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长笑之后,孟添便转眸看了燕长风一眼,恭恭敬敬的道:“殿下,既然沪城船只已经提前抵达了边疆之地,属下也是觉得如今正是出兵的时候了,咱们此时出兵,势必能够将大楚军队打一个措手不及,不知殿下如何看呢?”
沪城这边的事情本来就是孟添在安排,再加上燕长风对孟添的能力极为信任,所以也是半点没有犹豫的点头道:“虽然貌似将如此说,那就等着沪城船只抵达北燕营地,咱们就即刻出兵便是!”
既然已经下达了命令,燕长风便是转头对着一周追四道:“如今除了方才经历了一场恶战的几千人外,其余人悉数回营整顿,一盏茶的时间到此地重新集合,准备出战大楚!”
这些个北燕将士们都知道今日是燕楚一战的日子,但是却没有想到原本今天中午的时间会突然提前到了早晨,不过一想到方才那几个从镇北军营地之中,曹操回来的几千人回来的时候说的镇北军那般无用的话,他们便是越发对这即将发生的一战充满了信心。
正因为如此,即便是这战争的时间提前了不少,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恐惧和害怕,反而满脸期待的享受了一下自己建功立业的场景,然后才极为高兴的跑回了军营之中整顿去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些那沪城而来运送船只的一万人,果真如期到达,北燕的众位将士们亲眼见着那一百艘巨大的船只,脸上也是露出极为炙热的神色,若非是特意请了能工巧匠精心打造出来的船只,谁又能想象这般巨大的可以容纳近十万人左右的船只竟然只由这区区一万人就运送过来了呢?
孟添见着这一百艘船只的时候,脸上也是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朝着沪城的军队行去,脸上满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众位将士们辛苦了,如今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周世涛倒也没有想到他们只不过是奉命将这些船只运送过来罢了,这位边疆之地久负盛名的孟副将却是对他如此热忱至极的亲自迎了上来,如此一来,周世涛脸上也是露出诚惶诚恐的笑意:“沪城援军队长周世涛见过孟副将!”
一边说着,一边探头朝朝燕长风的方向看了过去,恭恭敬敬的又补充了一句:“周世涛见过大皇子殿下。”
孟添现在周世涛回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用目光细细打量这一群人运送过来的船只,见着这些船只的确是一百多只到数量没有问题,心中更是安定了不少。
既然船只没问题,那他便将视线落在了这一群运送的人身上。这群人中,除了周世涛这个领头人外,其余人明显的脸上已经带了几分明显的疲倦之色,他们从沪城那边运送这么重的船只这长途跋涉过来,即便是这船只使用的是再轻的材质,但是如此之大的体型,到底还是压得他们有些体力不支了。
虽然这些人顾念着军容军纪,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出现什么伸手去揉胳膊揉腿的行动,但是她们脸上的无精打采和倦怠之色却是看得极为明显。孟添心中转念想了想,也是觉得左右镇北军那边不过是是一群废物罢了,这沪城的援军用处也实在不怎么大了。
如此一来,他也是立马别想好了决定,露出一副颇为和蔼的模样道:“周队长不用多礼,今日出现了一点小意外,这战事儿也是不得不提前了时间,你们如今来得正好,但是恰恰让咱们赶上了战机,大皇子和本副将都极为满意,如今本副将瞧着你们这一群人也是累了,不妨先去休息休息便是。”
护送船只过来的这一万人听着孟添的话,脸上也是露出了然的神色,先前欧阳昊就告诉他们。说了就北燕大军不会让他们这一群人在一番劳累之后,还被迫去往战场厮杀,反而是会将他们安顿在营地之中稍作休整,然后再让他们接任之后的清理战利品等事儿。
如今孟添果然真让他们在营地之中休息,如此一来,当真是应了欧阳昊的那一句话了,他们心中都觉得极为满意,也是半分没有怨言的点头齐声致谢道:“多谢大皇子殿下与孟副将体谅”。
其实这群人委实是想多了,孟添不过是见着他们身心疲惫的样子觉得他们在战场之上又派不上什么用处,为了减少损失所以才会如此随意的安排罢了。
至于那劳什子会安排他们这群人去处理什么战利品的事情,欧阳昊都还没有抵达这北燕大军边疆之地。更是还没来得及对他提,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呢?
