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离抓住了他的手：“别动，我不需要盖被子。”
他却无视苏九离的动作。
每次都是这样，想做什么，苏九离根本阻止不了。
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解开，苏九离有瞬间的发慌。
她来干什么来的？
哦，看他的伤口。
苏九离赶紧提出条件道：“公平一点，我脱一件衣服，你也要脱一件。”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约是当时简忆的手在自己身上流连的时候，她脑子就空白了，能让他脱衣服，什么方法都可以。
简忆神志不清，逻辑却清晰得很。
他说：“我已经脱了两件。”
苏九离：“……”
他算得这么清楚的吗？
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但她真不是来参加脱衣服大赛的！
苏九离调整呼吸的间隙，外套已经被他脱下，看他动作，似乎还有继续脱衣服的动作。
她横眉竖目：“简忆！”
真有些生气了。
简忆的手顿了顿，随即在她手臂上感受了下她身上这件衣服的厚度，不再去纠结她的衣服，而是揽过她的胸口，带着她躺下，将被子往上盖到了她的脖子上，才安心得抱着她。
这样的简忆简直不讲道理。
苏九离挣脱不开，转过脸去看他，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她无奈道：“不是睡觉吗？你睁着眼睛睡觉？”
简忆低头看着她：“我怕一闭眼，你就走了。”
苏九离再次觉得没等简忆睡着就进来，是件错误的决定。
她深吸了口气，全都是简忆的气息：“你衣服和裤子都硌着我了，你要把它们脱下来。”
简忆沉默了很久：“伤口不好看，我怕吓着你。”
苏九离眼皮跳了跳。
他从头到尾都没忘记苏九离的目的。
一点都不像醉酒的人。
苏九离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眼皮：“我只想看一眼，就一眼。”
她知道伤口长什么样。
简忆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比医疗记录上的伤口还多。
身上一共有八道刀痕，因为时间长久而留下了浅浅的疤痕，但是在大腿接近股骨的地方，刀痕尤其明显。
这里的伤口是最深的，直接捅到了动脉，八厘米长的伤口，格外显眼。
另一条腿上还中了两枪，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依稀留下了小小的痕迹。
苏九离看着这些伤口，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轻轻抚摸着这些刀疤，抬眼便是决堤的泪水：“疼吗？”
一想到他当时受的伤，心都跟着揪着疼。
当初他给自己所有的伤害，似乎都忘得一干二净。
简忆一手盖在她放在自己山上的手，一手去擦她的眼泪：“不疼，一点都不疼。你不要哭。”
苏九离抽泣着：“那时候呢？一定很疼吧？”
简忆绕过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都过去了。”
再疼，也比不上得到她去世消息时候的心疼。
苏九离在他的肩头，只是不停得哭：“你真是坏得一如既往，什么都不跟我说，一纸离婚协议书就能解决一切吗？你个混蛋。”
简忆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