只是那双眸子,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些许清高之意。
两位公主风格迥异,若说两人身上有哪点相同的,除了那被分扎成数股的长鞭,也唯有那举手投足之间透出来的不似大楚女子一般的豪迈之意了。毕竟南秦素崇尚武力,不论是男子女子,或多或少都会习些武术,女子走路的时候,步子自然也要比寻常女子开阔许多。
秦誉领着身后的一群人齐齐上前,朝着元宗帝行了两国邦交的礼仪道:“南秦秦誉,见过大楚陛下。”
秦誉开口了,身后的一群人自然也是齐声行礼,这下,方才还不太确定这些人身份的,顿时都瞪大了眸子。
和亲一事儿,素来都是一个国家派出一位公主,一位皇子就行了,这南秦倒是大方,直接送了四位皇室中人过来,也不怕大楚一个翻脸将四个人都绑了威胁不成?
两位公主,一位皇子,还有秦誉这么一个南秦战神皇子在其中,整整四位皇室中人,却只是派了十六个人随行,委实是胆子极大,别说是这些不知晓名单的人觉得有些古怪了,便是元宗帝也觉得有些古怪。
古怪是自然的,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南秦的和亲名单上,原本是没有秦誉与秦明月这两兄妹的,谁知道这两人却都是为了慕流苏亲自求了南秦皇帝圣旨,非要跋山涉水而来的。
这古怪没人弄懂就算了,众人好歹弄明白了另一个问题:为何南秦定下的国交宴出发日子分明是在正月十五的日子,为何会在三月初三这么晚的日子到了。
按道理来说,从南秦帝都到南秦边境最多不过十三日时间,而从南秦边抵达大楚帝都,也是应当不过半月时间,加起来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绰绰有余了,南秦的使者却是生生花了了整整一个半月之久的时间,看来一路上都是为了将这几位公主皇子都照顾周全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五皇子不必多礼,诸位远道而来,快些请坐。”元宗帝也是朗笑一声,不曾多加问话,率先让人入了座。
南秦使者的席位悉数被人坐满,妃位一侧的众位公主一双眸子直勾勾看着秦誉,眼睛几乎都都看直了,当然,这其中自然不包含那三位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公主:心心念念着慕流苏的楚清菱,惦记着沈芝兰的楚华裳以及一心想着姬弦音的楚心慈。
不过他们虽然没有心思打量秦誉,却是对秦誉身旁坐着的两位公主分外怀有敌意,尤其是那个秦霜云,那张脸,那声装扮委实有些碍眼。
当然,但凡是个女子,心中对容貌都或多或少有些重视,因此除了这三位出挑的公主,也不乏其他贵女,包括沈芝韵也是暗中打量着。
慕嫣然坐在将军府嫡女的位置上,倒是对秦明月这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分外感兴趣。
元宗帝对宴席之间的暗潮汹涌只当是丝毫没有察觉,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元宗帝便状似随意的开口道:“几位皇子公主远道而来,正好今日是我大楚校尉营大比之日,朕久闻南秦崇尚武力,也是动了心思想与诸位皇子公主一起观看这场比试,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其实这话委实问的比较虚伪,你这国交宴的场地都已经挪到了西北猎场来了,人家南秦的使者也都已经到了此处入坐了,现在才问人家意下如何,难不成别人还能说了不字直接拂袖而去不成?
众人心中都是心知肚明,不过这话又是当朝天子所说,众人也就只敢暗自腹诽几句,没有那个胆子说出口来。
秦誉执着面前小几上的白玉瓷盏,漫不经心的把完在指间,闻见元宗帝的话,不仅没有半丝恼怒,反而勾出一抹分外好看的笑意:“陛下客气,秦誉素来对大楚的校尉营颇为感兴趣,如今能够观得一场校尉营比试大饱眼福,是吾等的服气。”
白鹄站在秦誉身后,却是忍不住唇角一抽,自家殿下这是怎么了,先前有人在南秦提及大楚的十二校尉营的时候,主子分明还分外嫌弃的说了一句:“不过是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如今怎么到了大楚境内,就成了“颇为感兴趣”,看一眼还是“服气”了?
