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烟紧咬着唇,可见她说出这些时内心是煎熬的。
“你从哪里得来的?”兰念向月烟走近,淡声开口问道。
“一个偶然的机会得来的,可是那时我没想到辰逸和潇沂竟是.....”月烟没有说完,兰念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事已至此,自然是怪不得她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们怎么能隐瞒这么久呢!?”兰念随后转身看向辰逸,再一次问道。
辰逸犹豫了片刻,才张了口:“一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晓的,可是知道后,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兰念愈发阴沉的脸色,辰逸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此事可大可小,两个性命攸关的事情,兰念一定觉得他们太过儿戏,才会如此气愠。
“简直胡闹!此等邪术怎能不计后果就做呢!”
杜芊之看到兰念如此大的反应,也心觉事情的严重性,耐不住担忧还是问了道:“前辈,那此术可有解决之法?”
兰念叹了生气,才又道:“据我所闻,此术解术之法也极其阴毒。”
“什么办法?”杜芊之紧接着问道。
“需要牺牲第三个人的性命,若是气脉相连的二人有其中一人不想跟着另一人生或死,可以将自己身上的术咒引到第三个人身上。”
没等兰念开口,门口处的月烟便先开了口,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受了术法的第三个人,会气脉断裂,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毙命。”
月烟说完,兰念的面色更添了沉重,无奈的低声叹着气摇了摇头。
“怎么会有如此诡术!”杜芊之叹然。
“你的意思是,二公主现在平安无恙是因为潇沂门主没死,且也是安然无恙?”顾枫从人后走到了月烟的面前,又一次问道。
月烟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
那一刻,她在顾枫的眸中似乎看出了些决绝的神色,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不过只一瞬之际,月烟也没有多想。
“前辈,不过我们现在最应该担心的还是皇宫内的情况,至于潇将军和皇后娘娘的事情,我们还需从长计议。”颜瑾瑜更关心的是大局,现在这个时候自然不是来纠结这些的时候。
他的话兰念也明白,紧要关头还是要先稳住大局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只要知道潇沂还是平安无恙的就够了。
随后,众人也开始商议起了他们下一步的打算。
与此同时,皇宫内,吕岚和颜卿寒也没有分出胜负,倒是这么一番折腾,吕岚的体力已经处于下风。
寿康宫中的厮杀也没有停下,颜卿寒和吕岚的人也是势均力敌,不止不休。
“你这么做不过是负隅顽抗,你如今宫中兵力能撑多久?等到齐光他们带兵攻到了这里,你就是插翅也难飞。”颜卿寒突然好言相劝起了吕岚,似乎是不向再跟她这么没有意义的打下去了。
不过吕岚是冥顽不灵的无药可救了,颜卿寒的话在她看来却变成了准备屈服的信号。
“这话应该是哀家对你们说才对吧,事到如今,哀家不妨与你直说了,哀家已经派了秦子衡收复了北方所有兵力,正在赶回万朝的路上,不出今日他的援兵便会赶到,你觉得到时胜的究竟是哀家还是你呢?”
吕岚直接将自己最后的底牌也亮了出来,对她而言,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在故作玄虚的了。
颜卿寒倒是对着一点也没感到惊讶,毕竟这是他意料之内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这般心急的要将吕岚的人一网打尽在这皇宫之中,吕岚注意到了颜卿寒脸上表露的担忧,跟着,她的脸上露出了近乎得意的笑容。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机会等到他了!”颜卿寒迅速收起了忧色,目光冷厉的看向吕岚,厉声道。
吕岚见颜卿寒并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她却虎儿摇了摇头,将已经受损的紫鞭重新收回了腰间,轻叹一声道:“寒儿啊,哀家累了,不想同你继续打下去了,如今大局已定,你又为何还要拼死一搏,哀家说了,若你现在愿意弃暗投明,哀家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吕岚的话更加激怒了颜卿寒,她那副还似从前教育自己一般的口吻,听了让颜卿寒着实厌恶。
“吕岚,弃暗投明,这谁是明,谁是暗,你还没分清吗?你是我杀母的仇人,你觉得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会因此而感激你吗!?”
