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环山别墅区,乐家大宅。
一套价值不菲紫砂壶茶具被打翻在地,乐凮烟拄着龙凤拐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
“母亲,您千万别伤着身子。”
乐泽的身后站着一排排仆人,包括乐泽在内,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乐家的薪资是高,但是从业风险也不小,二代子弟中的乐泽以及三代子弟中的乐小天和乐符兄妹二人,都是阴晴不定的主,打伤打残的仆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不过家主乐凮烟像今天这么勃然大怒还是第一次。
家主乐凮烟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躁,可是自从坐上了族长之位后鲜少喜怒流于形色,像今天这样,接连打翻了好几套瓷器还是头一次。
在乐泽的搀扶下,乐凮烟坐在了沙发上,阴晴不定的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吗?”
“十分的可靠。”乐泽叹了口气:“宫家族长宫丰年三日前去了秦家老宅,截止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倒是宫家的二代子弟们,接二连三的带着一些宫丰年日常生活用品进出。”
“秦擎!”乐凮烟重重的顿了一下龙凤拐:“给我查,查秦家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还有他们秦家的那几个客人,给我仔仔细细的查!”
乐泽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母亲的脸色,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道:“母亲,还有一件事。”
“说!”
“百里罡,这三日里,一共前往了秦家老宅四次,每次停留的时间都超过四十分钟!”
“废物!”乐凮烟将龙凤狠狠的拐砸在了乐泽的腿部:“乐泽,要是我百年之后,乐家在你手里还能保全几分?三大家族族长齐聚一堂,你竟然连原因都不知道,你这个废物!”
乐泽低垂着脑袋,相比身体上的疼痛,内心里更是无奈。
任由母亲谩骂不已,乐泽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
难道,是因为他?
见到乐泽沉思不语,乐凮烟突然说道:“将乐符和他那些手下,都叫回国吧。”
乐泽闻言大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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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老宅里。
秦治国打着哈欠走出了厢房,明晃晃的太阳有些刺目,随即伸了个懒腰低声骂了一句。
整整三日,自己这个亲儿子,居然因为骂了个江湖术士被老头子禁足了三日,这尼玛的上哪说理去。
最他妈可气的是,哪个孙子居然给门口的路由器搬走了,害的老子玩了三天的贪吃蛇,记录都破了四次!
高忠早已等候在门口,将车钥匙钱包等随身物品交给了秦治国。
秦治国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老爷子呢?”
“应乐家之邀去了环山别墅。”高忠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老爷子临走之前吩咐,让您不要去打扰楚先生等人!”
“什么,我在我家,打扰他们,这到底是谁家?”秦治国刚恢复“自由”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拉下脸骂道:“到底我是亲儿子还是那小子是亲儿子,他妈的。”
秦治国越想越来气,想到反正秦擎出门不在家,自己好好的去出一口恶气,大不了定个机票去国外玩几天,等回来的时候老头子也差不多消气了。
想到做到,秦治国冷哼了一声直奔客房的庭院。
高忠张嘴想要喊什么,又想到有人在静养,只好迈步追了出去。
到了客房的庭院后,秦治国正巧看到楚歌站在徐福的身后。
此时的徐福拎着鸟笼子坐在石凳上,给两个穿着大褂的“陌生人”把脉。
让秦治国生气的倒不是楚歌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而是徐福面前坐着的两个人。
“哎呦,刑满释放了啊。”楚歌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
秦治国没搭理楚歌,而是看向徐福面前的两个背影。
看背影应该是两个老头,全都是穿着一身平淡无奇的大褂。
“他妈的,当我们秦家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秦治国径直走了过去,左右手一伸,抓着两个老头的后脖领子就给拎了起来。
“给我滚出去,当我们秦家是什么地方,要看病出去看,少在老子面前碍眼。”
秦治国很聪明,他没对徐福和楚歌发脾气,而是针对两个陌生人,料想秦擎回来的时候也不会责罚他。
谁知当两个被自己抓着脖领子的老头转过头来的时候,秦治国突然傻眼了。
紧接着双腿一软,秦治国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宫丰。。。不,宫老,百里叔,您。。。。。您二位。。。。”秦治国和见了鬼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百里罡似笑非笑的说道:“原来是治国啊,怎么的,不欢迎我和宫老哥这两个阿猫阿狗吗?一会老秦回来了我可要好好问问他,你这秦家,是如何教子传家的。”
宫丰年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捋了捋身上的白大褂:“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滚出去,没见到徐老正在给我把脉呢吗。”
秦治国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就跟被狗撵似的,站了起来撒腿就跑。
结果刚跑出庭院就和高忠撞了个满怀。
“老高,你特娘的怎么不告诉我两位家主也在呢?”
