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热了会儿,一夜将尽。
方乐娘怕宅子里下人发现了自己不见了,才理好衣服头发,披上披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客栈。
借着夜色,她顺着回路,匆匆赶回了丁宅。
还是跟之前一样,绕到了后门,正想进去,却觉耳后袭来一阵风袭来,还未转过身,便觉得脖颈一紧,被人掐住,整个身子被人一个反转,扯过来。
她震惊地睁大双瞳,看见面前的是个黑衣男子,面罩遮脸,唯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露出来,不禁含糊吭哧:
“你,你是什么人……”
沈墨川冷冷:“方乐娘,是吗。不如找个僻静地方再说。”
方乐娘吸口气,正要大叫,却听沈墨川淡淡:
“你确定要大叫,引得整个丁宅的下人都跑过来,看见你夜半三更一个人出过门,刚刚才回来?”
方乐娘的喊叫声顿时在喉咙管里湮灭:“你……你想跟我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沈墨川没说话,只一松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小林子,走过去。
方乐娘一咬牙,也只能跟了过去。
到了小林子,方乐娘等不及了:“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几个月了?”沈墨川只瞥一眼她肚子。
方乐娘脸上的血色褪尽,颤抖:“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和伍家儿子暗中幽会,还珠胎暗结,你猜若是被丁跃知道,会如何?”
“你…”方乐娘牙关打架,遍体生凉,“你是想威胁我?你想做什么,要钱吗?”
沈墨川一字一顿:“放心,我不要钱,也不会告诉丁跃,关于你和伍家儿子私会通奸的事情。”
“那你要什么?!”方乐娘不敢相信。
沈墨川只目光落在她身上,徘徊着:“等需要你的时候,按照我家主人的意思做和说,就行了。””
方乐娘颤抖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对方主人是谁,到底想让自己做什么说什么,却知道自己怕是成了对方的棋子,不想被利用,咬牙:“我为什么要帮你家主人……笑话……”
“你当然可以不帮,”沈墨川背着双手,平静:“那你今晚与情郎私会的事情,天亮后,就会传到宫里的丁跃耳里。你觉得丁跃会如何对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那个好情郎?”
方乐娘跟了丁跃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丁跃的脾气。
便是一般男人,都不能忍受这顶绿帽。
何况是丁跃那种没根儿的男人,更是心理阴暗、要强。
依他的权势,她与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伍八郎,不会有好下场的。
念及此,方乐娘终于软下来。
**
回平邑王府时,天色已将明。
沈墨川直接去了书房,将今晚的事情,向已经起身的元谨汇报了。
元谨正翻看着朝上的部分折子,一边听着,末了,嗯一声,示意知道了,又放下折子:
“嗯,接下来,可以让人在宫里放消息了。”
沈墨川当然明白元谨的意思,垂首回应:“是。”
…………
几日后,临近正午。
温瑶与掌药、典药两个下属去了一趟司药司的生药库。
生药库最近又进了一批药材,需要清点一下。
刚到门口,便听见院子里传来宫女压得低低的对话声。
是看守生药库的宫女的聊天声。
“你们听说了关于丁公公的事了吗?”
温瑶听到这话,一止步。
她们是在议论丁跃?
最近尚食局的事情多得很,她很忙,还真的没留心到宫里有什么新闻。
难道是丁跃在宫外派人寻找玉茎重生的事儿……被人知道了,还传到了宫里?
她屏住呼吸,对着身后的两个下属做了个手势,静静聆听下去。
只听另一个宫女接话:
“你是说丁公公与太子生母——已故逝的左美人之间的韵事?”
“是啊,都说左美人还是宫女时,曾经就和丁公公在一处当差,那时关系就很亲密了,后来左美人承宠于皇上,生下现如今的太子爷后,虽然被封了美人,但并不受皇上喜欢,身居最偏冷的宫殿,丁公公心疼她,还时不时去给她带些吃的穿的。”
“对了,听说左美人能够被皇上看中,春风一度,也是经过丁公公的帮忙与牵引呢,丁公公那时虽然还不是皇上身边最红的心腹,却心思缜密,看见左美人一个宫女,没有什么前途,常年被上头人欺负,才处心积虑想法子让皇上偶然一次机会宠幸了她……从而才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这样看来,丁公公对左美人还真是照顾得很呢。在深宫里,一个太监,一个宫女之间能有这份情谊,相互扶持照顾着,倒是难得了。”
一个宫女似乎捂住嘴,小声说:
“怕就怕两人不单单只是普通情谊呢。”
其他宫女都一愣,然后个个激动起来:
“什么意思?”
“不是普通情谊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什么男女之情?”
“可不是,丁公公是个……太监啊!难不成与那左美人还能有什么暧昧?”
之前那捂嘴的宫女低语:
“我可不知道,只是听宫里有人是这么说的……总之,都说丁公公与左美人还在当宫女时,关系就只怕有些不寻常了。要不然,丁公公又怎么会如此帮衬左美人?皇宫里,暗下结了对食的太监与宫女,又不是没有……”
“啊,你是说左美人还没当皇上嫔妃,还是宫女时,与丁公公就私下结了对食……?天啊……”
“我可没说,只是宫里不少人都这么传的。”
温瑶听到这里,吁了口气。
原来宫里最近流传的是丁跃与元廷焕生母的绯闻。
她回头,看一眼两个下属,走到一边:
“这事,你们最近也听说过吧?”
两人也不敢不回答,对视一眼,掌药回答:
“嗯,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传出来的,说是丁公公与已去世的太子生母左美人之间……关系不寻常。”
典药犹豫了一下,低声说:“这也就罢了,甚至……甚至还有风言风语说太子的身世,只怕都有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