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委屈地红着双眼,娇声道,“皇上,是她对臣妾不敬。”
“她对你不敬?”段思廉怒视着高氏,“是你对她不敬,她已经是我大理皇后,你凭什么身份说皇后对你不敬?”
高氏睁大了眼睛,“皇后?已经册立了吗?”
段思廉一把甩开高氏,“圣旨已经拟好,今日昭告阖宫,择日正式行册后大典,你对皇后不敬,罚你去佛堂思过一个月。”
高氏形容如枯槁,泪流满面,已顾不得礼节仪容。
段思廉拉着楮宁的手,扬长而去。
“册我为后,真的没问题了?”楮宁问道。
“自然。怎么,对为夫没有信心?”段思廉不正经地打趣道。
“罚了高氏,不怕高智升不悦?”楮宁又问。
“高智升近日屡遭弹劾,欺男霸女,行径卑劣,此举正好敲震敲震他。”
“原来如此,还以为你真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怎么?夫人是在怪为夫了?”段思廉看着楮宁,笑得风情如火。
楮宁假装没听见,什么夫人、为夫,她可听不惯,继续说别的,“杨允贤故意引我和高氏冲突,到底是为了让我受挫呢,还是为了让高智升失利呢?”
“无论是你和高家人,孰者受挫,她都高兴,何乐而不为?”段思廉满不在意。
“听起来你对杨允贤真是又了解,又放纵。”
段思廉意趣愈深,“怎么,我的皇后吃醋了?”
楮宁翻个白眼,“真是没法跟你说正事。”
“那就别说正事了,多无趣。只聊风月,岂不妙哉?”段思廉弯着一双桃花眼,望着楮宁。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贺鸢送我的那个包袱,你放在哪里了?”
“我扔了。”
“扔了?”楮宁一下子火冒三丈,“谁让你扔的?”
段思廉赶紧改口,“没有,我开个玩笑。等会儿我就着人给你送宫里去。”段思廉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里面有一封信我拿了出来。在这里。给你。”
楮宁接过信,警惕道,“你没看过吧?不是给我换了一封假的吧?”
“前人犯过的错误,我怎么会那么不聪明地再犯一次,你放心吧。”段思廉答道,这个前人自然是指赵宗实了。
楮宁立刻把信拆开,果然是不同凡响的开篇,一展开信,扑面而来一阵怨气和怒气。
楮宁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都不打算在辽国待了,你倒是回贺庄来啊,跑什么大理去,我义兄说你会途径清古镇,酒楼、布庄、票号、车马行、客栈,我都留了信给你,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顺利收到我的信。反正如果你看到了,就赶紧回来!你们都不在,我只能跟小仲针玩,你还记得小仲针吗?提醒你一下,就是你从江宁府救回来的小孩,义兄的义子。但是跟小孩玩可不好玩,天天追着我姑姑长姑姑短,把我都叫老了。哦对了,你送我的那个生日礼物!还记得吗?前年那个,金钗被拿走了,剩下的那只盒子上有些古怪文字,等你回来解密呢!赶紧回来!
虽然通篇白话,写满了四页纸,楮宁还是一边看着,一边感动着。至于盒子上的古怪文字,楮宁猜应该是回鹘语吧,只是她怎么从未曾留意到有文字呢,该不会贺鸢故意编的,来诓自己回去吧。
段思廉凑过来看,“都说了什么啊?怎么一眼看去全是废话。”
楮宁把信收起来,“奇女子的信,岂是你能看懂的,不给你看。”
“不看就不看,女子器量真小也。”段思廉一边嗤鼻,一边揽着楮宁出了宫。
当日,大理上下便知楮宁是准皇后了,发给各国的告文也快马送出了城。按照礼制,大理国册后,宋国也应为藩国皇后赐下封号,派遣使节前来传达圣旨。
册后大典就定在一个月后,十月初十。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仓促了,光是凤冠凰服的裁制便繁复非常,楮宁量了五六次的尺寸,又与礼官几番商议,才把服饰纹样定了下来。
大典的流程种种,段思廉都要亲自过问,这下面的人自然行事格外小心,事事来问楮宁是否满意,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