这次这群人诚心诚意向他致谢,孟添脸上也是觉得心有几分光彩。不过如今并不是在此处闲聊浪费时间的时候,现在沪城那边的船只既然已经运达,那就应当抓紧时间马上做好出征的准备了。
“行了,你们快去休息吧,此处有咱们北燕大军来处理,”孟添对着这群人随意的敷衍了几声之后,便是让手底下的人带着这一万人朝着营地之中行去休息去了。
沪城的这一万人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孟添便是丝毫沉不住气的对着,在他眼前已经修整完毕,一个个意气昂扬的,瞧着还真相那么几分样子他也不拖沓,径直对着这一群北燕将士们朗声道:“如今船只都已经送达了,你们还不快些动作,赶紧将这些船只运送进入流沙河中去?”
孟添如是发言,再加上他跟前的一群人站在北燕营地之中,眼中满是期待之色,颇有几分意气风发之意,也是顿时便将这群人的期待之心直接给填满了。
他们一群人方才依照着沪城军队将船只运送过来的模样,将这些船只悉从流沙河的岸边放入到了河水之中,一百艘船只便是很快便是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了流沙河水的岸边,那般模样也是直直看得人眼前豁然一亮。
……
此时此刻,密切注视着北燕大军动静的大楚北境宋家大军,此时此刻也已经看到了流沙河对面的情况,一群人分外震惊的看着那活像是凭空出现的一百艘巨船,脸上的神色都极为凝重。
除了凝重神色之外,更多人的脸色上洋溢的却是惊惧之色,一位明显胆子稍微小了一些的将士,此时此刻也是用一副既震惊又恐惧的神色看着那流沙河对面的数百艘船只,不可置信的吼出来了声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北燕那边不就是和咱们一样只是砍树木制作一些船阀吗?怎么可能凭借着区区树木便是做出如此精致之极的船只来?这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样的要素才能凭空的造出如此的船只?”
这人的吼叫声来得有些突兀,将一侧拧眉沉思的宋寒闵也是弄得极为不满,宋寒闵的目光朝着这人直直看了过去,一双眸子里带着极为不符合平常形象的冷冽之色。
那人见着自己军营之中的邵将军动了怒,也是立马便闭上了嘴,不敢再如此咋咋呼呼的,只是那人的眼中却仍旧是呈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畏惧之色,很显然这人是事到如今也没有想到这些的船只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不过是从沪城那边运送过来的船只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宋寒闵看着这人畏畏缩缩的样子,心头就极为恼火,慕流苏身边的帮手是可是还名动大楚的颜繁之,可他身边的帮手却是这些个胆小怕事毫无主见的蠢货,实在是让她有些心中郁闷。
宋寒闵一边心头恼火,眸光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北燕大军跟前的整整一百艘巨型船只,脸上也是露出几抹凝重之色。
事到如今,他也是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北燕大军今日分明就是是准备借着这从沪城来的船只朝着他们大楚边境进军了。
原本两军对峙的其中一方,忽而就有了外援,看样子还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大举动来袭,如此出其不意,让他们大楚的这些将士们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倒的确是有些麻烦了。
宋寒闵回眸看了一下自家军队中的众人神色,见着他们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恐惧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感叹,本来自家父亲受了敌袭之后昏迷不醒的事情就让这些人觉得得有些军心不稳了,如今北燕大军还弄出了这般出其不意的举动,自然是让得他们更加军心涣散了。
看着这几个人脸上的畏惧神色,宋寒闵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最初他是并没有打算子承父业来接受这所谓的北境大军,但是慕流苏的挑衅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之后,他便是一心想要和慕流苏决个高低,只可惜这样的抱负还没实现,就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手下的军队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了。
宋寒闵想到这里,脸上的神色也是越发不佳了,他对着面前这一群面露恐惧甚至是,情不自禁的窃窃私语的人厉声道:“都给本少将军住嘴!又不是没有上过战场,如今不会是一百艘的船只就让你们慌乱成了如此德性,但真是想把咋们大楚北境宋家军队的脸面丢光了不成?!