殿下的性子了不像是真的这么好说话的,那就只能是说明主子是真的想要看看这校尉营的比试了?
等等,白鹄忽而想起了什么,他倒是知晓大楚那位秦楚一战中败了主子的英武将军似乎也是任职了一个什么东郊校尉营的都尉一职,难不成主子是想看那位英武将军带出来的那支校尉营?
“好。那就与诸君共赏一番!”秦誉如此好说话,元宗帝自然是极为满意的,原本还以为是个不好相与的,如今倒是省了事儿了。
朝着慕恒示意道:“慕爱卿,今日校尉营大比,就由你来敲响鸣战鼓吧!”
往年的校尉营大比,都是由朝中任职的兵部尚书来敲响鸣战鼓的,如今慕恒回来,爵位至上,手握重兵,如此风光,由慕恒来敲响自然没人有异议。
“微臣领旨!”慕恒也不推脱,从宴席之间站起身来,身姿笔直的上前结果小李公公递过来的鼓槌,身影一动,方才还在宴席处的身形骤然一动,竟是径直落在了宽大猎场最中间的位置处。
那些个千金小姐和纨绔公子哥儿们不由惊叹了一声,想着果真是御赐的骠骑大将军,大半辈子征战沙场,这一身功夫委实不是盖的。
那儿树立着一年巨大的战鼓,瞧着有些年头,战鼓的皮质已经有些老化了,但是却又依稀透着饱经风霜的历史感。
大楚的规矩,每一任帝王登基之后,都会重新锻造一面校尉营比试的战鼓,敲响这面战鼓是每年校尉营比试时候必不可缺的一项仪式,如今的这一面,自然便是元宗帝登基时候的战鼓了,元宗帝登基二十余年,这战鼓自然也老化了不少,不过因为是特殊材质制成的,所以依旧能够不影响使用。
慕恒抬手,手中的鼓槌重重垂下,一道嘹亮的鼓声瞬间响彻整个西北猎场,与此同时,慕恒的声音随着自己的内力阵阵扩散开去:“圣上有令,宣大楚十三校尉营——入场!”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落下,便听得西北猎场上正对着宴席的方向传来一声极为雄浑嘹亮又中气十足的应和声——“大楚十三校尉营到!”
话落,猎场西门处守着的禁卫军将围场边上分外高大陈旧铁门缓慢拉开,就在铁门被缓慢拉开的时候,便见着外面整整齐齐站立着一身铠甲英姿飒爽的千军万马。
就在铁门拉开完毕的时候,忽而见得一名男子身穿铠甲,身披着红色战袍,英姿啥爽的高高骑在战马之上,手中举着一面分外高大的红色旗帜,那旗帜之上用黑色的笔墨描绘着数道古怪符文,而符文之上,则是用用金色的笔墨挥毫写着一个巨大的“壹”字。
那举着旗帜的人朝着猎场中心驾马而来,马蹄扬沙战旗猎猎,衬着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铁血刚烈,而他身后,一队长长的人马紧随其后小跑而来,一身分外整齐的铁甲,手中捏着一杆长枪,神采奕奕的跟随而至。
铁靴踏得猎场地面轰鸣作响,一万人的脚步,还是这般快速移动的小跑动作,却是没有半分凌乱,紧跟着举着红色战旗的人踏至西北猎场靠近战鼓最为中心的位置,齐齐站定。
马上的男子将手中战旗高高举起,朗声道:“”臣梁悦峰率第一校尉营见过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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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小仙女的谅解,对不起更晚了,因为课多,然后痛经有些不舒服,谢谢有你们陪着。文文有不好的地方我会尽量谦虚接受,会慢慢进步,感谢你们一直都在,仙女们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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