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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归宁(1 / 1)

<>重又回到贺宅,贺宅的一切依旧如故。自从知道自己本就是贺家人,楮宁心中便多了份安宁。

安顿好楮宁。贺鸢左思右想,想起白日里长姐和义兄的情形,想起长姐的那些话,他心中愈发难安,便去找李谅祚。

李谅祚正伏在案上阅书折,见贺鸢推门进来,连忙迎了上去,“鸢儿这么晚来,找朕何事?”

一听李谅祚自称为朕,贺鸢蹙起眉头,“无事,找你闲聊。”

“进来说吧。”李谅祚并未觉得贺鸢神色有不悦,牵着贺鸢进到偏厅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贺鸢试探着问道,“近日,皇上又在张罗着给我指婚了。”

李谅祚抓住贺鸢的双手,“再等等朕,如今没藏一族刚刚倒台,朝局还有待整饬,民间亦是百废待兴。朕只需再两年的时间,只需两年。”

“两年。”贺鸢嘀咕了一句,有些不满,也存着心试探,“可若是皇上执意指婚,我也不敢抗旨啊。”

“你是贺庄庄主,各方势力都想拉拢,就连宋帝也不例外,他多半是想把你指婚给皇子的,可如今只一个赵曙,赵曙绝不会娶你,其他人更是没资格娶你。”李谅祚说道,“所以,只要鸢儿你不主动言嫁娶之事,宋帝必定不会轻易而为之。”

贺鸢失落的样子再不遮掩,“你想的倒是够清楚,所以毫无顾忌地要我等你。”

李谅祚这才发觉贺鸢不悦,“鸢儿,你今日怎么了。”

贺鸢抬起头,“没事。两年,就两年。”

李谅祚忽然神色不安起来,“无论如何,你不能嫁给别人。”

“若两年之期到了,你不来找我,那我一定嫁给别人。”贺鸢盯着李谅祚,颇有威胁之意。

李谅祚忽就没了底气,望着贺鸢,心中忐忑。

贺鸢又怎会看不出李谅祚的神色,心中愈发失望,这两年之期只怕真的是他拖延哄骗之词。贺鸢把双手从李谅祚的手中抽了出来,决然起身走了出去。

两年,等了两年又两年,贺鸢心里沉闷着回到房中,扑到床上,不争气地哭泣起来。

次日一早,楮宁便发现了贺鸢一双红肿的双眼,“鸢儿,情之一事,无非缘分二字,你想开一点。”

“我是恨自己不争气,天下男子千千万,我怎么就非他不嫁了。眼巴巴地等着,不肯放手。”贺鸢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长姐你劝过我,斐珞姐也告诫过我,我怎么就是放不下。”

楮宁递给贺鸢一张手帕,“鸢儿,感情若能受理智控制,那便算不得什么真感情了。你既然喜欢他,那便等,或许真的是个好结果。倘若他负了你伤了你,那你便也就没什么留恋了。”

“长姐,那你如今不留恋了吗?”

这句话着实问住了楮宁,她自己还不是依旧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楮宁拉着贺鸢坐到长亭里,许久没有说话。

贺鸢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等着楮宁回答。

“留恋与否,都已由不得我。”楮宁望着满庭春意,自嘲道,“或许如他所说,这场感情于他而言,一直都是他江山宏图里普通的一笔罢了,是我想多了、深陷了,误了江山,误了终身。”

“长姐,你后悔吗?”

楮宁摇摇头,“不悔,人生从无回头路。”

“长姐,我总觉得此事蹊跷得很,从前义兄待你,我、斐珞姐、我师父,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那份真心实意,是绝对不假的。”

“倘若是做戏,若不是如此逼真,我又怎会深信不疑。”楮宁戏谑地笑笑。

贺鸢知道,楮宁是真的伤了心,已经认定了从前种种都是赵宗实的一场阴谋一场戏了。义兄城府极深,这点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如今就连她自己也辨不清,到底从前那个为人宽和、外冷内热的是义兄,还是如今这个心狠手辣、残酷无情的赵曙才是义兄的真面目了。

“长姐,我也不知义兄到底哪一面是真的。可我总觉得不该就这么结束了。我们来试试他如何?”

