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边溜达了一圈,见识了超豪华的游艇一艘,外加一个地下工作者谢必安,可是楚歌心中的谜团却并没有驱散半分。
黑白无常是华夏家喻户晓的神祇,也是华夏传统文化中最为著名的鬼差,两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众所周知,如果流传下来的传统文化没有差错的话,二人生前相识感情深厚,可是刚刚两人的模样,别说感情深厚了,看样子连一般的朋友都算不上。
从言谈之中就可以看的出来,两个人的对话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最主要的是,范无救似乎还骗了谢必安的钱。
楚歌从来没听说过范无救有什么澳大利亚代购面膜的业务,更别说范无救给人家买面膜都买半年了,一看就知道是给人家谢必安骗了。
回到了顶层公寓,范无救面色阴晴不定,沉默了半响后这才缓缓开口。
楚歌面色也不太好看,一张脸煞白。
倒不是别的事,而是回来的时候正好高峰期,范无救又走的小路,破电动车后轮子减震器坏了,楚歌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更遭罪,几次都差点吐了。
范无救看向众人,缓缓的开口说道:“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楚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带着三分鄙夷七分试探的口气问道:“你,是做微商的?”
“我做你妹,你点能不能在正事上?”范无救气的破口大骂。
楚歌翻了个白眼:“那你说说三姐怎么回事,这事不是结了吗,怎么谢必安说下面还没有最终定论?”
叹了口气,范无救一脸无奈,这才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原来扈三娘从下面再次回到阳间,也是经过很多酆都领导讨论之后的无奈之举,现在下面的领导,大体上分为了两派,而且争论不休,到了现在确实还没有定论。
以楚歌的二大爷也就是楚江王,以及范无救为首的大小领导们,认为扈三娘既然已经在阳间闯出了“偌大”的名号,不明不白的给带下去消失在阳间数以亿计的世人视线之中,或许会造成很多无法预估的后果,既然这样,不如送回阳间继续以“人”的身份活着,活到寿终正寝。
而以谢必安和崔判官为首的基层工作者们,则是认为规矩就是规矩,阳间一年到头失踪那么多人,太阳地球还不是照样转,也没发现哪里不妥,扈三娘既然违犯了规矩,理应照章办事,要不一旦开了头,大家有样学样该如何是好。
最终两方争执不下,眼看着阳间越来越多的人“怀念”扈三娘,只好先让其返回阳间,实在不行随便制造个“意外”再把扈三娘拉回下面酆都受罚。
只不过这期间范无救还存着别的心思,那就是让扈三娘在阳间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下面到时候投鼠忌器之下,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不过这其中也有风险,只是这风险,却全让范无救给担着了。
“老范!”楚歌感动的眼眶红红的,搂着范无救的肩膀说道:“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仗义,好吧,我刚刚还以为你是做微商的,微信都给你删了,来,重新扫一下二维码,我加你一下。”
“滚!”
任由两人笑闹了一阵,徐福微微皱眉问道:“这也就是说,那谢必安,单纯就是前来滋事给个警告而已?”
“谢必安这家伙就是贱。”范无救撮着牙花子说道:“这几百年来我们的工作慢慢开始转型,但是司职依旧相同,只不过我监督的则是一些有特殊情况的‘坏人’,而他监督的则是另一群‘好人’罢了。”
“无常兄弟,我那师兄现在何处?”精精儿把玩着一枚一元硬币问道:“他是否还会来找三姐的麻烦?”
楚歌注意到,精精儿手中的那枚硬币,正是早些时候空空儿击晕一帮保镖的“暗器”之一,硬币有些变形,可想而知空空儿的手劲有多大。
楚歌有些诧异的想到,空空儿有这么多硬币,买双鞋或者做公交多好,当什么暗器啊,这不是有病吗。
范无救摇了摇头道:“说不准,谢必安在阳间时日已久,整日里寻欢作乐游戏人间,性格大变后,就连我,如今也捉摸不透。”
楚歌看向扈三娘,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三姐,要是那小子再过来找茬,你能打过他吗?”
扈三娘一脸傲色,冷哼一声给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打不过。”
“啊?”楚歌傻眼了:“那小子那么厉害呢?”