高忠一脸无辜。
我想说来着,你没给我机会。
秦治国也不等高忠回答了,直接把车钥匙钱包什么的递给对方。
高忠有点懵:“您这是,什么意思?”
“废话,回去关禁闭,再关三天,不不,十天吧。”说完后秦治国撒腿就跑,跑进了刚刚禁闭的厢房,咣的一声关上门后,从里面锁的死死的。
高忠摇头苦笑。
怪不得老爷子要将家主之位传给秦卫国,这兄弟二人的差距,实在也太大了点。
不说投案自首的秦治国,徐福和两位家主这边依旧在那扯着闲篇。
楚歌一边给徐福捏着肩膀一边笑嘻嘻的说道:“您二老这么厉害呢,那小子一天天见了我和老舅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恨不得将我们都给撵出去流落街头。”
“撵出去?”气色红润的宫丰年再无一丝三日前快要入土的状态,半开玩笑的说道:“有眼不识泰山,要是徐老和楚小友在这秦家住的不开心,完全可以去我宫家做客吗,我宫某欢迎之至。”
百里罡嘿嘿一乐接口道:“宫老哥的宅院太过偏远,不如去我百里家的别墅区,里面的别墅独楼独院,徐老您随便挑。”
“嘘,禁声,莫要扰了我的御前大将军。”徐福根本没搭理他俩,左手把着宫丰年的脉搏,右手逗着笼子中的鸟,一点都不敬业。
可是两个身居高位的家主就吃这一套,闭紧了嘴巴不再言语。
楚歌翻了个白眼,看向鸟笼子里面的“御前大将军”,一脸恶寒。
这玩意就是前几天精精儿从树上抓的麻雀,结果徐福就给当成宝了,天天拎着鸟笼子寸步不离身。
打了个哈欠,徐福也不洗手,大大咧咧用左手捏着宫丰年的下巴,右手手指头直接插嘴里搅了半天后,这才一脸十分嫌弃的拿桌子上的布擦了擦。
“舌苔暗红,比昨日好了几分,可是这体疾好医,心病却难祛,要想活到见到你孙儿的尸骨,你要想的开一些,要不忧思成疾倒下了我也束手无策。”
宫丰年拱了拱手:“感谢徐老再造之恩。”
徐福摆了摆手:“你我年岁相差无二,叫一声老哥吧。”
“好的,徐老哥。”宫丰年闻言大慰。
百里罡有些别扭的说道:“那个,徐老哥您,也帮我看看可以吗?”
如今的百里罡也不纠结于楚歌从哪里弄来那么多品质上好的金刚钻了,自从三天前见到徐福妙手回春后,整日里心就跟猫抓了似的。
钱是赚不完的,可是这年龄到了,身体也就每况愈下了,虽然要比同龄人好一些,可是毕竟已经算是古稀老者了,心里想着要是徐老哥能够给调养调养,自己还能多享几年福。
宫丰年都黄土埋到脑门子上了,结果这徐老一出手,奇迹就发生了,以前宫丰年走路都费劲,现在呢,没事还能打两下太极,这才几天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料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百里罡就动了心思,自己的身体怎么也要比宫丰年强,要是和徐老哥打好关系,多活个十年二十年也不是问题。
徐福随意的扫了一眼百里罡说道:“平日里你纵欲过度,略加节制就可以了。”
“哎呦我去,没看出来啊,您老体质这么好呢。”楚歌一脸揶揄。
宫丰年一脸羡慕嫉妒恨,没想到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百里罡,居然还有这个体力,真是人老心不老。
百里罡也闹了个大红脸,心里暗叫神了,徐老哥就是随意的这么一看,居然能看出来自己是个“老流氓”!
“阴阳调和本是好事,但是你肾水衰竭反而不美。”徐福抚须继续说道:“不过呢,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这里有一味药,乃是我昨日刚炼出来的,你回去用温水吞服,不说强身健体,但是滋养渗肾水不在话下。”
百里罡如获至宝的将徐福递给自己的药丸踹进了怀里,连忙道谢不已。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二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该去做点正经事情了。”
楚歌随意的问道:“老舅你做什么正事去啊。”
“遛鸟!”
宫丰年:“。。。。。。。。”
百里罡:“。。。。。。。。”
感情您给我两位家主看病是闲事,遛鸟才是正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