这些人其实从来没有想过,一向算得上温雅文静的少将军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慕流苏也是情不自禁的愣住了。
宋寒闵看着这群人中也安分下来,心头的火气也是总算散了一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沉稳开口道:“咱们北境宋家的十万大军,加上镇北军的三万大军,对上区区沪城区区北燕军队的十万人,难不成还半分胜算都没有不成?接下来的事情,听本将军的命令便是。”
宋寒闵的这一句话总算是给一阵慌乱的北京大军服了一粒定心丸,众人听在耳中,也是头一次觉得宋寒闵说的事情原来竟然如此有道理。
宋寒闵身为宋老将军嫡子,他们这些人对其心中存在着的尊敬之心倒是不少,但是鉴于宋寒闵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大事来,所以他们对这位少将军除了最基本的尊敬之外,其实倒也没有太多的敬畏之心,大楚的北进军营之中,也并非是没有人去质疑这位邵将军的能力。
只不过宋寒闵先前表现得文雅之极,又一副极为心大的模样,丝毫没有将他们的挑衅放在眼中,再加上如今的北境大军之中的诸多将领,都是宋老将军身边的亲信,也是极维护着这位少年将军的,久而久之,他们也是觉得那些个所谓的挑衅实在是有些无趣了。
左右着北境宋家大军之中,也是缺少一个主心骨的人物,让这少年将军留在军营之中发挥些许用处,倒也没什么不可的。
但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先前那些质疑过宋寒闵的人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原来这位少年将军并非他们想的那般软弱好欺。
也难怪先前宋老将军明明知道自家儿子是个无心北境大军军中之事,整日里只知道逍遥洒脱的人,却还是那般放心的在自己昏迷之前,将那军营之中的事情悉数交到宋寒闵的手上,原来这位少年将军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之人,朝着他方才说话的那一身气魄,分明就是遗传了宋老将军的威严无疑了。
这些个大楚将士,此时此刻也是噤若寒蝉,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宋寒闵,一句不敢多言的等着他发话。
“北燕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来这燕楚一战如今已经是要一触即发了,咱们北境大军即刻准备应战,顺便再派人去通知镇北军的将士哦来一趟,就说北燕大军从沪城那边送来了船只,即刻来犯我大楚边境,让他们也赶紧做好迎战准备。”
宋寒闵但也没让这一方等着他作为的人失望,甩袖之间便彰显出他一身的恢宏气魄,这番模样,当真是与先前他们这些人印象之中的文雅公子大有不同。
只不过气势倒是有了,只是这少年将军下达的命令却是……
“少将军,先前咱们派去见镇北军那边传话的人,至今还没有回来,瞧这样子,镇北军似乎并没有打算以咱们北境队联手啊,少将军此时若是再派人去镇北军一趟,倒是平白让镇北军的人以为咱们北境大军这是离不得他们了……”
一位副将见状,也是畏畏缩缩的向前些许,斟酌着语言的对宋寒闵道。
宋寒闵闻言,目光轻轻浅浅的瞧着这位对他说话的人看了过去,他的眸光极淡,眼中似乎没有什么太过尖锐的神色,但是平白的就让那上前劝谏的人有些觉得心底发寒:“怎么,你对本少将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不过这人明显还是极为注重北境大军的脸面的,即便是被宋寒闵如此眸光肃杀的盯着他看,那人也是没有立马闭上嘴,而是唇瓣襦糯了些许,依旧是锲而不舍的开口道。
“少将军恕罪,属下不过是为咱们北京宋家军队着想罢了,还望将军能听属下把话说完。”
宋寒闵目光不变,但是倒也没有再继续出言阻止。那人顶着他森寒的目光,暗中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也是畏畏缩缩的继续道。
“禀少将军,依属下看来,这件事情不宜用如此处置,既然北燕那边的军队即将大军压境,那镇北军出征应敌也是必然之事儿,所以咋们也不用特意再派一人去提醒镇北军,不妨等着那前往镇北军那边通风报信的人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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