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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去来(1 / 1)

<>贺鸢又蹲下身子,把一枚玉文牒放到小鱼儿手里,“小鱼儿,记得你是贺庄的,哪天你要是走丢了,路上随便抓个人,拿着这块牌子,告诉他把你送回汴梁贺庄,贺庄庄主有重谢,记住了吗?”

小鱼儿听得云里雾里的,仰着小脸软软地皱着眉头,认真地重复道,“嗯,我是贺庄的,把我送回汴梁,有重谢!”

楮宁把贺鸢拉起来,“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们会时常回来的。”

贺鸢眉头依旧难解,她心中已经把此一别当成永别,只是楮宁不知。贺鸢扑到楮宁怀里,就像年少时那样撒娇道,“长姐,一定要回来。”

“好。”楮宁拥着贺鸢。

“该走了。”赵宗实提醒道。

贺鸢拥着楮宁仍不愿撒手。

楮宁把贺鸢好不容易推开,“好了好了,再不走城门要落锁了。”

贺鸢点点头,放开了楮宁。

赵宗实驾车,楮宁和小鱼儿上了马车。

贺鸢目送着马车滚滚上前,脚步不受控制地追上几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看着马车消失在路尽头……

第二日一早,贺鸢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老毒医背着行囊。

“师爷!”贺鸢叫住老毒医。

老毒医走到贺鸢面前,“小贺鸢,老儿我也要走了。”

贺鸢皱着眉头,“师爷要去哪里?”

老毒医仰头看着天空,“天大地大啊。哪里都行。”

“你不叫我武功和医术了吗?”

说到此,老毒医满脸伤情,“不教喽,不教喽。哪里还敢再教。大概是老儿我一生害了太多的人,老天啊,全都报复在了我这一个个徒儿身上,小贺鸢啊,老儿我可不敢再害了你啊。”

贺鸢鼻尖一酸,“师爷,与你无关,你是个好人。”

“好人。唉……”老毒医仰天一叹,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门外走去,“好人啊也有做坏事的时候啊!坏事不可为啊!悔啊!悔啊!”

伴随着一声声叹息,老毒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

贺鸢的心忽然空落落的,偌大的贺宅,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丫鬟碎步跑到贺鸢跟前,“庄主,各家掌柜的到了。”

贺鸢点点头,“我稍后就来。”

“是。”丫鬟退了下去。

贺鸢一步一步迈上台阶,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看了看脚下及膝高的门槛,抬头看了看有自己两三个那么高的门楣,好一个高门大户,好冷清……

贺鸢笑了笑,抬脚重又往院里走去,刚迈了几步,耳边传来马儿的嘶鸣声,贺鸢闻声转头去看。

一匹白马,一袭银袍,玉冠束发,斯文贵气,正是李谅祚。

李谅祚下马走到贺鸢面前,“好久不见。”

贺鸢冷冷地看着李谅祚,“西夏的皇帝陛下。来贺庄有何贵干。”

“此前一别,朕心知你必定对朕诸多误会,特意上门解释,多年前的诺言朕从未忘记。”李谅祚从袖中拿出那枚翠玉环佩,放回贺鸢的手上。

贺鸢抬手就把那玉佩扔了出去,转头对李谅祚郑重无比地说道,“‘朕’?我贺鸢不认识什么西夏皇帝,我只认识一个无知痴傻又单纯的小男孩李谅祚。看过太多别人的例子,我且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会嫁入皇家,也不会跟皇家有任何关系。我问你,你此来是什么身份?”

“朕,啊不是,我,我还是西夏的皇帝。”李谅祚低下头,“可是,鸢儿,我是专程从宫里跑出来,就是想见你一面,求你原谅。”

“原谅什么?”贺鸢冷冷问道。

“关于程莺的事情。”李谅祚满脸诚恳地望着贺鸢。

贺鸢盯着李谅祚许久,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最后终究是心软了下来,“进来说吧。”

李谅祚瞬间欣喜,跟着贺鸢进了贺宅。

进了贺宅,贺鸢陡然止步,转头对李谅祚说道,“你就等在这里,一步都不许动,我晨会过后来找你。”

满庭大雪,天气极冷,李谅祚就这样被贺鸢扔在庭院里。

贺鸢同掌柜们议完事,已是将近午时,贺鸢先去花厅用了午膳,任李谅祚立在那里,不予理会。

下午,贺鸢又去书房里翻了会儿医书,隔着书房的窗户可见李谅祚仍然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发梢已经结了霜。

贺鸢扔下医书,走出去,站到李谅祚面前,“跟我进来。”

李谅祚颤抖着点点头,站了许久,腿脚一时难听使唤,李谅祚也没有多余的话,艰难地挪着脚步跟在贺鸢后面。

贺鸢把李谅祚带到正堂的冬暖阁,暖阁里烧的温热,李谅祚待了许久才缓和过来。

“程莺呢?”贺鸢开口问道。

“皇贵妃对于世人而言,已经因病逝去了,其实她只是离开了西夏。”

“是她要走的?”

