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心乱如麻的不止颜卿寒一人,还有远在东川的杜若笙。
即便那天夜里她和潇沂什么也未发生,可是心里始终有个结,她回到万朝又该如何面对颜卿寒呢?
从将军府离开后,杜若笙就打算提前离开东川。
东川王宫内,她也将打算告知了东川王和王后。
“不再多待些日子了吗?”王后玉茹心眸中尽是不舍,不过才短短数日,又怎能解了她这思念之切。
“母后,我终是要回去的。”杜若笙的语气中也有着不舍,但是却也是身不由己。
“好了,又不是见不到了,干嘛弄的这般伤感。”东川王杜景明在一旁劝慰道。
“笙儿,回到万朝后,一定要处处小心谨慎,照顾好自己,万不可再做傻事了。”杜景明语重心长的嘱托道。
杜若笙握住二老的手,温言道:“父王母后放心,笙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回到云秋宫,进入正殿时,阿姐杜芊之正在宫内等她。
“和父王母后说过了吗?”见到杜若笙,杜芊之起了身柔声问道。
杜若笙轻轻点了头道:“嗯,说了。”
“阿姐,你有话要对我说吗?”杜若笙见杜芊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先开了口问道。
“我想让你把这个帮我交给江公子。”杜芊之迟疑了一下,转身从桌上拿起了一封信,交到了杜若笙的手中。
杜若笙结果,信封上写着,“江凌洲公子亲启”
“阿姐写给江公子的?”杜若笙举了举信,问道。
杜芊之点了点头,脸上还泛起了一丝红晕。
杜若笙一目了然,看来自己阿姐终是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了,只是杜若笙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看上江凌洲这个纨绔子弟。
“阿姐,你还真的喜欢江凌洲啊?”杜若笙这么一问,可是彻底把杜芊之的脸问红了。
“嗯...嗯...”杜芊之羞涩地应道。
杜若笙觉得头大,“阿姐喜欢他什么?那他对阿姐呢?也是如此吗?”
“我与江公子一见钟情,已经互表了情意,他说过等着我的。”看着自己阿姐一片情深痴情的样子,杜若笙也不知是该感到欣慰还是苦愁,对于江凌洲,她了解的并不多,更不知道这个江凌洲会不会哄骗自己的阿姐,她可不希望阿姐步自己的后尘,若是阿姐再嫁到万朝去,不知父王母后有能否愿意呢。
“阿姐,此事你可告诉父王母后了?”杜芊之摇了摇头,杜若笙担忧的同样是杜芊之所担忧的,因着杜若笙一事,东川王对万朝皇室本就存了戒心,再加之这江凌洲与颜卿寒的关系,怕是有些困难。
“这信我就先收下了,待你告知了父王母后,我知道了父王母后的意思,我再帮你交给他,免得到时事与愿违,你们徒增伤悲。”杜若笙收起了信,嘱咐道。
“这...”杜芊之似乎有些不愿,可是杜若笙说的却是在理的,她也只能应下了。
“阿姐,若你真的和他两情相悦,我绝不会阻拦,但是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受到伤害。”杜若笙握住了杜芊之的手,温声道,杜芊之看向杜若笙,比起杜若笙,有时候杜芊之倒觉得自己更像个妹妹。
又过了两日,杜若笙等人就启程返回了万朝。
离开时,杜若笙的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当看着亲人、挚友离自己越来越远时,杜若笙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自己和亲到万朝的那一天。
想来,这中间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变故,物是人非。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更是尴尬了,因着在将军府的事情,杜若笙这回乖乖的坐在马车中,几乎没露过几面。
君荣跟着二人,一路上也一直在观察着二人。
潇沂似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并不是太在意,仍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一路上少言寡语。
半路休息时,杜若笙将他唤进了马车中。
“明知是非常时期,你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叫进来独处,你就不怕这个君荣回去之后说些什么?”潇沂进了马车后,挑了挑眉道。
“你少搬弄是非,我们没发生什么,若是可以刻意避之才更让人生疑。”杜若笙斥道。
不过潇沂不以为然,“都避了一路了,这会儿又说上这种话了。”
杜若笙懒得再跟他扯闲篇,直入主题道:“我怀疑那夜让我们两个睡在一起的事情是君荣做的。”
潇沂微微蹙眉,扭头看向她,疑声道:“君荣?你怎么确定?”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过凑巧了吗?”