“不错,此人生在唐朝,手上功夫先不说,可是那闪躲腾挪之间如同鬼魅,丝毫踪迹都寻不到,若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想要下手伤我,或许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精精儿深以为然:“我师兄除了轻功了得,一手快剑的修为更是惊人,生前在江湖上闯出偌大的名号鲜逢敌手,三娘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个事以后再说。”范无救咬着牙说道:“电影,继续拍,你们也继续做你们的事,要是现在半途而废,这一切都白忙活了,我也要跟着倒霉。”
不等楚歌答话,扈三娘站了起来,一脸正色对着范无救抱拳弯腰一拜。
“多谢无常哥哥劳累奔走,请受三娘一拜。”
范无救闹了个大红脸,急忙给扈三娘扶了起来:“别那么见外,电影上映赚钱了,你给我换一台电动车就行。”
楚歌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先给你那减震器修了吧。”
定下了基调,范无救又和大家随意聊了两句就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面色有些沉重,看样子谢必安突然横空杀出令他很是忧愁。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合上,范无救突然喊道:“对了,楚歌我看你最近面色有些发黄,用不用买点面膜,我有个哥们在澳大利亚,那的面膜可好了,给你邮几张过来?”
“滚!”
目送范无救离开后,楚歌也面带担忧的看向徐福:“老舅,你看这事,咱怎么办?”
徐福目光深邃,紧接着呵呵一乐:“不碍事的,像范无救所说,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事,若是那白无常谢必安等人上门,到时再说。”
楚歌叹了口气,拿出电话拨通了秦大宝的号码,准备催一下拍电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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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楚歌最近没做什么正事,也或许是无意间做了什么缺德事,总之原本就徘徊在负数与正数之间的功德值,又负了。
功德值变成负数最直观的体现,那就是倒霉。
第二日上午,开机仪式刚举办完,从帝都高价请来的国内知名导演,撂挑子不干了。
原本有团队,有知名导演,有简单的剧本,拍摄起来应该非常顺利。
可惜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本来有两个导演,除了帝都来的知名导演,还有挂着副导演名的王胖子,可惜前者名气太大,后者在拍摄现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基本上就沦落成了路人甲之类可有可无的角色了。
从帝都来的导演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倒也不全是因为钱,主要还是知道扈三娘的影响力所以才来指导这部动作片。
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为扈三娘的关系,导演连第一个场景都没拍完,破口大骂一顿后直接坐飞机回帝都了。
原因很简单,扈三娘“不听话”。
所谓的“不听话”,并不是导演胆大包天想要潜规则扈三娘,而是后者根本没把导演当回事。
拍摄现场之内,导演就是这个团队的灵魂以及总指挥。
但是扈三娘有一个小小的缺点,那就是谁也看不上。
导演都是一个做派,急眼了见谁都是一顿喷。
本来扈三娘平日里就和脱缰的哈士奇似的没人能管的了,唯一的“熟人”王胖子又不在现场,导演逼逼叨逼逼叨的,一会说扈三娘表情不到位,一会又要她换服装,折腾半天后,俩人脾气都上来了。
先说导演,当时一激动骂了一句脏话,见到扈三娘不做声后,不好听的话是一句接一句。
原本扈三娘怕给秦大宝和楚歌找麻烦所以也就忍气吞声,到了最后对方骂了一句“傻娘们”后也是忍无可忍了,一个高鞭腿将导演抽出三米多远。
还好当时有垫子,要不一百五十多斤的导演估计也不用回帝都了,可以直接去静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挂号了,正好楚歌在那还有熟人。
揍完人的扈三娘当时不但没赔礼道歉,而是盛气凌人的往那一站,从眼神到动作都透漏着鄙夷。
用王胖子的话来说,当时扈三娘的表现,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
“所有敢指挥老娘的工作人员都是傻x,导演不是,他是大傻x!”
导演走了,拍摄团队中一大半的成员都是人家带来的,最后也跟着走了。
楚歌闻讯而来时,导演机票都订好了,说什么都不回来。
秦大宝是稍后赶来的,之前是去探望秦卫国他老婆的病情有没有好转,就这么一会功夫,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俩人到现场后,扈三娘正和王胖子俩人喝啤酒呢,羊肉串都下去五十多个,王胖子掏的钱。
楚歌和秦大宝二人都不好怪罪扈三娘,再者知道事情前因后果后,俩人觉得要是他们在场的话,不用扈三娘动手,他俩就得揍那个导演一顿。
秦大宝一脸无奈的看向王胖子:“团队我再找,导演还是你来干吧。”
本来应该兴高采烈答应的王胖子,突然想起刚刚那个导演被一脚踹飞三米多远的画面,脑袋和拨浪鼓似不断摇头。
拉到吧,我可没那个导演抗踹,人家拍电影没拍好,大不了砸了招牌,给扈小姐拍电影,要是拍砸了,弄不好小命都没了。
扈三娘指着旁边的摄像器材,一扭头对楚歌说道:“那就你来当导演,其他人谁也别想使唤老娘。”
“我谢谢您了,您可真抬举我。”楚歌一拍额头:“我平常自拍都只会摆个剪刀手,三姐你这也太难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