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唯贤见到傅逸年,仍是冷冷的,本来在曲岚樱之事过去之后,他对傅逸年的态度好转了一些,然而,现在因为清涵,他再度将他的父亲厌恨到了极点。
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一个父亲,那不是风流,那是下流,下流无耻,卑鄙肮脏。如果有可能,他真想一辈子都不让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只是,为了苏苏,傅唯贤只能隐忍着来找他,清涵不知所踪,所以,只有他才能帮上苏苏。
傅逸年让管家给傅唯贤斟茶,然而,傅唯贤却淡淡道:“不必了。”他遣开了管家,对傅逸年说:“我来是为了让您给苏苏献血。”
“苏苏?献血?”傅逸年很是不解,“苏苏出什么事了?”
提起这个傅唯贤就恨得牙根痒痒,对傅逸年,他也不必避讳,直言道:“蓝若湄虐待苏苏,在苏苏身上划了很多刀,苏苏需要输血,阴性ab型。”
傅逸年皱皱眉,疑问道:“苏苏怎么会是这种血型,你和湄湄都不是啊。”
“苏苏是清涵的孩子。”傅唯贤说着,不免怒视傅逸年。
傅逸年倒是听说了傅唯贤跟那个叫叶清涵的女孩子之间的事,而上次公司四十周年庆,他见到那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很像念恩,只不过,那个时候,阿贤与湄湄似乎是感情复合了,故此,他便没再多留意那个女孩子。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苏苏怎么又成了叶清涵的孩子?
傅唯贤懒得跟傅逸年解释一遍,只道:“现在跟我去医院,您岁数也大了,不过,抽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傅逸年微微叹气,摇头道:“我……我不能给苏苏献血。”
“为什么?!”傅唯贤有些急了,“苏苏是您的孙辈啊,从我这里算您是爷爷,从清涵那里算您是外公,您怎么能忍心不管孩子?!”
“阿贤,你乱说什么呢?”傅逸年惊愕道。
“您的风流账,我不想管,如果不是苏苏有事,我也不会过来找您。”傅唯贤冷声道。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懂。”傅逸年的确不懂,什么风流账,什么又是爷爷又是外公的,他难道在说叶清涵是他的女儿吗?这怎么可能?
傅唯贤火冒三丈道:“不懂?!好,那我就给您说清楚!清涵……清涵是黎念恩的女儿,您现在懂了吧?!”
“念恩?”傅逸年的眸中闪出一丝欣喜的光芒,道,“念恩?你说,那个叫叶清涵的女孩子是念恩的孩子?”
傅唯贤冷哼:“我,傅唯德,清涵,您真是儿女满堂啊,只可惜,都不是一个妈!”
“阿贤,我知道我曾经犯的错误让你很生气,你也一直排斥阿德,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误会了叶清涵,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傅逸年道,语气中很是责备。
傅唯贤却是“哼”了一声,刚要说有着科学的鉴定,但转念一想,那鉴定报告一份是冷岩拿给他的,另一份是蓝若湄那里的。顿时,傅唯贤只觉一个闷雷在脑子里炸开,难道……他一直都被那两个人牵着鼻子走了吗?
傅唯贤看向傅逸年,不敢置信的问:“您……您说,清涵不是您的女儿?可是……可是您与黎念恩的合影又是怎么一回事?您说她是上帝赐给您的天使。”
听傅唯贤这么一说,傅逸年意识到他可能是看到了那张旧照片,长叹一声,道:“念恩……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她是信教的,所以,我才说她是上帝赐给我的天使。”
傅唯贤的脑子一阵凌乱。
“阿贤,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傅逸年幽幽的道,“就在你离家后不久,我便查出患上了白血病,也就是血癌,真的是报应吧,是我不分好坏、间接害死了你的母亲、所遭受的报应。”
傅唯贤的确是不知道,虽然他一向不关心傅逸年,可听到父亲曾经患上了这样的疾病,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当时,鸿创里的权力之争正盛,我的病一旦公开,董事长之位肯定不保,”傅逸年道,“所以,我连阿德他们母子二人都隐瞒,只说是要视察海外市场,之后,在钟老爷子的帮助下,悄悄的住到了部队医院,也是钟家的帮忙,找到了适合的骨髓,就是念恩的,而她也十分大方的同意捐赠,终于救了我一命。”
