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界,地球。
香江,太平山南面山脚,便是著名的浅水湾。
浅水湾一栋独立海景别墅内,香江富豪木梓风一家正心急如焚!
昨天本来是木梓风老爷子七十大寿,然而老爷子却一反常态,早晨七八点也没起床,等他的儿子木泰宁到卧房叫时,才发现老爷子已经昏迷不醒。
一家人顿时乱作一团,别看老爷子年已七旬,平时身体却没有什么毛病,连感冒都是少有,哪知这一下就昏倒在床,显然是病得不轻。
从昨天到今天,二十四小时过去,香江所有名医都请来看过,却连老爷子得了什么病都没看出来!
“泰宁、泰和,现在可怎么办?”木泰宁的母亲刘秀洁满面地问他的两个儿子。
“妈,你别急,崔医生是香江最好的医生,他一定能治好爸的病!”木泰宁安慰道。
正在这时,卧房中走出来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木泰宁一见急忙迎上两步问道:“崔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木先生,你父亲的病我很遗憾,但我建议你立即将你父亲送到米国的梅奥诊所,或许能有一线希望!”崔医生边说边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好是马上送走!你父亲的病情已经不容许再有耽误。”他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脚步说了这句话。
木泰宁正要说话,却听到卧房内照顾父亲的佣人大声叫道:“先生,先生,老太爷醒过来了,找你说话,叫你快点!”
木泰宁连忙小跑进了父亲的卧房,几步跨到床前叫道:“爸!”
木老爷子虚弱地睁开眼,轻声地道:“泰宁,你马上将我送到鹿洲山旁边的鹿洲村,去找潘越师傅!”
“爸,刚才崔医生已经说了,要将你立即送到米国的梅奥诊所!”
“我不去米国!马上送我去鹿洲村,马上!潘师傅在十年前就知道我有今日,这世上唯有他能治好我的病!”老爷子提高了音量,木泰宁再也不敢反对。
木老爷子独掌大权多年,在家中说一不二,积威之下,木泰宁怎么敢再说去米国的事?
不到二十分钟,木家四五个人已经抬了老爷子上了游艇,风驰电掣地驶向索罟湾。
…………
此时的鹿洲村后面的一栋木房内,木老爷子口中的潘越焦躁不安。
“往东,往东!”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呼唤,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感到坐卧不安。
“不行,无论如何都得走这一趟!”潘越走到门口,大声呼喊他的两个徒弟应天空和全乐。
“师父,找我们有什么事?”不一会正在后院练拳的两个徒弟就跑到他面前问道。
“我马上要去东方一趟,家中的事情你们照料着点。”潘越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叮嘱两个徒弟。
“东方?过了海就是米国啊,师父你去米国做什么?”应天空想了一下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必须去,马上就走!”潘越干脆地说道。
应天空正要再问,突然门外有人叫道:“潘师傅,潘师傅!救命啊!”
站在后面的全乐急忙过去打开门,两个人一拥而入,潘越一看后面抬着的那人,开口叫道:“木兄!”
木泰宁显是认得潘越,一进来就拉着他道:“潘师傅,我爸他昨天突然晕倒,刚才醒过来一会,要我送到你这儿来,潘师傅,你快看看我爸,他到底是怎么了?”
潘越却没有动,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天意!我也无能为力啊。”
木家兄弟俩一听这话,连忙跪到地上求道:“潘师傅,求你老人家发发善心,只要治好我爸的病,多少钱都不成问题!”
“这是钱的问题吗?我与木兄相识二十年,难道我能治会不给他治?”潘越怒道。
兄弟俩一下没了声音,却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马上要去米国一趟,或许回来有转机也说不定……这样吧,我这有粒丹药,能保他一月内无事,你给他服下,后边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潘越又叹了一口气。
木泰宁连忙爬起身来,伸手接过潘越递过来的一只玉瓶,倒出来一看,却只有一粒黄豆大的碧玉色药丸。
此时潘越心中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几乎要忍不住跑出家门,立即往东,往东!
突然,他猛地一下冲出屋外。
房门并没有关,但谁都不知道,门前几时站了一个年青人!
这年青人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却留了一头长发,只是在头顶扎了一个发髻,用一支木簪随意穿了。身上一件银白镶玄边的长袍,胸口处却有一只阴阳鱼,但却既不是绣上去,也不是画上去的。
不是谢铭舟还能有谁?
先前在那深海之中,神念逐渐扩散,不知不觉已经覆盖方圆两万里!以他现在的法力修为,这已经是轻而易举。突然,他在那遥远的西方,竟然感受到了他在原界时收的徒弟义远的气息!
“这难道是回了原界?竟然还能够回到这里!”谢铭舟心中欣喜简直无以言表,他再也按捺不住,出了传承殿,划破空间,匆匆往西面赶去。
两万多里的路程,他也是连续瞬移了几次,方才准确地落到潘越面前。
谢铭舟看着眼前的潘越,脸上古井无波,但那闪动的眼神却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潘越看着眼前这从未见过面的年青道人,心中却无端端地涌出一股孺慕之情,仿佛自已成了一个小孩子,泪水没有什么缘由就滚了下来!
“痴儿!”谢铭舟一挥袍袖,潘越顿时就楞在了那儿。
屋内一群人看得大惊失色,潘越师傅自三十年前来到香江,凭一路太极拳打遍香江,何时见过他如此失态?况且看这情形,那看似道人的年青人只是一挥衣袖,潘师傅竟然就已动弹不得!
应天空和全乐正要扑上去,却发现自已竟然也是动弹不得。
良久!
潘越跪倒在地,叩首不已,口中却嘶声叫道:“师父!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弟子也不知道要再投胎去哪儿了。”
刚才谢铭舟那一拂,触动了他的真灵,让潘越明白了他的前世今生。
前世,师父为他取的道号,称作义远!
三百年后,师徒重逢,可师父已经得道,自已却还在红尘中颠簸,俗世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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