颜卿寒气怒道。有缘书吧
“你总说哀家骗你欺你,可你知道你身边陪着你出生入死的挚爱之人,又是否诚心待你呢?寒儿啊,你总是这样,被别人耍了还全然不觉,傻傻的被别人当作一把利剑,玩弄于股掌之间。”
吕岚的话,不仅让颜卿寒不明所以,同样令杜若笙疑惑,她总觉得吕岚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而她现在这么说无疑是在挑拨自己和颜卿寒的关系。
“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不会在受你蛊惑的!”颜卿寒坚定不移的说到。
“胡说八道,好啊,既然你不相信哀家说的,那哀家一会要说什么,你最好一件也别信。”
吕岚悠悠道。
接着,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殿内的一席之位,附身坐了下来。
颜卿寒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提剑走到了她的面前,剑尖依旧指向着她,吕岚双指夹剑从自己的面前将剑移开,淡声道:“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这样用剑指着人是不礼貌的,难道母后没教过你吗?”
吕岚的一句母后再一次激怒了颜卿寒,“好了好了,让哀家把话说完,倒时你再来决定哀家到底是错是对也不迟吧,你不是说了你手刃哀家是早晚的事?”
颜卿寒量吕岚现在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杜若笙见状,心觉不妙,立刻出面阻止道:“颜卿寒,不要跟她废话,在不将她擒下,我们的人就快撑不住了!”
吕岚目光瞟向杜若笙,随声到:“怎么?怕哀家说了之后,她就不在相信你了吗?”
“你!”杜若笙竟被她这句话噎住了,若是自己急于辩解反倒会让颜卿寒多增疑心,这个时候,颜卿寒本就心性不稳,思虑之下,杜若笙还是选择了闭嘴。
不过,她还是说了一句,“将死之人,总是有这么多辩解的借口!”
“快说,若你再不说,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颜卿寒不想在听她废话下去,提剑警醒到。
吕岚哼笑了一声,才继续说道:“难道你从来就没怀疑过她为何要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你不用说这些废话,若你是想用若笙和潇沂的关系来挑拨我们,大可不必,他们的事情我比你要清楚得多!”
颜卿寒冷声道。
“那不过是他们说与你听的罢了,你又可知道这背后他们隐瞒了你多少事情。”吕岚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杜若笙一眼,杜若笙的脸色此刻也变得十分不好。
看吕岚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分明像是知晓了什么,思索间杜若笙忍不住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腕处的暗纹,心中隐隐担忧,可是如果吕岚真的知道,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潇沂呢,杜若笙的心被揪得更紧了,她不知道吕岚究竟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你到底想说什么!?”看来比杜若笙更加心急的是颜卿寒了。
“且不说他们二人背着你偷偷见了多少次面,边关一战,你就这么放心的放他们二人前去,那一战大胜而归,潇沂在营中比声名大噪,如今宫里宫外谁人不知潇将军骁勇善战,是个大英雄,就连你亲自培养的暗卫也是对他恭敬有加,你以为你杀了我,这皇位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你的了?你也不想想,若不是哀家替你杀了这潇沂,一旦你们夺了皇位,你觉得潇沂会把到手的皇位拱手相让吗?”
“你在这里七七八八说了一堆子虚乌有的话,难不成还认为我会相信你吗?”颜卿寒对吕岚的话,并未相信,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吕岚垂死挣扎信口胡诌的假话罢了。
“你未免太傻了些!他们处心积虑的接近你,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向哀家复仇,他们早有机会的,又何必等到现在?如今身份暴露,便开始利用复仇之名来讨伐哀家,岂不是太过可笑了些,至于这个杜若笙,从头至尾哪一次不是站在潇沂的身边,若不是潇沂死了,她会转过头来帮你吗?”
吕岚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
“吕岚,你的这些话说出来都不能说服你自己吧,你觉得他会信吗?”杜若笙强忍着伤痛走到了吕岚的身前,冷声问道。
“信不信,他心里最清楚,哀家说的你最好仔细想一想,倒是你,若是问心无愧,刚才为何那般阻拦,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未曾隐瞒过他!?”吕岚反倒质问起了杜若笙。
她这一问确实让杜若笙有些心虚了,说起什么都没隐瞒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吕岚方才说的那些绝对是虚言,这是她问心无愧的。
“未曾!”看着杜若笙那坚定的面孔,吕岚嗤笑了一声,便再未言。
“既然废话说完了,那便受死吧。”颜卿寒冷面漠然道。
吕岚面色淡然,忽而猛地起身提起了眼前的木案向二人飞去。
颜卿寒见状,将杜若笙护在了身后,一剑劈开了木案,在反应过来时,吕岚便又不见了踪影。
待二人再次查看时,才知方才吕岚坐的地方有一早就隐藏好的机关,吕岚早已趁此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