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哥的女儿坚定地回过头:“你们不用再说了,我认定的人,就不会后悔,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不会嫁给别人,我现在就走,女儿就不会再拖累你们了。”
虽然眼眶有泪水一直打转,她却仰着头,倔强地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不许走,给我站住!你今天要是敢离开这里,我就跟你断绝关系!”身后的父亲厉声喝道,气得嘴唇直发抖。
“等等!”白容关键时刻闯进来,将差点冲动逃出的小姐给拦住。
“你们是?”小姐看到他们,只认出了白容一人,不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白容拍了拍小姐的手背示意她放心,随后开解道:“大哥大姐你们不要那么激动,有事好商量不是吗?何必闹得如此地步。”
大哥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得没好气地垂下头,是啊,撒气在女儿的身上有什么用呢,差点就把这个家给拆散了。
可他们的用心良苦,为什么亲女儿却一点也不领情?这让他们百思生苦愁。
“姑娘,你能告诉我,那个书生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他从小借住亲戚家,家境虽不好,却是很有文气才学的书生,别人都看不起他,可我知道他读的书是有用的,以后也一定会有出息!”
“他若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为何现在也不见他考出个功名?”
“他自小寄人篱下,过着农户般穷苦的日子,哪里有什么钱财上京赶考去?我本是帮他备好了钱财的,若不是你们关着我,他早就带着盘缠上京了!”
“你说什么?你居然还敢给钱他,你这是在养白眼狼啊!”大娘气得差点没吐血。
“他才不是白眼狼呢,不要胡说!”小姐一点也不怕自己爹娘生气,毫不犹豫捍卫自己喜欢的人的形象。
大哥作势就要挥手打她,那小姐眼疾脚快躲在了白容的身后。紧接着白容又好生劝说,这才消停了下来。
“这样吧,我们一起去见那书生一面,有什么事大家一起说清楚不好吗,说不定那位书生也不是二位想得那么差呢?”
思索片刻,大哥才沉声答应:“好吧,就听这位姑娘的。”
连丈夫也松了口,大姐只能跟着去了。
众人循着小路来到接近郊外的一座小茅草屋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书生还真不是一般的穷,而且这房子那么小,还是茅草屋做的,哪里像个家的样子?
大哥大姐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神情,与他们的女儿截然不同。
小姐则是满心欢喜地敲着门,将自己心念已久的书生唤了出来,她眼中那闪烁着的期待和欢喜,是在家中时从未出现过的。
这位小姐是真心喜欢那个书生,白容这样想着,心底忽而有些感慨,两个相爱至深的人最后若是爱而不得,他们的一生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遗憾吧。
只是不知道那个书生是不是像这位小姐说的那样。
敲了良久,那扇破旧的木门,始终无人响应。
小姐垂下肩膀嘀咕着:“奇怪,怎么没有人。”
正要转身离开,却有人将她叫住。
“你怎么来了!”
小姐惊呼出声:“你去哪了,我过来找不到你,还以为你不见了。”
她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意,紧紧抱着书生,书生也是抱着她,两人仿佛不可分离。
“做什么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的,快放开我女儿!”大姐第一个跑出来棒打鸳鸯,毫不犹豫将女儿从书生的怀里夺了出来,给了书生一个大瞪眼。
白容这才看清楚这书生的面貌,清清秀秀的,大概也有做一些农活,皮肤稍微有一些偏向小麦色,衣服却是整洁干净的,给人的印象就是温和谨言。
书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伯父伯母,抱歉,小生失礼了。”
“哼”了一声,大姐没想再搭理他。
大哥上下打量那书生一眼:“我们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谈谈关于我们家女儿的事情,我们想请你放过她,别再纠缠她了,你们两个根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白容微微皱眉,刚想要上去再给大哥大姐劝一下,让他们不要对这书生太过偏见。顾
子渊却伸手微微拦住了她,示意她不用急着出去,再看看情况。
“这。”书生愣住,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却不想他眉头一凛,分外认真:“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有多难,我也会尽我能力去争取得到你们的认同。”
大哥冷冷地看着他空口说白话:“你用什么来证明?没有钱也就罢了,也没有一份手艺傍身,光会读书有什么用?”
“是啊,我们女儿以后嫁给你,怎么过日子,跟着你受苦吗?”大娘最是舍不得自己闺女受苦的,就算女儿再怎么喜欢,可大娘还是不能接受他们两人之间的差别。
书生没有急着解释,他看着小姐无助而微红的眼眶,语气里刻着真挚:“我借了一笔钱,足够我一路上京去了,等我考取了功名回来,我就回来娶你。”
这一番掷地有声的承诺说得诚恳,一下让大哥大姐哑口无言,大概是从书生的眼里看到了热切的真诚和执着,再挑理的两人竟是没能说出半句来。
大哥大姐相视一眼,最后只得默然,看来自家女儿能被这穷书生给吸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他们不愿承认,自己的女儿会看上一个前途未卜的书生罢了。
他身上那股子傲骨和志气,白容和顾子渊都有些心下欣赏。
挣脱了母亲的束缚,跑到书生的身边去,小姐的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滴落在求生的衣襟上。
她紧接着又想起来钱财的事:“对了,你哪里来那么多的钱上京?”
她担心书生一时想不开,为了上京赶考跑去跟那些市侩的地头混混们借钱,这种钱来得快,却是如何的还不清的!
而他从小无父无母,寄住在对他不闻不问的亲戚家中,也不会有人愿意借钱给他。
书生对此问题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来,再三焦急地追问下,他才低声道:“是我母亲留下来的遗物,我拿去当铺抵押了,没事的,等考取了功名,我再赎回来。”
“你说什么?!”小姐捂着嘴,惊诧不已,“那可是你娘亲唯一的留下来的,你怎么可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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