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沐浴,却又是浑身湿腻腻的汗,连身上单薄的绸衫也黏在身上。
连枝儿不由得想到床榻上还置放着一把团扇,昨晚自己还拿着扇风了,便忙找了蜡烛出来,等在炭盆里勉强点着了之后,这才一边擦着滚滚的汗,一边往床榻处走。
撩开纱幔,她睁大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
却见自己的锦被竟是隆起的,好似里面藏着什么东西,顿时感觉背后发冷,莫非这便是她的兄长送她的生辰礼物。
难道是什么豺狼虎豹不成?她不由得怀疑自己今晚得被啃得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了。
她壮着胆子,屏住呼吸,只擎着蜡烛,慢慢的凑了上去,才掀开被角,顿觉脑中“嗡”的一声。
却见她朝思暮想的施染正躺在她的床榻上,漆黑的眸中黑的如同深渊,生的再是俊美无双,却终究让人不敢靠近。
而他的身上好似并未穿衣衫,连乌黑如鸦的长发也只用一根白玉簪束着。
在惊骇间,她手里的烛台一歪,滚烫的蜡油全落在了他的胸口处,如玉的肌肤上刹那一片通红。
她顿时急了起来,只拿着自己的袖子替他擦拭起来,声音中也带着几分的慌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
连枝儿脸颊通红的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擦,却见他的眼中掠过一丝的阴霾,终于淡弱的声音传来,“还不住手。”
连枝儿见他连声音也这样的弱,想必是不能起身的,一定是自己的兄长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了。
她忙将自己的手给收回,然后忙跑到窗户旁,一边用力的拍着,一边大声的喊道,“快去找烫伤的药来,施先生被烫伤了。”
被安排守在外面的人偏生是个半聋半昏的老婆子,却只听到一个“药”字,忙呵呵的笑道,“是了,大公子说您的了相思病,这便是他送您的药。”
连枝儿又热又急,忙喊道,“糊涂的东西,还不快将我兄长给叫来,他这要坑害死我,等我告诉了父王,他也活不成了。”
那老婆子耳朵背,只勉强听了“父王”两个字,忙笑道,“郡主只管放心,大公子都安排妥当了,王爷今日是不会回府邸的,您只管随意。”
连枝儿气的脑袋都昏了,也知道跟她纠缠无意,这才重新回到了床榻处,良久方敢抬起眼睛去看施染。
微弱的炭火光中,施染的脸色有些惨白,不过额头上却尽是汗珠,那被烫了的胸口处更是火烧似的一大片,只瞧着便觉触目惊心。
偏巧这会子那外面的老婆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大公子让老奴传话给您,他想过了,要想王爷答应这婚事,必须得生米煮成熟饭才是,等您有了身孕,王爷哪里有不认自己亲外甥的道理。”
连枝儿只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而那外面的老婆子说完也走了,想必是跟连朔复命去了。
此时屋内的炭越来越旺,只将人点着了一般,她忙去看施染,却见他身上还半盖锦被,身上的汗珠竟似滚水似的。<>