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犯罪嫌疑人一经法院的判决后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犯人,这些判好刑的人在看守所叫“已决犯”,她们是不能和没有判刑的犯罪嫌疑人关在一间号子的,看守所每月的十号送一批“已决犯”去监狱。所以每月的十号就是监狱的“新收”日。
谢铭舟又在看守所等了半个月才送到洛阳监狱,这个监狱对外号称建华玻璃厂,厂址在洛阳市的北边靠近郊区的地方。
洛阳监狱(建华玻璃厂)原来是烧砖的,后来把土烧完了,就又开始做玻璃,生意还不错,将这些质量不咋样的玻璃贴上洛阳玻璃厂的标示,使这些产品走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
刚入监狱要进行入监教育,这是规定。
监狱的一大队,其中又分为入监教育队;出监教育队(主要是即将出狱的人);文化教育队(对犯人进行文化课的辅导);绿化队(主要是老、弱、病、残和一些关系户),所有犯人入监都要在入监教育队接受教育一个月。
教育的内容为:一.相关的法律法规;二.针对犯人的规章制度;三.队列训练。
一个月后,这些受教育后的犯人将会下到其他大队劳动,一大队又重新开始新的一轮入监人员教育。
谢铭舟这一批人进来的时候,上一期的教育还没结束,只有等下一期。
住宿楼是一栋四层楼,一层楼一个大队,一大队在四楼,进了门洞就直通四楼。
四楼内有一个大厅,有一台彩色电视,是平时犯人统一活动的地方,下雨的时候这里也是饭堂。有一个大间的厕所一次能蹲二三十个人;还有一间洗刷室,但只有三个水龙头,在水紧张的时候,犯人们经常为抢水而打架。
其它都是犯人们住的房间,房间内都是双人高低铺,中间过道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身子行走。
谢铭舟进去的时候,犯人非常多,房间内的床根本不够用。所以大部分犯人晚上就只能打地铺睡在大厅里,以后各地送来的人越来越多,而这些人就都睡在走廊上。一到了晚上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是人。
一吹休息号,犯人就飞快地抱着铺的盖的抢地方铺床,一个挨一个,动作慢一点就睡在厕所门口和洗刷间的门口。
睡在厕所门口,那个味道能让你永生难忘。这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恐怕有二十个小时没水,这个监狱又建在洛阳的北边,地势很高,厂方不用自来水,因为怕增加生产成本。就自己用水塔抽水,而抽的水还不够生产用。
这样一来别说洗脸刷牙,有时就是喝点凉水也没有。两百来号人用的厕所没有水……哎!那种情况简直不敢想象!
谢铭舟在大厅里屏息静坐了一夜,心里却是满心喜悦,接下来只需按步就班地度过这两年多时间,这第一难就算是过了。
第二天一早刚到上班时间,就有两个狱警到四楼的楼道口来叫:“谢铭舟!哪个是谢铭舟!”
“在这儿。”谢铭舟站了起来,虽然在看守所的时候就有犯人给他讲过规矩:狱警叫名字的时候要高声回答“到”,有事的时候要喊“报告”,但谢铭舟从来没有守过这规矩。
“来!”那个高壮的年轻狱警没有多话,谢铭舟走了过去,跟着两名狱警一起出了住宿楼。
“什么罪?”另外一个狱警也很年轻,看起来人还不错。监狱长大清早就叫他们俩来入监队带一个新进的犯人,这在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防卫过当,判了伤害致人死亡。”
“你小子够倒霉的。”高个儿笑了一笑,看来这两个年青人担任狱警的时间都不长,在这种地方时间长的老狱警,脾气可不会这么好。
“失手,纯粹就是失手。”谢铭舟也呵呵笑道。
两名狱警带领下,很容易就出了监区,穿过生产区,来到一栋五层高的办公楼前。
上了二楼,走到最走廊的尽头,谢铭舟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子:监狱长办公室。
高个狱警敲了敲门,里面叫道:“进来!”
这是一间五十个平方左右的房间,侧面墙是还有一道门,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休息的房间。
正对着门处安置了一张办公桌,房中间有一套沙发,呈半圆形围了一张茶几,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坐在那儿。
“监狱长,你要找的人已经带来了。”高个狱警恭敬地道。
“叫他进来。”
门外那个狱警带着谢铭舟走进来,站到茶几前,叫了一声“监狱长!”
监狱长指了指茶几前的皮凳对谢铭舟道:“坐吧。”
俩狱警一看这是要谈心,连忙说道:“监狱长,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啊?”
“你们也坐会,等下还要带他去办手续。”
俩人更加好奇,这新来的到底是什么来头,监狱长对他客气不说,进来还要办什么手续?但既然监狱长发了话,他们也只得乖乖在旁边坐了,顺便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谢铭舟也在圆皮凳上坐了,但却没有说话,要让他象其他犯人那样低三下四他做不出来,但这个时候摆派头显然也不合适。
“小谢,你的档案我都看了,刘局长也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你和其他犯人不一样,如果把你扔到监区里面也不大恰当。”
“正好香江木老先生又捐献了一批书籍给咱们,图书馆规模大了,光小曾一个也管不过来,以后你就协助小曾管理图书馆。”
“这是文化教育队的高队长,以后有事情可以直接找他。”
“谢谢监狱长!高队长好!”谢铭舟微微欠了欠身道。
“这东西由我们保管不合适,要是丢了就是大麻烦,你拿回去自已放好。”监狱长走到办公桌后拿出那张运通黑卡递给谢铭舟。
“好的,我在这里面也用不到,下次家里有人来就带回去。”谢铭舟接过黑卡放进衣服口袋里说道。
一旁的两个狱警看着那张黑卡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小谢,我看你的档案,知道你是黄河武馆的总教练,不过我很好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监狱长盯着他问道。
“我自幼在钦真观出家,刚从白鹤山下山不久。”这些事情有心人都知道,谢铭舟也没打算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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