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婆婆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面前的二人在她眼中是那样的般配,没有什么能把他们拆开。
女子身上萦绕着淡淡地清贵之气,凤目开合间隐约有慑人的威仪浮现。她身侧的男子更是让人不敢随意揣度,君临天下的帝王气让人心生胆寒。
她看着白容,扬声道:“你们二人也老大不小了,依我来看啊,现在成婚正合适。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我可是你们婚约的见证人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二人,虽说面上看起来十分和蔼,但事实上如果他们二人有什么违背她意愿的表现的话,恐怕她会立刻拉下脸来。
在潘婆婆的心里,白容已经是如同她亲生孙女一般的存在,相较于潘霜霜他们,白容反而更像是她的家人。
她不会忘记在那些个艰难困苦的日子里,是谁帮助他熬了过来,她也不会忘记白容对她的好。
虽然她看着顾子渊长大,一手将他带大成人,但是远远没有白容带给她的感动更多。
在逃亡的那些日子里,是白容坚强的站起来安抚众人,而且就算再艰难困苦,也没有放弃过她这个老婆子。
所以潘婆婆与白容之间的感情,其实已经相当于是亲祖孙。
她之所以现在提起这件事,是因为顾子渊现在已经有能力保护白容,而且能够给白容最好的生活。
白容是个好女孩,她不想让顾子渊负了她。手心手背都是肉,潘婆婆不想看到他们谁受伤。
“婆婆,现在说这些。”顾子渊无奈地开口。
谁料潘婆婆却瞪了他一眼:“怎么现在就想做负心汉了?你才登上那个位置多久,你就想扔下人家白容不管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以后我就搬出去,不会再踏进这个皇宫半步,你也不要喊我婆婆,我不是你婆婆。”潘婆婆厉声道。
顾子渊一愣,随即捂住了头:“婆婆,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没想到潘婆婆竟然会这么想,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后者却恼了:“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如何?
白容这么好一个姑娘家,跟你吃了多少苦,你竟然还准备喜新厌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容终于笑着开了口:“婆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渊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容得她任性,即便是他有心,我们也必须要经过朝堂之上大臣的讨论,或许在你看来这是无关紧要的,但是现时不同往日。”
她上前开始帮潘婆婆捏肩膀,好言好语的劝了许久,才让潘婆婆没那么生气了。
“傻丫头,我是担心你吃亏,虽说顾子渊他是我看着长大,但是在我心里你比她更亲。”拉着白容的手,潘婆婆浑浊的双眼中有泪珠微闪。
她冷静下来以后,也想明白了。
顾子渊现在的身份是今时不同往日,天子之身虽然高贵,但同时也多了很多限制在他身上,别人常说做了皇帝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事实上群臣的束缚就是最大的枷锁。
虽然说他们都把这个婚约当真,但是,依照眼下这个情况来看的话,白容的身份确实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且不说天下子民怎么看待这个毫无身份背景的皇后,单单是朝堂之上大臣们的口水就能把顾子渊给淹死。
顾子渊掌握了生杀大权的同时,也被权力所束缚,天家多的是心性薄凉之人。在他登基后也没有做出什么出尔反尔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他本性并非无情无义的人,并不会被权利蒙蔽双眼。
他要娶白容说是容易,但是首先要过了朝中大臣的那关。
潘婆婆垂了垂眼眸,本就年老的面上更是显现疲态,让人看的心中不忍。
“我会尽力的。”顾子渊宽慰道,眼睛却看向了白容。
被炽热的眼神盯着的白容抿了抿嘴,微微点头:“我什么时候没有信你?”
对于顾子渊她从来都是信任的,无所谓什么承诺保证。
“皇上,万万不可啊!”一大臣诚惶诚恐地跪下,估摸着用的劲不小,扑通一声在死寂的大殿里回响如鼓。
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撑着头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的脸上划过少许怒意。
“怎么,
刘御史是听不懂么,朕说,非她不娶。”顾子渊开口说话时,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他只不过在朝堂上提了一下他要娶白容后,整个朝堂就像是炸了锅一样闹腾起来。
做人臣子的哪有几个不是老狐狸,在闹腾了一番以后,终于是安静下来,大家都定定的看着顾子渊,仿佛他说了什么玩笑话。
“朕没有开玩笑,说的都是真的。朕要娶白容,并且非她不娶。”顾子渊再一次把自己的话说了一遍,正不耐烦了想要退朝,没有想到,古板的刘御史迅速跪了下来。
见面前那个有点老态龙钟的人跪下,顾子渊马上感觉到一阵头疼,最难过的那一关就是这一个人。如果说还有什么事他难以解决的话,恐怕就是说服这一位老刻板吧。
“陛下,皇后之位乃是一国之后的众位,如果说随随便便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后的话,这历来的皇法岂不就是个笑话?”刘御史铿锵有力地质询道。
“臣知道陛下对那位姑娘的心意日月可照,但是陛下也要想到这个国并非陛下一人的国家,江山社稷自古不容儿女情长。”刘御史俯下身:“恳请陛下三思!”
“恳请陛下三思!”大殿之上迅速回响起众臣的附和声音,不断地要求顾子渊必须要让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做皇后。
“陛下,臣斗胆一问,这白姑娘可有任何一点过人之处?若是有,在哪里?若是没有,陛下又为何对她心心念念?”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瞪着眼睛看着顾子渊。
后者一时无语凝噎,咬紧了牙,却听到众臣再道:“臣等愿以死换陛下清醒!”
“退朝!”顾子渊愤怒地站起身,大袖一拂,只留给了跪了一地的人一个怒意冲天的背影。
白容听了他的转述,却没多大反应:“其实,说实在的,他们说的很对。”
见顾子渊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她啜了口茶相当平静地道:“我现在确实还没有资格去坐那个位置。”
听白容这么说,顾子渊下意识便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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