潇沂摇了摇头,一副我不懂的样子。开心
杜若笙无奈叹了口气,才道:“那日醉酒之前,我记得只有他不在,然后就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出现在你的房间里,总之这一切都太过凑巧了,凭我的直觉我觉得这件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
“直觉?可是凭你的直觉他也是不会认得,这凡是都要讲求个证据,没有证据你又怎么能让他心服口服,这件事情,回到万朝之后,我会调查的,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声张,此事张扬出去对你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竟然还会想着帮我,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听到潇沂这番话,杜若笙对他的厌恶似乎也没有那么深了。
“这不仅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说罢,潇沂下了马车,君荣正站在不远处,为马顺毛,潇沂看向他,并未察觉他有何异常。
“休息好了的话就继续启程吧。”潇沂下了令,众人收整之后,继续向前走去。
马车中,杜若笙拿出怀中杜芊之交给她的那封信,若有所思。
“不知道父王母后,能否同意阿姐的婚事...”杜若笙喃喃道。
沉思间,杜若笙看到了手腕处的深红色印记,苦笑了笑,自己和潇沂之间的牵连似乎早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般,从他救下自己的那一刻,一切都是已经安排好的,自己那与之顽抗的终究是抵不过宿命的。
想着想着,竟不知何时沉沉的睡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进了一座城中,是潇沂唤醒的她。
下了马车,冷气入体,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站在一旁的潇沂似是注意到了,解下了披风为她披上。
“天气冷,小心着凉。”
杜若笙紧了紧披风,随后一行人进了客栈。
各自进了房中后,潇沂才坐下,就传来了敲门声,潇沂起身,开了门,是杜若笙拿着披风站在门前。
“你的衣服。”杜若笙举起披风,淡声道。
潇沂拿过了衣服,说了句,“其实不必特意送来的。”
“我有话想对你说。”杜若笙的声音再次响起。
潇沂顿了顿,“不方便在这里说?”他可是记得杜若笙之前在马车里的交代。
杜若笙看了看两边,并没什么异样,才道:“不方便。”
潇沂让开了身,杜若笙走进了屋内。
“想对我说什么?”潇沂欢声问道。
杜若笙露出手腕处的深红色印记,对着潇沂示意,潇沂顿时了然。
“怎么?后悔了?”潇沂边说着边将披风挂了起来。
“不是后悔,我只是不想让它牵绊住我们两个。”听到杜若笙的话,潇沂手上得动作迟缓了下,暗想:“你就这么想和我摆脱联系吗!”
然后,转身缓缓向她走去,握住了她的那个手腕,“可是没了它,你这一身的好武艺也会随之消失的,你舍得?”
杜若笙挣开了他的手,他握得很用力,杜若笙的手腕已经微微泛了红,“没什么舍不舍得的,只是留着它,于你于我都不好不是吗?”
“可我当初说过,此术一旦用上,就没有可解的办法,你忘了吗?”潇沂冷笑道。
“不可能!”杜若笙不相信,这世间就没什么是不可解的,即便是至毒至邪之术,都一定有它的解法。
看杜若笙笃定的样子,潇沂嗤笑了一声,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解术之法确实有,只不过极其狠烈,需要用一个人的性命,只要他肯为你殒命,此术自然能解。”
杜若笙向后退了两步,有些吃惊,她缓了缓才道:“不可能,这样和没解有什么区别。”
“受了术法的第三个人,会在半个时辰内气脉断裂而死,他的结局比我们还可背,一旦成功,他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潇沂根本不顾杜若笙此时的感受,全部说了出来,杜若笙也如他预料中的一样,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办法。
“不论你信与不信,解术之法只有这一个,你还是好好想想你准备牺牲谁,来换你未来的自由吧。”
杜若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这个办法对她而言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只是听听罢了。
离开潇沂房间的时,杜若笙怅然若失,君荣刚好与她擦肩而过。
“皇后娘娘。”君荣轻声唤了句,杜若笙并没注意到,自顾的回了房间,沉沉的关上了门。
看着杜若笙而来的方向,看来是从潇沂的房间走出。
君荣站在原处,饶有趣味的笑了笑,“看来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到房间的杜若笙,脑海中一遍遍是潇沂刚才所说的,心中也越发的沉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