“如何试?”楮宁也想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真的是自己错付了真心。

贺鸢眼珠一转,附在楮宁耳畔,低声道,“这样,我写一封信……”

贺鸢这封信,是求救信,言曰楮宁被绑架,绑匪要求在京郊西方十里亭见面,贺鸢先行一步,恳请赵宗实后续支援。

京郊以西的十里亭,楮宁和贺鸢等在暗处,楮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长亭东边,盼着他的身影出现,只要他出现,她就原谅这之前的一切,她就相信他是有所不得已的。可是她又怕他的身影出现,若他发现这一切是个谎言,不知会不会生气,大概会冷着脸一声不吭转身就走掉吧。

皇宫里,赵宗实却仍在昏迷之中,这封求救信落在了窦红雪手上,窦红雪看了看床榻上的赵宗实,这女子一出现,赵宗实竟然心绪之不宁超出自己的想象,以至于当场呕血昏厥,还是别让他再见她为宜,窦红雪把信放到烛火上烧成灰,“王先,若不想让赵宗实死得太快,以后这个女人的任何音讯,都不要传进宫来了。”

王先微微皱眉,心中虽有些不忍,却也终究要以赵宗实的性命为重,只得拱手应诺。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昏暗,楮宁的心也随着这天色,蒙了昏暗,陷入沉寂。

楮宁和贺鸢早已不耐烦躲在暗处,光明正大地坐在十里亭里,两人都默契地笃定赵宗实是不会出现了。只是谁都没说话,空气仿佛要凝固了般,正如楮宁的心,恍若凝固了。

“鸢儿,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楮宁打破沉寂,低哑着声音说道,无喜无怒地起身上了马。

贺鸢看着楮宁的神色,心疼不已,起身再三回望东边的方向,终究没来,义兄他当真是绝情。贺鸢赶紧跟上楮宁的脚步也上了马。

两人信马由缰,不急不缓地往回走。

贺鸢打了许久腹稿,才敢再开口,“长姐,或许义兄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鸢儿,你不必安慰我。就这样吧。”

“长姐……”

贺鸢还想再说些什么,楮宁抢先说道,“鸢儿,现在放在赵宗实眼前的是大宋的江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你知道吗?涅邻哥哥,也就是耶律洪基,从前待我是又多么亲好,最后在皇位面前,一样对我痛下杀手。赵宗实,也是男人,而且是个筹谋皇位江山多年的男人,如今局面很正常。从前是我痴妄了,是我被那些花言巧语蒙了心智罢了。”

“长姐,那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活着,好好地活着。放过他,也放过自己。”楮宁异常平静,她的心从未如此宁静,心如止水般的宁静。

“那就好。”贺鸢不知还该再说些什么,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如何能劝楮宁继续坚持呢,放下执念总归是好的,就只怕她这长姐说的淡泊开阔,心里却没那么容易释然。

两人又陷入各自的思绪里,谁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黑夜里马蹄子踩过枯草的声音、踏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

回到贺宅时,夜已经深了。

一进门,管家便等着禀报,说是李谅祚已经回国去了。

楮宁看向贺鸢,问道,“他为何走得这么匆忙?”

“我也不知道。”贺鸢失落着、叹息着,声音里略带着一丝委屈。

楮宁揽着贺鸢,安慰道,“他走了,正好给我们姐妹腾出空间来独处。”

贺鸢神色登时亮了起来,“长姐,你不走了?”

“陪你待些时日。你我自姐妹相认,各种状况层出,还未有时间好好地相处。”楮宁温柔地看着贺鸢,贺鸢这般心绪不宁,她又怎么放心说走就走。

“嗯!只要我们姐妹团聚,什么感情乱七八糟的,都不重要了!”贺鸢心情如雪霁天晴,真心欢喜起来。

日子终于平静下来,仿佛又回到从前那般,贺鸢每日叽叽喳喳,楮宁陪着贺鸢过招练武。

两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山水尽玩乐、把酒享丝竹。

偶尔一起回忆过往那些有趣的日子,一起怀念稽佘,一起想念斐珞,两个人却都默契地不再提及赵宗实、李谅祚的字眼。

赵宗实如今是皇子身份,要么在皇宫里,要么出行时也是仪驾骇人,入了皇嗣不久,他又出使西夏至今未归,楮宁如愿地再未见到他。不见到,仿佛他的音容笑貌也模糊了,仿佛这样也就可以忘记了。

转眼又入了秋,楮宁收到了老毒医的来信,“老毒医带着小鱼儿去了扬州程家,这信里竟然还大诉苦水,说我的小鱼儿调皮难教。”

“那定是随了长姐你了。”贺鸢一边剥着栗子一边随口吐真言。

楮宁白了贺鸢一眼。

贺鸢撇撇嘴,把栗子扔进嘴里,顺势捂着嘴摇头,表示不再说话就是了。

“鸢儿,我在这也虚度了大半年的日子,我可有点思念我的小鱼儿了。”楮宁把信收到袖子里,正色道,“我打算这几日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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