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施家的家门,沉沉雾霭已然散去,街上从零星的几个人变作热闹起来。
“你说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来庆贺这次完美的成功?”白容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她喜欢这些甜腻的食物,所以吃的是津津有味。
“我们现在只是一只脚踏入了学院,别忘了我们可还是在门口呢。”顾子渊摇摇头,说道。
尽管是怎么说着,他的心里也并未因考试而提心吊胆,他有信心能过考试,毕竟从前之所学,可以帮上很大的忙。
白容轻笑了一下,将目光放的长远,朝阳已经的出现,红红火火,一如曙光。
这个城镇两个人已经熟稔了很久,但不知为何总是看不腻,这条长街上的有很多的不一样的店铺,更迭的速度很快,被称为这座小城的黄金地带。
这里接近居住比较有钱人的住宅,又开着很多的一些名贵的店铺,比如金店、一些药铺、贩卖各处高档布料的布料铺,反正都是贵。
若是以前的话,顾子渊是对这些不屑看的,再好能好过皇宫里的么?但是已经历经了这么多劫难的顾子渊,已经有了平和的心态。
“你看,这里可是被称作黄金街的长街,要知道,这里的东西不似外面的那些劣质,我已经打听好了,这里最好的售卖书生用具的店铺就是最里面那个不起眼的。”白容笑嘻嘻的说。
进了店铺,这里的老板正在打瞌睡,见到有人来了,闭着眼睛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自己来吧,下面都有标价,若是看好了直接来我这里结账便可。”
“好。”
白容和顾子渊便进了屋子,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很陈旧了,书本上被灰尘斑驳。
“你们不要拿第一本看,第一本是尘灰的,第二本才是样本。”老板缓缓的说,依旧是闭目养神。
白容觉得奇怪了,这个人没睁眼就知道他们的动作,莫非是哪位江湖高人?
“你们是第一次来,我对这里来的人过目不忘。”老板似是感觉到了白容的想法,懒懒的说。
“原来如此。”白容拿起第二本,笔架上还有很多的上好的毛笔。
这...
顾子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见过不少的毛笔,但是能和宫中媲美的寥寥无几,只是面前的这一支,虽然附上了尘土,但是一清理,定然是远超于此店所有的笔。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考上?”顾子渊看着正在忙活着挑东西的白容说道。
“当然啊,你要是考不上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生用具,白容觉得已经挑花了眼睛。
她虽然曾经也是个学生,但是她没在古代待过啊,尤其是在历史课上的时候呼呼睡大觉,所以一些东西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做。
总是临阵抱佛脚,考试的时候,竟然会破天荒的以优秀的成绩,数一数二。
顾子渊对白容的话何时惊讶,毕竟她是如此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心下的一块软、肉被戳了一下,欢愉就似大河之水奔涌而去。
他对白容忽然之间有了别样的情绪,只是这股情绪无法言状,难过时便疼,欢愉时便忘了其他人。
顾子渊别开目光,拿下笔架上的那支笔,在太阳的光的照射下发出淡白色的轮廓,顾子渊轻轻的试了一下,这支笔,很好。
“我从未上过学,我只知道你们习字的时候会用一些宣纸,我也不知哪些宣纸是好的,不如你自己选吧。”白容翻了一阵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这里的文字她是能看懂的,一些东西仔细想想还是知道的,但是她担忧若是她表现过多,会惹来顾子渊的猜疑。
毕竟她的设定是一个没上过学的小村姑啊。
“好,我还是自己来吧。”顾子渊拿了几张宣纸,还有一本小册子,零七八糟的东西,都被白容抱在怀里。
顾子渊终于选完了,几乎是满载而归。
“这只笔好似已经没有货了,若是可以,我想把这个样品买下来。”顾子渊拿着手中的笔,说道。
“若是你喜欢,这支笔就送给你好了。”老板微微抬起头,淡淡的说。
顾子渊不是一个贪便宜的人,老板接着说:“若是给钱,这支笔,该去给我故去的兄弟,他曾说过,若是有人看上了这支笔,就让他拿走。希望你不要逼我违背誓言。”
顾子渊只好收起笔,结账之后,便和白容回到了家中。
潘婆婆正在门前晒太阳,和几个年纪一般大的人在闲聊,看见两人回来,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的,因为白容那日的一番话,让这些人们都找到了事情做。
潘婆婆夹见到他们来了,于是便请各位各回各家,众人离去。
“你们回来了,想吃点什么,婆婆给你们做。”潘婆婆说道。
白容和顾子渊表示,不饿。
“我们已经在外面吃过了。”白容说,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子渊,你跟我来。”
婆婆的屋子中依旧是整洁的,正如在宫里一样,伺候人惯了,见不得凌乱。
“你近日都和白容待在一起,是吗?”潘婆婆板着脸问。
“不错,这些日我都和容儿在一起。”顾子渊眯起眼睛,他有些不理解婆婆为何突然之间就说起了白容。
躺在床上的白容忽然有些饿,本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却听见潘婆婆的屋子里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她本向推门进去,却发现他们谈论的对象好像是她?
微微的顿步,趴在门上偷听着。
“呵,和你说了很多次了,白姑娘不过是一个过客,你要做的,就是给她找一个好婆家,然后此生再也不见。”
这是潘婆婆的声音,冲满了气愤。
“若是白容愿意嫁给我,我也不介意她成为我的妻子。”
顾子渊的这句话几乎要气的潘婆婆七窍生烟,她狠狠的说:“白容那个野丫头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们地位悬殊,你太尊贵,不应该对白容动心。”
他们的谈论的声音,几乎不趴在门上就能听到,白容一时很是怅惘。
她有些惊讶,有些伤心。
对于顾子渊说的话,她是从未想过的,没有想过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她有些红脸。
但是潘婆婆的话,无疑是一把小刀,在她的心上割了一下,虽不致死,但是却令人十分的难过。
毕竟她是真心实意对待婆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