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小的弟弟妹妹在分吃鸡蛋羹,大柱欣慰的笑了笑,便转身出门收拾农具去了,大丫也到厨房做午饭了。
趁着没人,寒初雪赶紧跟二柱商量第二天的出门大计,虽说不用去找杨德彪了,但她还得为如何拿回自家的地好好谋划呀,这门肯定还是要出的。
有了今天的经验,兄妹两人一番嘀咕好,作战方案便定下了。
只是有时候人算真不如天算,这计划总是没有变化来得快的。
第二天一早,本想重施故技的两人便让秀娘给堵了,就算二柱摆出那套老鱼头说多晒太阳伤好得快的理论,也让秀娘一句必须吃完早饭再去给堵了回去。
本来不是农忙时节一家子人是不吃早饭的,不过寒初雪回来的第二天就煮了早饭,让一家子人误以为她是习惯了吃早饭的,所以这几天才会有了早饭。
当然以寒家现在的家境这早饭肯定是丰富不了的,也就是红薯煮糙米粥。
第一次吃的寒初雪倒是兴致勃勃的喝了一小碗,虽说跟大柱他们比这量还是少了,但以她原本那喂猫似的饭量,还是让秀娘喜得笑眯了眼,拿起木勺又往她碗里勺了一勺,“二丫多吃些,你要喜欢娘以后天天煮给你吃。”
寒初雪冏了,她其实就是过下口瘾,吃多了那就是浪费粮食了。
“娘,我已经饱了。”
秀娘自是不会轻易放弃,“这粥不比饭,吃多点你等会才不会饿呀。”
大丫也在旁附和,“是呀小妹,吃多些你的伤才能好得快。”
大柱虽没说话,但那表情明摆着就是娘和大妹说得对,赶着要出门的二柱也急急朝她打眼色。
寒初雪无奈,只得捧起碗继续奋战了。
终于吃完了,大丫秀娘还在收拾,二柱拉着寒初雪便要开溜,结果刚出正屋的门,院门又让人堵了。
看到来人,二柱本来还乐滋滋的脸霎时僵住了,拉着寒初雪又退回了屋里,朝还在收拾碗筷的秀娘小声道,“娘,三堂伯来了。”
秀娘正在收碗的手一顿,抬头看着二柱,“谁?”
二柱又重复了一句,“三堂伯。”而后又补上一句,“以前的大伯。”
也就是说来的那几个人里有一个就是坑了寒爹爹十年的寒永松,寒初雪回想了一下那几个人的相貌,基本能锁定是哪个了。
秀娘也反应过来是谁了,跟二柱一样,原来因为小闺女胃口好了而喜气洋洋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大柱,去扶你爹出来。”
来的不管是大伯还是堂伯,她一个妇道人家都不好跟他打交道。
大柱应了声,急忙走进房去扶寒爹爹了。
这时来人也不请自入的走进了院子来到了正屋门口,刚好看到走进房的大柱。
陪着一名八字胡子老头走进来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眼神像刀似的在屋里众人脸上刮过,看到寒初雪时有些奇怪的顿了顿,最后却是停在了二柱脸上。
“寒玉烾是谁教你看到长辈不叫转身就走的?”
说着他还若有所指的扫了秀娘和正出来的寒爹爹一眼。
二柱有些不忿,可长年的积威下也不敢顶嘴,只得低下了头。
在大柱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的寒爹爹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八字胡老头,眉头一沉,“里正,哥,不知有啥事?”
寒初雪恍悟原来那八字胡老头就是里正呀,那另外一个随在他们身后还带了个小丫头的妇人又是谁呢?
答案很快揭晓了。
看到寒爹爹出来了,寒永松也没再继续找二柱的麻烦了,毕竟他这回来可是有正事的,可不想在这不成器的侄子身上浪费时间。
于是他有些倨傲的抬起了下巴,伸出一手在里正跟前一引,“这位是里正大人,想必不用我介绍了。”说着他又虚比了比妇人,“这位是镇上曾家杂货的曾夫人。”
寒爹爹眉头皱了皱,不认识不过又好象在哪听过。
鉴于来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寒爹爹虽心里疑惑也只能先请人坐下。
寒家正屋除了几张条凳并没其他椅子,寒永松三人虽然有些嫌弃,但总不能站着,也只能皱着眉头坐下了。
大丫拿来几个小碗一人倒了一碗水给他们,寒永松和里正根本就不接,任由她放在自己面前,而那个曾夫人倒是伸手接了,眼睛却不断的打量着大丫,似在凭估着什么,那眼神让人甚是不喜。
站在寒爹爹身后的秀娘急忙把大丫拉到自己身后,二柱也拉着寒初雪闪到了自己爹娘身旁。
寒爹爹黑下了脸,终究对方是妇道人家不好开骂而忍了下来。
“哥,你带里正和这位曾夫人来咱家作啥?”
根据以往的经验,寒爹爹有八分把握这次绝对又是这个曾经的大哥在作,只是他再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让寒永松接下来的话给惊得意外万分。
“你说啥?”
“我说这位曾夫人就是之前我跟你们提过的要大丫嫁过去的那户人家,今天是来下聘的。”
说是下聘,这一行人却是两手空空而来,当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
“咱啥时候答应过让大丫嫁给他家了?”
寒永松一听也沉下了脸,“老二你说的这是什么混帐房,这头亲事可是我这个大伯亲自议的谋,娘这个亲奶点头同意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不同意了?”
寒爹爹本来脾气就急,这时也怒了,“就凭咱是分家过的,就凭咱是大丫的亲爹。”
寒永松被堵得一滞,因为已经是分家各过各的了,严格来说他和秀才奶奶还真作不了老二家的主,不过幸好他也是有准备而来的。
当下他便冷冷一笑,“老二,这聘礼钱都收下了,你们现在才说不嫁,那可是悔婚,里正就在这,你好生生问问里正大人悔婚会有些什么后果。”
里正是他特意请来的,原本跟寒爹爹又有私怨,当下便把脸一扳,“无故毁婚杖三十,双倍赔偿苦主彩礼,入狱三月。”
秀娘这时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下急道,“里正,咱家没收过他们的聘礼钱,根本就不曾有婚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