“可……可是郁叔叔说……说她和一个家世好的男人在一起,还要冲破阻碍……”傅唯贤回忆着当初与郁万朝的对话。
“是啊,念恩与钟老爷子的三子钟治锦相恋,你也知道钟家是什么样的家庭,不过,念恩的家庭也非白丁,只是不及钟家罢了。”傅逸年讲述着黎念恩的情况,“念恩的父亲当时是y大的数学教授,后来成了y大理学院的院长,现在是院士,她的母亲是生物学教授,因念恩的失踪而一病不起,没五六年的光景就去世了。”傅逸年说着,轻咳了两声,“只不过,钟老爷子行伍出身,黎父又是个老学究似的人物,互相也是不顺眼,不同意结亲,可他们二人感情至深,很坚持。毕竟疼爱儿女,老人家们也就妥协了,让他们结婚了。”
傅唯贤心中憋闷,原来……原来清涵的身世并不是十分可怜,她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如果……如果不是他愚蠢的误解了,如果……如果能早点跟他的父亲或者郁叔叔问清楚,那么清涵就不会像个孤女一般任由那一群卑鄙的小人欺凌。
清涵总是给他带来好运,可是,自己却一次次的害得她身陷窘迫,一定……一定要找到清涵,一定……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她。
“钟治锦是陆军工兵营上尉营长,在一次抢险救灾的任务中牺牲了,那时念恩怀了六个月的身孕,大概是不想在家里太过伤心,就参加了教会的慈善活动,去了苏北的那些偏僻地方,后来,听说在一个村子里遇到了泥石流,教会的人都遇难了,念恩失踪了。”傅逸年讲述的黎念恩的失踪情况与郁万朝一致,“没想到,念恩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是啊,她那么善良,上帝应该能保佑她和她的孩子。”
傅逸年说着,又是疑问道:“不过,上次听百川说,清涵的母亲与他有些渊源,这又是怎么个缘故?念恩与他的丈夫感情笃深,又怎么会与百川在一起?而她既然无事,为何不回钟家,也没有回黎家啊?”
“黎念恩死了,”傅唯贤道,“在清涵出生时,黎念恩难产而亡,养大清涵的是她的养母,也是个善良的女人,与蓝叔叔有瓜葛的是清涵的养母。”
“哦,原来是这样啊,”傅逸年道,“那快快告诉钟家吧,钟老爷子因为钟治锦的意外一直郁郁,特别是感慨他没能留下个血脉,如今清涵回来了,钟老爷子一定会很乐意认下这个丫头。”
“清涵失踪了,”傅唯贤闷闷道,“不过,我会把此事告诉钟家,有他们一起找,应该更容易些。”
“都发生什么事了?”傅逸年亦是焦急,“苏苏那里……唉……我帮不上忙,我怕给孩子带来更恶劣的后果。”
傅唯贤立刻安慰道:“没事,苏苏那里,我还会再想办法,血库应该有特殊血型的档案,无非就是花钱的事。”
“好,好,千万别让苏苏有事就行。”傅逸年嘱咐道,“苏苏在哪里,我明天去看看他。”
傅唯贤将苏苏住在哪家医院具体病房告知了傅逸年,“我还要出去做些事,您早些休息,我会把一切事情办好。”
傅逸年相信傅唯贤的能力,放心的让他离开,傅唯贤走得急,出门时也没留意到躲在暗处的傅唯德。
傅唯贤一来,就引起傅唯德的注意了,悄悄的躲在书房外面偷听。
怪不得蓝若湄那个贱女人一个劲儿的让他去搞叶清涵,原来,傅唯贤错把她当成老爷子的私生女了,所以,蓝若湄也就这么认为了吧,这个女人够毒的,想让傅家出伦理大悲剧啊。
※※※※※
林耀在外面的车上等着,待傅唯贤出来时,不见傅老爷子,心下吃紧。
不过,等傅唯贤解释的缘由,林耀恼恼的在车门上捶了一拳。
快点找到清涵,必须。
就在此时,爆碳告知傅唯贤,他们到了花都别墅,但蓝若湄并不在,而冷岩也失去了联系。
傅唯贤攥了拳,“把冷岩的几个手下带过去,拍些挂了彩见了红的照片给冷岩发过去,我不信他不管他手下的死活,想必有些事也是那几个人做的,把他们的手筋脚筋挑断。”傅唯贤吩咐道,声音凛冽,宛如地狱中的修罗,林耀坐在他的旁边,不免也感到阵阵寒意。
“阿贤,这一招只能逼阿岩现身,但湄湄那里……”林耀分析道。
傅唯贤冷笑,说道:“明天开记者招待会,宣布pa已经控股蓝氏集团,准备对蓝氏全面改组。”
林耀认同的点头,“这件事,我去办,你就全力找清涵的下落吧。”
“今晚的血腥之夜,你要不要参加?”傅唯贤的语气宛如是在问林耀想不想参加个舞会派对,是啊,他一直就是嗜血的魔,所有的儒雅、所有的文质彬彬只是为了迷惑众生的伪装。
林耀淡淡的一笑,“我没兴趣,你只需告诉我结果就行,其他的我也不想听,我只想知道清涵在哪里。”林耀虽不及傅唯贤残忍,但他也并非君子,有些事,他不想参与,有些人,他不想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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