李谅祚点点头。

“你就这么误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贺鸢自始至终都是这般轻蔑的语气。

“彼时,我亦是无奈之举,纳贵妃、册金刀侍卫、封国师,这本就是为了激怒没藏氏。就算没有程莺,也要有别人。只是程莺性子刚烈,她得知我心中的人是你,便再不肯待在后宫,若是旁的女子,我大可许她一世的荣华富贵。”

“嗯,真厉害,一国皇帝,生杀予夺大权在手。不错。”贺鸢说着抬起手鼓鼓掌。

“鸢儿,我还记得那个追在我身后叫着谅祚哥哥的你,你给予我的是我平生感受到的第一缕温暖和光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我待你之心,天地可鉴,从未改变。”

“年幼时,你可不曾这么会花言巧语。”贺鸢冷笑着,眼睛看着窗外,不肯多看李谅祚一眼。

“我不知道,该如何能让你相信我。若你觉得以死明志足够,那我便死给你看。”李谅祚坚定道。

“好啊。”贺鸢满不在乎地答应,这一听就是大话,他倒是死啊。

李谅祚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剑,提剑朝自己胸口刺去。

贺鸢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力道和刺入的角度都不假,刺进胸口半寸依旧没有停的意思,看来是来真的,贺鸢赶紧出手拦住,“够了。”

李谅祚将剑拔出,“你肯信我?”

贺鸢不答,转身去取了药箱进来,“上衣褪去,我给你包扎。”

李谅祚听话照做。

贺鸢一边给李谅祚包扎着伤,一边问道,“你说你未忘记诺言,当日我说的是若你不是皇帝,我便嫁你。可我眼见着的,都是你在谋权,做皇帝做的正起劲呢。”

李谅祚微微一笑,“你总算肯好好说话了。你且听我说个故事。”

“你说。”

“我并不是李谅祚。”

“啊?”贺鸢惊得赶紧撒开了手。

李谅祚无奈地笑笑,“你听我说完。我不是李谅祚,我不是没藏黑云和李元昊的儿子,真正的李谅祚早就死了。我的父亲是没藏黑云的第一任丈夫野利遇乞。真正的李谅祚死后,我被带进没藏讹庞府上教养,被当成李谅祚教养。没藏黑云和没藏讹庞为了篡权,杀了李元昊,也杀了我父亲,他们日日喂我毒药让我痴傻,只为了掌控朝政。幸好,我遇到了你,遇到了赵宗实,遇到了稽佘,他们暗中帮我摆脱了毒药的控制,我的神智这才日益恢复。”

“原来当年,义兄和师父帮你解了毒。”彼时年幼,这一段曲折贺鸢从未听人提起过。

“鸢儿,皇位可以不要,可是没藏一家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且没藏也渐渐与我成了你死我活之势,无论我是不是皇帝,没藏不倒,我便没有活路……所以,我只能筹谋。”

贺鸢把纱布打了个死结,把李谅祚的衣服拢上他肩头,叹了口气,“原来有这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这样说来,我倒是忽然明白了长姐说的那句‘有些东西不是不争便可脱离的’。”

李谅祚转过身,认真地看进贺鸢的双眼,“鸢儿,你再等我三年,没藏氏如今已经大权旁落,只差最后一击,我便可以让没藏这个姓氏从朝堂消失,到时候我一定舍了天下,来找你。”

贺鸢看着李谅祚,撒娇般的语气责怪道,“你真是好坏的心思,我本已死了心,你又来让我等你。”

“对不起,我知道我自私,可是,鸢儿,我是真的爱你。”李谅祚双眸中满是渴望,满是乞求。

“你明知道,你说让我等你,我便会等。”贺鸢仿佛在嗔怪李谅祚欺负她,两行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李谅祚把贺鸢拥进怀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好。”贺鸢点点头,彻底软了心肠,又满怀希望起来。

李谅祚在贺庄逗留了几日,便又快马回了西夏。贺鸢守着偌大的贺庄,守着满怀的希望……

同年,李谅祚正式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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