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件事。”顾子渊微微颔首,作沉思状默了几分,才深思熟虑地回答道,“你也知道自己犯下过错,就算我饶恕你,老百姓们却不会服气,如今你最好的做法只有一个。”
“是,是什么,殿下尽管告知下官。”县令道。
顾子渊继续道:“将这次剿匪的事上报朝廷,你可以不提及我,将功劳揽尽,但先前的罪行必须要亲自承认,不得故意偷工减漏,只有这样,我才能回京后替你向皇上求情几句。”
县令哀求道:“这,这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殿下,这可是下官的铁饭碗啊,若是皇上知道我做了那种事,真的还能原谅我吗?”
“皇上原不原谅你只是其次,重要的是你能否诚恳认错,让县民看到你的诚意反省,才算是真正地赎罪。”顾子渊缓缓道。
“下官明白,只是……”县令是心有愧疚的,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当官久了,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压迫良民,不曾知道认错是怎么回事,对他来说,这是件既丢人又会失去一切的事,实在难做。
看出来他的不甘心,白容忍不住道:“民心为上,你若是连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也难怪走到如今的地步了,我们知道你或是鬼迷心窍了才误入歧途,既然有机会能改,为何不认?”
两人能说的话和道理也都清楚说明白了,若是县令再执迷不悟,那也是无法改变他。
最后县令也没说什么,满脸犹豫着离开了。
对县令的事,白容开始忧心起来:“这县令若是不上报朝廷,一直拖着的话,我们要拿他怎么办?”
“带他一起上京。”顾子渊断然道。
“不太好吧,万一他闹起来,我们还得给他收拾。”说着,忽然看到顾子渊嘴边衔着熟悉的偷笑,她反应过来,“你又逗我。”
“是你自己先信了。”顾子渊笑道。
白容眼睛微微一亮,有了主意:“或者说,我们去他的书房里偷一份奏折回来,帮他写一份送上京去?”
“不错的想法,若是能模仿他的笔迹倒是可以
,不过现在想要找这样一个人,却很难了。”顾子渊道。
白容闻言又进入思考中,不论如何,这个县令是不能轻易就饶恕了的。
顾子渊见她又皱了眉头,便轻声劝道:“罢了,先别多想,等到明日看看他的动静,就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见招拆招,我们两个最擅长的不是吗?”
“好,听你的。”白容点头,转而看向光溜溜的地板,有几分埋怨道,“又得重新铺好了,都怪那个县令。”
顾子渊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她将被垫重新铺好,心里一阵暖然,“我来帮你吧。”
两人一同合作,手脚轻快地铺好了被垫,白容拍了拍手笑道:“没想到我们连做家务活都能那么有默契啊。”
顾子渊微笑着:“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肯定是因为我心灵手巧,连带着你也有所领悟了啊。”白容骄傲自信的发言,惹得两人都笑了出声。
顾子渊温柔地看着她的笑容,心想,这样的时光,还请再多一些吧。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顾子渊眯起眼睛道。
白容问:“什么事?”
顾子渊淡笑道:“今日宴会上,似乎有个官兵找你搭话了,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几句感谢的话而已。”白容也不好意思提起有人想约她去玩的事,总觉得顾子渊会拿这件事调侃她。
“哦,就只是这样?”顾子渊却不信,挑了挑眉。
“不然还能有什么,我和他又不熟。”白容故作不以为然,扭头去收拾自己的床铺。
又默了一会儿,顾子渊问:“若是别人让你为他做吃的,你也会给他做吗。”
“那得看是谁吧,下厨很麻烦,我可没那么多心思照顾那么多人。”白容转移话题,“不说那么多了,你快去洗澡吧,待会还得轮到我呢,今日累死了,想早点睡。”
顾子渊刚要再说些什么,话就被关在了门后,有些无语凝噎,最后只得叹气。
泡进水里,顾子渊有些泄气,他方才只是想知道白容是不是
对谁都那么好罢了,一想到她真的有可能对熟悉的人都会做同样的事情,他就觉得自己丝毫没有更近一步。
他试图要走进白容的心里,只是白容总是不当回事,对他的温柔体贴都不太上心的样子,再这样下去,他都忍不住有些焦急了。
若是等到了京城,必定会遇到许多优秀的男子,像白容这般特别的女子,男人们若是有接近她的机会,对她多多少少都会有倾慕和欣赏,一想到此,顾子渊就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心上人。
然而这条追求的道路,他似乎还得加把劲,让她看到自己的心意。
轮到顾子渊的沐浴时间,白容自然要回避,走出去外面的院子里赏赏夜景,心里对刚才顾子渊突然提起的话莫名其妙,怎么感觉最近他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来。
虽然县令的事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但白容担心县令会在奏折上暴露关于顾子渊的存在,越想越觉得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她左右看了看,找了一片蒙着沙的土地。
白容用树枝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想了想,又补了三个字“有事,速现身”。
半晌,一点反应都没有,白容奇怪地嘀咕了一声:“难道他们今天都有别的任务?”
话音刚落,几个蒙面的身影嗖嗖地闪过,声音极小地落在了白容的身后。
他们恭敬地半跪下来,低声称呼道:“白小姐,小的都在。”
白容被微微吓到,转过身来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在呢,只不过,你们下次出来的时候,能不能从我面前出现?”
“是,下次一定会注意的,非常抱歉。”手下们继而齐声问,“白小姐找我们有何事?请尽管吩咐我们。”
白容则吩咐道:“是这样的,我需要你们截下县令送出去的任何奏折,把有关子渊的所有信息文字都抹去,再把奏折送出去,而且不能被别人发现,能做到吗?”
几个手下相视一眼,有几分犹豫。
白容则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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